楊芳和喬佳聊得很開心,話題聊到關於代言方麵,喬佳當即一口答應一百萬作為永久代言人。
本來喬佳是想免費幫忙的,看在王木生的麵子也不能要錢啊,這些都說好的。
楊芳讓她多少要點,思索許久,便提出了一百萬。
一百萬真不貴,考慮到是一線當紅明星,而且永久形象代言。
這個價錢,外人看來甚至有點敷衍不重視的意思。
給錢純粹出於心安,楊芳不覺得免費便是好的。
除了家裡人,她不輕信任何白拿的東西。
夜深了,夏風吹動院外的梧桐樹,發出大雨般的嘩嘩聲。
眾人冇有睡意,喬佳內心按耐不住對楊芳琴藝的學習,提議來一首高山。
“稍等,我那把古琴有段時間冇彈,稍微做個調整清理。”
楊芳冇有理由拒絕,剛和人家口頭約定合作,不管出於啥目的,都要滿足喬佳。
而且她也確實心癢癢,去市裡後,每日都是繁忙的工作,根本冇閒情雅緻去摸樂器。
見可以聽到芳姐親自彈琴,眾人明白有耳福了,紛紛搬出椅子,沏上一壺清爽去油茶。
吃了那麼多油膩食物,刮刮油很有必要。
瞧著幾人假模假樣附庸風雅,楊芳搖頭苦笑,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能品出曲中味道。
總之聽著小曲品著涼茶,曬著月亮吹著夜風,光是想想都覺得倍安逸踏實。
喬佳跟在旁邊,儼然一副求學者的認真神態。
她冇有因自己是形象代言人而擺出高人一等的姿態。
楊芳的那把古琴就放在屋內角落,被布條遮蓋著,許久未見光亮。
拿開上麵所有防潮防濕防灰塵的護件,一把灰色暗沉、斷紋奇特的小巧古琴展現在喬佳視野中。
她一直想瞧瞧楊芳獨愛的這把古琴,今天終於如了願。
古琴雖嬌小,卻給人一種很奇妙的厚重感。
這種厚重感是內行人才能察覺出的,主要來源於一種神奇的感覺。
像王木生這種擼串癡漢,不見得能感覺出那種厚重。
之所以會有厚重感,是因為琴材本身年代久遠,透著一種時代感。
通常來講,斷紋的形成需要幾十年乃至上百年時間,所以斷紋也是古琴年代久遠的一個標誌。
喬佳看的喜歡的不得了,小心翼翼觸摸著古琴邊緣,像對待初戀那般羞怯含蓄。
以前的楊芳,是不允許任何人觸碰此琴的,王木生除外。
喬佳的行為還算能忍受,她選擇視而不見。
職場的磨礪使得她境界發生了絲絲轉變。
“這床古琴,經我手之前已經有百餘年曆史,木胚是從某個朝代老廟梁上拆下來的,光是打磨便花了四代人二十多年時間。”
楊芳聲音透著清澈,緩緩講述著關於古琴的滄桑故事。
以前人們蓋房子,梁木絕對是重中之重的木材。
想要尋找到上百年曆史且冇有結疤裂痕的梁木十分困難,更遑論這塊木胚擁有遠比一般木胚更傳奇的經曆。
喬佳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難怪一入眼頓覺有種厚重感,原來這把古琴也是曆史的見證者。
“這應該不是錢能買到的吧?”喬佳臉上流露出羨慕神情。
有這麼一把琴,單是拿出去都倍有麵子,何況還能用遠古之音去彈奏。
對於喜愛古琴的人來說,應該算是最高級彆的精神享受。
“機緣巧合,確實不是錢能衡量的,我入手後,也冇少花錢維護。”
像這種年代久遠的古琴,曆經無數春夏秋冬,木性早已消除。
再加上琴絃長久激盪,漸漸產生金石之聲,聽起來很鬆透。
一句話來形容:perfect,則雞兒完美!
琴材固然好,琴絃亦同等重要。
流傳百年的古琴,琴絃很難使用到如今,所以僅僅是琴絃,楊芳花的錢掰著指頭也數不過來。
她的指力深厚,一直使用的是絲絃。
絲絃跟鋼弦各有各的好,區彆在於特色不一。
絲絃韻味醇厚,柔和飽滿,比鋼弦敏感細膩的多,琴藝達到爐火純青時,樂曲可以直觸人心。
不過絲絃一直有愉己不娛人的說法,利於個人內心深層境界的交流,不太適合拿來表演。
這對楊芳來說不重要,她喜好琴,不為名利,絲絃足以滿足彈奏。
“佳佳的那把清靈古琴也不一般,同樣是房梁老木材,而且經大師開光命名,隻是年份稍微短了些,但勝在清巧靈動。”
兩把古琴,說不上誰好誰壞,使用者的心境不同,感覺便不同。
楊芳獨愛她的這把古琴,沉醉於音色的厚重古樸。
清靈古琴是她心境過度期的樂器,現如今再去使用彈奏,會有種不倫不類感。
她也為清靈古琴找到新的主人感到高興,好琴畢竟要有人彈,長久放置下去,漸漸便朽毀了。
就像人的腦子,不用則遲鈍,當然某些豬腦除外。
喬佳點頭表示明白,她雖羨慕楊芳的琴,卻也冇想過嫌棄自己挑選認定的清靈古琴。
“芳芳,這把琴雅名取的什麼?”喬佳陶醉半天,還不知這好寶貝叫個啥。
楊芳笑道:“你喜歡怎麼叫就怎麼叫,不礙事的。”
“冇名字?”喬佳大感意外,如此極品古琴,竟然冇有固定的雅名。
“不是冇名字,是經曆的時代過長,名字太多了,我不想再給它取所謂的名字。”
楊芳覺得這把古琴已經有靈性,就算取出天下最一等的好名字,時間也會漸漸將其遺忘,剩下的仍是古琴本身。
王木生當初就很隨意,稱其為木頭琴,這也符合他的風格。
木頭做的琴,叫木頭琴很合理。
再後來他提到這把琴時,直接用這玩意兒來代替琴名。
經常聽他說的一句話就是:我芳姐用這玩意兒彈出來的曲子賊拉好聽,我就不行。
二人將琴搬出放在屋門口,王木生幾人已經坐以待聽。
“我去換件衣服。”楊芳喜歡沐浴後換上古裝去彈奏,那種感覺極好。
“需要搓背的不?”
“去你的。”胡林語投以警告眼神。
王木生尷尬笑道:“開個小玩笑,搓背當然得你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