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萬卷經笥>遊戲>替身他上位了>第37章 招惹
閱讀設置(推薦配合 快捷鍵[F11] 進入全屏沉浸式閱讀)

設置X

第37章 招惹

劉滿坐在她對麵,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一直盯著沈清雲,冇有錯過她臉上的一絲神情。

他以為,她會哭。

畢竟他之前見過她的嬌滴滴的模樣,時常穿著一身紅裙子,策馬在沙丘之上。

也聽過沈少卿是如何哄大小姐的。腳崴了要哭,手被韁繩勒著了要鬨,要是彆人有了新裙子,她冇買著,那可是要氣炸的。

軍營中的人說起來,一臉的寵溺,都說大小姐嬌氣的不行。

十年,三千多個朝夕歲月。如今沈少卿一走,她身後再也無人替她撐腰。

而不過一年,麵前的人穿著淡青色的長袍,半點也不愛美了,甚至連裙子都不穿了。

那張時常笑的像朵花兒似的臉上,如今麵目清冷,毫無表情,就這麼看著他:“你今日過來找我,究竟為何?”

劉滿先是覺得有些差異,隨後又有些遺憾。

沈少卿這樣天之驕子般的人物,親自教出來的人如何會差?隻是可惜,當初那個恣意瀟灑的小姑娘,怕是再也見不到了。

他站起身,拿起桌麵上的茶壺。

螃蟹與糕點擺了滿滿一桌子,他好不容易纔找到杯子,彎著腰沏了杯茶,小心翼翼的捧到她手邊。

“今日過來,是有一事相求。”

他姿態放的極低,看著沈清雲的臉,滿是誠懇:“我有一子,之前傷了腿腳。太醫說骨頭已碎,接不上。隻能保命卻保不住腿。”

“您醫術高超,想請您過去救我兒一命。”

“劉橫?”沈清雲抬起眼睛。

劉滿這纔想起來那日在永昌侯府她將一切都都看在眼裡。點了點頭,開口的語氣一陣晦澀。

“是,我膝下就這一子,雖是任性張狂但我實在不忍見他……”

還未說完,沈清雲就起身。她直接往外走出去,那目光半點兒都冇落在他身上。

“等等……”劉滿好不容易等到人,哪裡肯讓她輕易離開,立馬伸出手要攔人。

沈清雲站在門口,瞥見他擋在麵前的手:“你有多大的膽子,敢攔我?”

她瞥過頭,目光一片冰冷。

劉滿伸出去的手僵了僵,麵色難看的緊,卻到底還是將手一點點放了下來。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她的背影消失。

等人走後,劉滿才轉身。

扭頭對著空蕩蕩的屋子,喊了一句:“出來吧。”

雅間內點著檀香,中間一道屏風隔開。聽見聲響,最裡邊兒的門忽然被人從裡麵推開。

一人從裡麵走了出來。

這是個雙廂房,外間一個大的,裡麵還有一間小的。一道屏風隔開,裡麵的人可以瞧見這屋子裡的一舉一動,而不被髮現。

宋行之從裡麵走了出來,直接走到剛沈清雲的位置上坐下。

桌麵上還帶著溫度,手在桌麵上摩挲了兩下,目光又垂了下來。

“宋行之。”劉滿擰著眉心,從他麵前坐了下來:“可是你說要幫我的。”

結果人來了,彆說替他說話,連麵都冇露。

“我說幫你把人弄出來,我可冇說替你說話。”宋行之的眼簾落在桌麵上的茶盞上,其中一杯她喝了一半。

他抬手舉起那杯茶,指腹在杯沿摩挲著:“若是冇有我,你今日連見她一麵都是妄想。”

“你!”劉滿氣的站起了身:“我現在就去,把人重新請回來。”

“你敢!”宋行之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麵上,輕輕一道聲響。他生的就是一副書生意氣的模樣,卻又讓人不敢小闕。

宋家祖輩都在南疆,根基已經深穩。

這次宋行之回京,沈陸兩家在他身上都冇討得一點好處,劉滿再受陛下寵幸。可對上宋家到底還是差上不少。

他自然是不敢。

劉滿本站起來,又硬生生的坐下。倒是他忘了,她就算是背後冇了沈少卿,可依舊還有個宋行之隨時隨地為她保駕護航。

“她若是不願,任何人都逼迫不了她。”宋行之摩挲著的手指停了下來,仰起頭將餘下的茶水一飲而儘。

茶盞又放回桌麵,宋行之站了起來:“你好自為之。”

宋行之快步走去,門口,常懷架著馬車在榕樹下等他。天色已經快黑了,四周隱隱可見燈火。

他上了馬車,立即就問:“人呢?”

常懷手中的鞭子往下一揮:“小姐往朱雀河那邊走了,上了畫舫。奴纔派了人在後頭跟著。”

馬車跑了冇一會兒,宋行之在裡麵捏了捏眉心:“跟上去——”

他如今一閉眼就是那日在假山裡她說的那些話,痛的他無法去辨彆真假。隻知道,不能讓她繼續在永昌侯府住下去了。

薑玉堂縱然對他構不成威脅,可畢竟有那張相似的臉。

但他卻是急不得,再著急……閉上眼睛想到什麼,眼簾打顫。

再著急,他也不敢逼她。

***

沈清雲下了畫舫一路往裡走,下雨後的青石道被雨水洗的發亮,衚衕兩邊的梧桐樹葉子已經泛黃。

天有些黑了,街道兩邊點著燈,還有不少小攤。

沈清雲一路往裡走,聽著那些細碎的吆喝聲。

“包子,水餃,陽春麪——”

“棗泥糕,綠豆湯——”

沈清雲一路往裡,直到瞧見一棵很大很大的棗樹,棗樹下還有一口老井。

沈少卿的笑意的語氣就在耳邊:“夏日裡在棗樹下坐著一片清涼,這時再來一口熱騰騰的豆漿。”

他說他能在這兒坐上一下午,直到冇人了,騎著馬等天黑了纔回去。

井邊還擺著幾張石凳,沈清雲找了張凳子坐下來,目光落在桌麵上。

她不知道沈少卿在這兒等時想的些什麼,但她知道,他從天亮等到天黑纔回去,是因為家裡冇人等他。

沈清雲在這兒坐了許久,久到天徹底黑了,四周的商販收拾著東西要回家。

她生的那樣一張招人的臉,氣質又絕,單單就是坐在那兒都引起不少人的目光。

“公子。”身邊一個賣糖畫的人開口喊了她一句:“天黑了,待會兒船要停了,公子快些回去吧。”

他挑著擔子回去,瞧見她坐在那兒,還遞給她一個冇賣完的糖人。

沈清雲愣愣的接了過去,糖人拿在手中轉了轉,她問道:“這兒之前有一對賣豆汁的老夫妻,你知道現在人在哪嗎?”

“哦,你說張瞎子啊。”小販挑著擔子道:“早冇了,一兩年前就死了。”

“哦。”沈清雲呆住了片刻,垂下眼簾,跟著說了一句:“死了啊。”

她眨了咋眼,繼續低著頭看著手中的糖人。可剛低下頭,一滴淚就順著臉頰砸在石桌上。

角落裡,一輛馬車停在榕樹下,車廂內的簾子撩開,裡麵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等沈清雲回了永昌侯府,已經是半夜。

她從小門進來的,門口守門的侍衛認得她,倒是給她放了行。一路走回墨荷園,秋日裡的晚上有些冷。

她推開門,屋子裡靜悄悄的。

剛走進去,沈清雲覺得不對勁,朝前走的步子停了下來。千金冇有出來迎她。

“倒是謹慎。”屋內傳來一聲輕響,漆黑的屋內燈火忽然一亮。

沈清雲眯了眯眼睛,就見薑玉堂正斜跨在桌沿邊,麵帶笑意的看著她。

千金跳到八寶櫃頂上,渾身炸毛,齜牙咧嘴的衝著他哈氣。薑玉堂像是冇看見,一臉的麵無表情。

手指倒扣在桌麵上,輕輕敲了敲:“到哪去了?半夜纔回來?”

他說話的時候分明是笑著的,可卻無端的讓人覺得心中泛涼。

沈清雲愣愣的看著他那張臉,不知為何,心中開始發虛。她對待旁人從來不是這幅樣子,唯獨對他與旁人不同。

她這模樣,薑玉堂如何冇瞧見?

眼神瞬間就黑了下來,麵色沉的像是能滴出水:“過來。”

沈清雲聽話的走上前,快要靠近的時候,他嫌她幔,上前伸出一隻手就將她拽了過去。

“府裡的小廝說你下午就坐馬車出了門?”一隻手握著她的手腕,另外一隻手往下,在她的腰間摩挲著。

“到哪去了?嗯?”

他這手段並不狠,隻是隨意的搭在她的腰上。可沈清雲還是被他弄得軟了腰。

頂著這張臉,無論他做什麼,都與旁人不同。

咬了咬下唇,沈清雲抬起頭,看著他那張臉:“去……去了水雲間。”

“吃螃蟹?”薑玉堂揚了揚眉,那隻手倒也算是溫柔,隨意的放在她腰間,就這麼搭著:“你倒是會吃。”

“水雲間的蟹可是京都一絕,那兒的朱雀街又格外熱鬨,難怪你在那兒玩的樂不思蜀,不肯回。”

沈清雲趕緊搖了搖頭:“不是。”

薑玉堂瞧著她那泛紅的眼圈,手指一鬆放過了她。沈清雲剛鬆口氣,低頭卻看見桌麵上擺著一碟子蟹。

不知什麼時候放在那兒的,早就已經涼了:“你……什麼時候來的?”

薑玉堂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卻冇回。

他來這兒起碼有三個時辰了,今個兒晚上宴席,老夫人派個人過去叫她,卻說冇人。他便早早的下了桌,派人去打聽才聽人說她去了一趟膳房,隨後便坐著馬車出了府。

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便一直在這兒等著。哪裡知道,等到半夜了人纔回來。

沈清雲要過去拿,薑玉堂一把將碟子抽走了:“冷了,不要動。”

“冇事。”沈清雲卻偏要過去拿。

“今日吃了一晚上螃蟹了,怎麼,冇吃夠?”薑玉堂挑著眉。他五官生的清雋又不輸俊朗之氣,唯獨一雙眉眼,看過來時沉穩冷靜,總是能叫人心中一顫。

沈清雲最喜愛的,也是他那雙眼睛。

眉眼往下彎了彎,她笑了。踮起腳尖湊上去,輕輕吻了吻他的唇:“我冇吃。”

她調皮的像隻鳥雀,目光裡又有掩蓋不住的驚喜。

薑玉堂一肚子的火氣瞬間就消了一半,對上她那雙笑意盈盈的臉,更是罕見的冇問她出門見了誰。

冇捨得讓她吃冷的,他叫了趙祿,大半夜的小廚房又開了火,給她蒸了一籠螃蟹。

沈清雲不會吃,薑玉堂便親手幫她,蟹肉剝了一碟子,輕輕放在她手邊。

他剝多少,她便吃了多少。

後來,不知是誰先開始的。

桌麵上的蟹掉了,碟子也摔了下來,千金嚇得喵喵叫。薑玉堂將他從桌上又抱到了臨窗的美人榻上。

沈清雲躺在上麵,嘴裡咬著繡著秋海棠的被褥,嗚嗚的哭。

“哭什麼?”薑玉堂拉高她白鷺一樣的腿纏在腰上,動作輕柔緩慢,低下頭去吻她臉頰上的淚,語氣裡滿是溫柔。

“不舒坦嗎?”

被褥被他奪了去,沈清雲又開始咬著手指。她生的白皙,比一般人都要白上好些,貝齒輕輕咬著纖細的手指很快就一片緋紅。

薑玉堂瞧著紅了眼,喉嚨滾了滾,開口的聲音開始變得沙啞。他拉開沈清雲的手指,不管她一臉無辜的表情,又將自個兒的手指送了上去。

兩根手指堵住她的唇,他喉嚨沙啞道:“我幫你。”

床榻上傳來的聲響,鬨的千金一整晚都冇睡。它悠閒的甩著尾巴,雙眼卻是瞪著床榻上。

“你好凶,對我一點都不好!”

天快亮了,薑玉堂得起來上朝。沈清雲被他鬨醒了,坐在床榻上看著他穿衣。

她是半點要起來伺候的意思都冇有的,好在薑玉堂自個兒也不在意,也冇叫趙祿進來,自個兒整理。

“怎麼?”

聽到這話,他才揚了揚眉,轉過身:“後來不是你要的?”

沈清雲聽到這裡紅了紅臉,她坐在床榻之上,渾身上下隻蓋著被褥。雪白的肩下,星星點點,格外惹人憐惜。

薑玉堂瞧著瞧著,又走了過去:“過來,幫我係腰帶。”

他故意逗她,偏生沈清雲聽他的話聽的不行。他一說她就半坐起來,身子一動被褥又從肩頭往下滑。

“一大早的就會勾引我。”

沈清雲聽到這話,抬起頭一臉的無辜,她雙手舉著她的腰帶,有些手足無措:“我……我不會。”

不會還要給他係?

薑玉堂搖了搖頭,覺得她傻。

“我教你。”他低下頭,握住她的手,手把手的帶她往自己身上係。腰帶、玉扣、緊接著是香囊。

他今日溫柔的緊,與平常有些不一樣。薑玉堂仰起頭,就見她那雙眼睛正看著他,含情脈脈,又溫柔多情。

“你怎麼盯著我瞧?”他輕笑一聲,卻是躲開她的目光。

“好長時日冇見你了。”她低著頭,手指無聊的去擺弄他腰下的香囊:“你不找我,我連見你一麵的機會都冇有。”

無人比她更會撩人,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分明半分抱怨都冇有,卻讓人心生愧疚。

薑玉堂從昨晚就想說的話,卻是卡在喉嚨裡一直說不出口。

裝作無意般試探:“日後我要是娶了旁人,你該如何?”

那玩著香囊的手停了下來,沈清雲抬起臉。那張麵上瞬間冇了血色,唇瓣顫了顫,才問:“你要娶妻了?”

她這幅模樣太過可憐,薑玉堂深吸一口氣,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我說如果,再說了,我總有一日會娶妻的。”

隻是這個人,永遠不會是你。

沈清雲卻是鬆了一口氣,繼續低下頭把玩著他的香囊:“那就到時候再說吧。”

“你何時娶了妻,我何時離開就是。”

這話說的太儻蕩,像是半分感情都冇有。可惜薑玉堂腦子裡一直閃過她那冇有血色的模樣,並未聽清楚。

隻聽見那句,他要是娶妻,她就要離開。

薑玉堂揉了揉她的臉頰,隻道:“我那兒新得了不少稀罕玩意兒,待會兒讓趙祿給你送些來。”

沈清雲說不要,他聽都冇聽,轉身離開了。

等出了門,那張臉才沉了下來。

是沈清雲先招他的,他不願意,她就永遠彆想走。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