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可是比他口中說的更加聰慧。”
陳怡麵上沉穩, “也更加細膩。”
“他?”
我極為淡漠, “宮中何時有了外男?”
“哎呀,口誤,口誤。”
陳怡溫婉優雅的捂住自己的嘴,滿眼都是羞澀, “是陛下。娘娘也清楚陛下不喜歡身邊人稱呼他太過正式。”
她緩緩抬眼, 盯住我的神情,慢條斯理道:“我平日裡與他玩笑慣了, 一時忘了規矩。”
“還請娘娘見諒。”
“原來如此。”
我冇什麼起伏。
陳怡既冇有位份,又懷有身孕。
自稱為我, 又抬出他來推脫, 是種挑釁。
她在試探什麼?
我看不清這聖寵在身的陳姑娘, 隻冷聲直言道,“這也難怪陳將軍會在出征前跪求陛下將你送進來學習規矩儀法。”
“他縱著你, 也隻是在仁和殿。”
“本宮擔著教導姑娘禮儀廉恥之名,對姑娘便有約束管教之權。”
我壓住火,“你身在後宮, 卻無半點規矩。真當這裡是普通人家內院,任由你造次任性?”
“娘娘教訓的是。”
陳怡委屈萬分,楚楚可憐的看著我, “不如, 娘娘給我一個身份。這樣我也好名正言順的前來請安跪禮。”
原來是為了這事。
可之前送過去的定位份的簿子都被退了回來。
估計是要等邊關大捷, 一次性封賞。
以示榮耀。
現在陳將軍即將入京。
陳怡這位份必然尊貴。
可要是依照舊規。
在我這,陳怡頂到天也就是直達嬪位。
若是我現在貿然替她定下位份, 到時候陳將軍以軍功與她肚裡的孩兒說事,反倒讓人覺得皇家小氣。
寒了在外拚搏將士的心。
我瞧著她那殷殷期盼的雙眼, 隻覺得心累。
“陳姑娘安心養胎便是。你的位份陛下自有主張, 不必急於一時。”
“你兄長此次立了大功,你又有身孕,可謂雙喜臨門。你隻需學好規矩,精心等待。”
“如此,嬪妾便安心了。”
她很是上道的換了自稱。
我卻聽著比剛剛更加厭惡。
連瞅著她那纖細的腰身,都有幾分疑惑。
可就是這一眼,讓我心跳都慢了幾分。
“等等。”
我叫住緩緩往外退的陳怡,見她一臉茫然。
心中更是疑惑。
“你可有腹痛或是不適?”
“謝娘娘體諒,嬪妾隻是近日有些乏累。”
她臉色紅潤,瞧著手中的帕子,“他……陛下……”
那一臉嬌羞,我若看不出聽不出她話裡的意思,便是白吃了這麼多年的鹽粒。
心氣鬱結,腹內漸漸有了不尋常的動靜。
我手指捂住自己的小腹,隻覺得血液瞬時都聚在了那不斷動彈的地方。
視線越來越模糊,我指著陳怡,憑藉著最後的清醒想喊住倉皇後退的她,“你……你……”
混亂之中。
身邊的宮女接連都喊破了音。
“快請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