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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5 章

“不過, 不論是一間房還是分房, 小公子這點銀兩,怕是隻能遠遠見一麵。”

那手指又一點一點從袖中伸出,諂媚地攀在我肩頭,嗬氣如蘭道:“要想抱的美人歸, 互訴衷腸。怕是要公子再多出幾張纔好。”

不愧是銷金窟, 我一張銀票拍下去,至多隻能遠遠見一麵?

心中不禁有些後悔, 既然太醫說了持之以恒,我與他照做便是, 何苦來這裡浪費銀子。

可若是論顧臻的身價, 這些錢能買個心安, 倒也算值。

我從懷中掏出的銀票捏在手心,麵上萬般不情願, 謹慎道:“這些是一個頭牌還是兩個頭牌的錢?”

“公子放心,我們做生意都是憑藉良心的,自然不會做那些坑蒙拐騙之事。這些銀票, 不多不少,正正兩位。”

她眉眼皆是風情,靠在我肩頭嬌滴滴道:“公子若是覺得人少, 晚娘願意隨房伺候。”

“......”饒是我見過許多大大咧咧的女子, 也未曾遇到過如此主動之人。

晚娘靠得近, 手肘輕輕壓在我肩頭,著實讓我有些吃不消。

尤其她用力的部位, 昨夜被顧臻弄破了皮,我更是難過的緊, 隻得用手推開她, 搖了搖頭,“不必了,我們隻要頭牌。”

“公子還真是薄情,隻要頭牌便頭牌吧,蘭與竹是兩位頭牌的代稱,現在就請公子們先挑選好,咱們這裡的規矩,選定離手,概不退換。”

蘭與竹,是花中君子,料想不會與晚娘一般熱情。我鬆了口氣,手中的銀票又薄了許多。

“可要分房?”晚娘笑意盈盈,好似對我手裡剩下的銀票誌在必得。

來得時候,我預想過萬千,唯獨冇有一條是關於這個的。

畢竟是想問問男女之事,柳氏未嫁。讓她聽了,難免不自在。

況且她一會還有暗查的任務,房中人太多,我怕她不好動手。

我看了一眼柳氏,咬著牙道:“分房!”

“林公子!”

柳氏一把拉住我的手肘,搖了搖頭,“這裡畢竟是煙花之地。”

她的顧慮我明白,可我本就是個女子,就算頭牌想要做些什麼,也難以得手。再說了,我好歹也算會些拳腳功夫。

再不濟,顧臻等不見我,也會尋來。

這麼一想,倒是相對安全。

柳氏放下心,又叮囑了我幾句。她此次前來本就有公乾在身,我不好再耽擱她,隻身隨著剛剛那脂粉氣極重的女子去了隔壁的房。

“公子請坐,還請公子耐心等候。”她倒是說得簡單。

我坐在房裡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也冇瞧見半個人影。倒是腹內有了漲意,也罷,就借如廁的機會去其他房外聽聽。

才起身,房內的燭火忽得熄滅,微弱的光自門口流瀉,我靜靜站著,看著那衣著飄渺的人影隔著紗幔與我立定。

她身量很高,腰肢纖細,更顯肩寬,手掌心托著一個小木匣子,披散著髮絲並未梳髻。

難不成是個外族女子?

我還在猜測,哢噠一聲輕響,紗幔後漸漸浮出柔光。

不愧是頭牌,出場朦朦朧朧也就算了,那方小木匣裡還用上了夜明珠作光。

我看不清她的容貌,尤其顧臻還在馬車裡等我,心中更是焦急。

口中磕絆,還是打算直言,“其實此次來......”

對麵的人影低笑,似是笑我太過急切。她搖了搖頭,衝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莫急。”

這聲音聽著有些不似女子,但要說是男子,卻又少了那份低沉。

她緩緩走出紗幔,直到桌案前纔將盛有夜明珠的小木匣蓋起來,重新燃起了燭火。

驟然明亮的室內,我早已目瞪口呆。

似是見慣了我的反應,麵前的人唇角一彎,順口道:“怎麼癡傻成這樣?”

“你是這裡的頭牌?”我難以置信的後退幾步,想起我那白花花的銀票,心中膽子一肥,連忙上前按住她的前襟。

果然是平的。

等等,柳氏與我說她要暗查的是勾欄裡的什麼案子來著?

我蹙眉,還未想起。

麵前的人便伸出手,“小公子倒是直爽。”

眼看他手指快要碰觸到我挽發的玉冠,卻忽然停了下來,就連眼中也有些懼怕。

我連忙躲開一些,與他正色道:“我來不是為你,隻是心中有疑問,想著你們必然見多識廣,纔過來碰碰運氣,問上一問。”

“見多識廣?”

他低低複述了一遍,剛剛的溫潤模樣漸消,吊兒郎當的坐在我對麵的軟凳上,涼薄一笑,“想問什麼?”

“就是......就是。”他若是個女子,我想必還能說得出口。如今臉上窘迫不說,更是如坐鍼氈。

燭火燒得劈裡啪啦,他定定望了我半晌,伸手斟滿一杯酒,推在我麵前。

酒壯慫人膽,反正明日一早他也不會記得我是誰,長相如何。倒不如速戰速決,免得顧臻生疑。

一杯酒下肚,卻是有些上頭。我指了指身後的床榻,他立馬就明白過來,“可是想問問夫妻之道?”

竟然不需我說出口!

果真聰慧,我心裡暗暗稱讚了幾句。

久在風月場,他倒是比想象中更放得開,一壺酒邊喝邊講,倒是解了我許多疑惑。

想起前兩日請來的太醫,我終是明白為何他麵色古古怪怪了。

“多,多謝你。”如今困惑已解,我自是要與那哄我的郎君好好清算一番。

不過三杯的酒,後勁倒是大。

“當心。”他跟著起身,卻冇有上前。

我搖搖晃晃的扶住桌案,衝他擺了擺手,“無妨,我能站穩。”

“你醉了。”麵前的人無奈,點出了我的狀態。

怎麼可能,我撇了撇嘴,指著眼前不斷重合又分離的門窗,堅定道:“隻是有點眼花,不過這房裡的門倒是小,我若是再胖些,定然出不去的。”

說罷,我就邁開了步子,朝著認定的門搖搖晃晃走了過去,才推開,風雪撲麵而來,凍得我一機靈。

“當心,這裡是三樓的窗戶。”耳邊傳來他的驚呼。

可什麼也來不及了,我偏出去大半的身子,正止不住的向下栽,人卻還傻兮兮的朝他一笑,“你看,雪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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