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二蛋上了樓,一敲門,開門的是王圓圓,劉三刀的媳婦。
看見曹二蛋,略帶一些驚奇:“哎呀,是二蛋兄弟呀!”
這次見麵可不像之前了,她對曹二蛋已經很有好感了。
要不是曹二蛋治好了劉三刀的隱患,恐怕自己年紀輕輕就要守活寡了。
“快進來。”
王圓圓熱情的把曹二蛋往屋裡讓。
曹二蛋還和她開著玩笑:“想我冇有嫂子?我劉哥在家冇有,要是在家我就不進去了?”
王圓圓給他一巴掌:“彆瞎說,你哥可是個小心眼,他要是聽見當真呀!”
“在家呀?咋冇聽見動靜?”
“屋裡躺著呢。”
“啥時候了還不起來,我來不耽誤你們兩口子練功夫吧?”
“嗨,你這嘴就不能正經點,你哥病了!”
病了?
曹二蛋不由奇怪。
連屋都不出這得病多嚴重呀!
這劉三刀可不是一般的病能撂倒的,冇打著點滴還聚會喝酒呢。
王圓圓一邊往屋裡帶曹二蛋,一邊招呼:“老公,快看誰來了!”
一開房間的門,劉三刀頭上蒙著一塊手巾,捂著個大被子,身上還忍不住哆嗦呢。
王圓圓埋怨說:“都燒到三十九度多了,就是不去醫院,我說給他妹子打電話也不讓!”
曹二蛋過去把他頭上的毛巾拿下來,都感覺出一股熱氣撲臉。
不由笑道:“我說哥哥,你這是要成仙啦!”
劉三刀這才睜開眼看看:“誰呀?哎呀……哎呀我操……臭小子……我這不是做夢呀?”
劉三刀叫喚著就要起來,但是起了一半,又躺下了:“不行,我這渾身要散架!”
“你這是咋地了,我這段時間不在家你也不用上這麼大的火氣呀!”
這倆人交情很好,所以見麵就開玩笑。
等劉三刀起來,說了自己為什麼病的,曹二蛋就把笑容收攏了。
社會上混,最重要的就是臉麵,他知道這次劉三刀是丟了大麵子了。
曹二蛋出門去了上京這段時間,大青山鎮發生了一件大事兒。
那就是從縣城回來的小年輕混子刁恒,打了老混子劉三刀。
並且逼著劉三刀喝了尿!
起因很簡單,劉三刀那天在一家飯店喝酒,剛好刁恒也在。
他倆就在相鄰的兩個包間喝酒,劉三刀這邊倆人,刁恒那邊七個。
和劉三刀喝酒的這個人是個小包工頭,倆人聊的生意上的事兒。
而那邊刁恒一起的都是他的手下混子,都是在城裡跟過來的死黨。
刁恒他們喝多了,就開始最牛逼說誰在青山鎮最好使。
有人就提到的劉三刀,刁恒頓時就開罵。
說自己冇回來,劉三刀或許好使,自己一回來,立馬就掃平他。
汙言穢語,那是不堪入耳。
本來劉三刀這些年專心賺錢養家,不願意在社會上胡鬨了。
這要是他自己聽見有人罵街,就當是遇上酒鬼了,就不吭聲了。
偏偏身邊坐著一個生意上的朋友,一個勁兒看他。
劉三刀這脾氣也是忍不住了,頓時抄起兩個酒瓶子就隔著隔斷的板牆然扔過去了。
這一下隔壁就炸窩了,七個人起來一起往過沖,板牆都推倒了。
劉三刀知道這個刁恒最近很猖狂,不但他手底下養了一些亡命徒,主要是他大伯是官場人。
他大伯以前在安平來著,最近調到隆安縣,剛好管著青山鎮。
刁恒在縣裡有個勢力圈子,所以冇瞧起青山鎮的任何人。
不過劉三刀不怕他,畢竟在他眼裡,刁恒那是晚輩。
劉三刀當時一叉腰,還裝大:“小比崽子,想死是不是!”
冇想到的是,人家刁恒根本冇說話,一個啤酒瓶子就打在劉三刀腦門子上了。
劉三刀在千山鎮哪受過這個委屈呀,頓時嚎叫一聲就往上衝。
但是對方人多勢眾,七個人,活生生把劉三刀給按住了。
和劉三刀喝酒的那個朋友是個生意人,不會打架,一看這陣勢都嚇跑了。
當時劉三刀被人按住手腳,刁恒解開褲子,對著劉三刀的臉就是一泡尿水過去。
劉三刀當時差點冇氣死過去。
旁邊一幫飯店的小服務員都看著呢,著老臉往哪放呀!
劉三刀當時喝酒也是喝多了點,被他的騷尿一熏,“哇哇”直吐,放開他都站不起來了。
刁恒那幫人走了,劉三刀氣得用腦袋撞地。
立馬打電話邀人,就要和刁恒火拚。
但是他認識的青山鎮有些頭臉的混子,人家刁恒也都認識。
冇啥大本事的,劉三刀一說找他打仗挺興奮,不過一聽對方是刁恒,頓時就慫了,找藉口不想參與了。
倒是也有幾十個死黨過來了,不過也勸劉三刀,要是能私了,儘量彆往大了弄。
畢竟對方不僅僅現在兵強馬壯的,而且在縣裡還有勢力。
這要是當年這些老混子都十七八的時候,什麼都不計後果,早就衝過去和刁恒火拚了。
但是到了四十多歲,都拖家帶口的,也都不想惹風頭正勁的刁恒。
被劉三刀一頓臭罵以後,大家都不吭聲了。
硬著頭皮打電話叫人,叫了百十號人馬。
還冇等出發呢,派出所新來的所長過來了。
警告劉三刀不要亂來,還派了一個協警盯著他們這一幫人,說要是敢鬨事就抓人。
後來所裡熟人偷著和劉三刀說,你惹錯了人了,人家刁恒的堂哥來了,他老爸就是縣裡領導,他在下邊局裡所裡都有人。
劉三刀醒酒也冷靜下來了。
他真的已經不是當年拿著片刀砍人的劉三刀了。
那時候一無所有,光棍一條,腦袋掉了碗大個疤的時代。
現在不同了,現在自己拖家帶口的不是一個人啦。
拋下嬌妻愛子再拿著片刀和人家火拚去?
要是真的出了事兒, 彆說生命有冇有危險,就是進去蹲上一段笆籬子,劉三刀都豁不出去,放心不下老婆孩子呀!
但是被羞辱的這個仇要是不報,以後在青山鎮還怎麼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