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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娶你

薑玉堂看著那決絕的背影, 心中氣惱的同時,也帶上了慌張。

這一瞬間,他覺得沈清雲就像是那斷了線的風箏,飛走之後他便再抓不住。

更害怕的是, 他怕沈清雲說的是真的。

握緊畫卷的手收緊, 薑玉堂開始懷疑, 能說出這樣的話, 沈清雲是真的喜歡他?

“表少爺當然喜歡你。”

趙祿送著小孩去了醫館, 包紮後開了藥,還給了銀子安撫這才把人送回雲水間。

回來後,他揮手讓原來的小廝下去, 自個兒上去架著馬車:“奴纔是瞧著您與表少爺一起的, 表少爺瞧世子的眼神, 錯不了。”

這一番話, 才讓薑玉堂暫且的放下心。

沈清雲當然喜歡他,是她親口說過的。之前他們的關係曾經那樣好, 她一瞧見自己眼中就看不下旁人。

而如今隻是因為她吃醋了, 以為他喜歡彆的女子,要娶旁人。

薑玉堂甚至還設身處地的想了一下,若是哪一日他聽到沈清雲喜歡的是彆的男子, 他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沈清雲如今隻不過是鬨鬨脾氣而已。

他活該受著。

馬車回了侯府,薑玉堂冇去書房, 而是去了沈清雲住的墨荷園。

那日晚上鬨的太著急, 他讓人將屋子裡的東西都扔了。之前這屋子常年無人住, 東西都是舊的,扔掉後奴才們便砍了當柴火。

等他回過神來,大部分東西都燒冇了。

薑玉堂站在門口, 看著空蕩蕩的屋子。之前他來的時候隻覺得屋子太小,人都施展不開。

如今一空下來,卻又覺得這屋子空的厲害,連之前他看不上的那些舊傢俱,燒掉之後都覺得可惜。

他冇進去,又關了門,走的時候特意吩咐:“找人把這屋子重新修葺一遍。”

“挑些精緻,秀雅些的傢俱,再準備一些貓喜歡的小玩具。”

他那日去找沈清雲,見到看見他就炸毛的千金居然對著個酒樓的小廝撒嬌,氣的他立馬讓那小廝滾去了廚房。

自己不過才幾日冇去,那冇良心的貓就忘記到底誰是它爹了。

趙祿一聽,知曉是給誰準備的,立馬問:“表少爺要回來?”

薑玉堂這幾日想的都是這個,聽了趙祿的話唇瓣往上彎了彎:“自然要回來。”

隻他這回明白了,不能敷衍,也不能操之過急,更加不能再傷了她的心。

不與趙家聯姻,日後可能會千難萬難。但相比起這些,他其實更害怕失去沈清雲。

他頭一次這樣清醒。

****

“不娶了?”

壽安堂中老太太嚇了一跳,說完,又立即揮手讓人奴才們下去。等屋內的人都空了,她才繼續開口:“怎麼,這好端端的,怎麼就不想娶了?”

薑玉堂冇解釋,看著祖母那著急的模樣,他心中很是內疚:“祖母您彆急,趙家那邊我會去說。”

薑老夫人扶著把手又漸漸地坐下來,可那狐疑的目光還是放在薑玉堂身上。

她知曉薑玉堂是個什麼樣的人,說一不二,如今這與趙家的聯姻既是已經反了悔,那便也冇有勸說的餘地。

隻她看著薑玉堂良久,到底還是問:“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他這段時日鬨的動靜大。

前幾日還讓人把墨荷園的東西都扔出去。這侯府再大四周也都是人,有人就有眼睛嘴巴。

話傳到老夫人耳朵裡,斷斷續續的。如今他又非要與趙家解除婚約,這讓老夫人不得不想。

“我……”薑玉堂彎下腰,想將他與沈清雲的事給說了。可一想到她如今穿著男裝,話到了嘴邊又猶豫了。

“等我得了好訊息,立即就回來與您解釋。”他直起身,想到自己要娶沈清雲,麵上掩蓋不住喜悅。

“你不娶趙明珠,年後陛下要給你指婚,到時你該如何是好?”

“祖母,我不是不成婚。”薑玉堂說這裡,唇角往下彎了彎,那雙素來不近人情的眼睛裡垂下來,語氣中都帶上了溫柔:“我是要娶自己心愛的人。”

***

近來天氣越來越冷,馬上就要臘八。

酒樓裡比平日裡也更加熱鬨,沈清雲從張瞎子那回來,撐傘的手凍得僵硬。

她派人過去打聽了,薑府冇有去給趙家提親,一連等了五六日,越等心中越慌。之前她擔心的並不是多餘。

她剛特意去給張瞎子送藥,夠他用小半年的了。

兩夫妻嚇得不行,還以為沈清雲不給他們治了,跪在地上連連哀求。

沈清雲好說歹說纔算是讓人起來,可同時心裡卻也在猶豫。若是薑玉堂當真要逼她,自己為了躲他要逃到天涯海角去嗎?

隻要有權勢,薑玉堂若是堅持,哪怕他逃得再遠,早晚也會被追回來。

何況,她想留在京都看雪呢。

張瞎子的眼睛她也是真的想治好。

沈清雲思索的時候門被推開了,小孩捧著碗臘八粥過來。

“廚房的廚子提前熬好的,我見您一整日冇怎麼吃東西,特意拿給您嚐嚐。“

臘八粥平日裡一年就吃一回,廚子怕臘八那日熬的不好喝,這幾日天天在練。

這幾日小孩又被叫到了前麵當泡湯,瞧見她也不怕了,說話的時候樂滋滋的。

沈清雲接過喝了一口,甜滋滋的。目光又落在他手上:“傷好了吧?”

小孩正在低頭陪千金玩,聞言抬起頭笑:“早好了。”

他舉起手,那被燙傷的手臂上隻有一點點淺淺的疤,時間一長怕是疤痕等冇了:“您給我那燙傷膏好用的很,再塗幾日怕是都冇了。”

小孩說到這兒又有寫羞澀,支支吾吾的問她再要一盒。

沈清雲拿給他,多嘴問了一句:“你要這麼多做什麼?”

小孩紅著臉有些羞澀,撓著腦袋都說了。

原來是有個常來水雲間的客人認識他,知曉他燙傷了手,又好的如此快,問他用什麼藥。

他年紀小,嘴不嚴。彆人一問便什麼都說了。

那人便硬是給了他銀子非要在他這兒買一盒,還說想讓他問問可賣藥方。

“我不白拿您的,到時候他給了我銀子我便都來給您。”小孩捧著膏藥,麵上還有的紅。

沈清雲揮手說不用,小孩卻道:“這客人是太醫院的,沈少爺您這藥若是被他看中,必定能賣不少銀子。”

“太醫院?”沈清雲問。

“是啊。”小孩看著她的臉,又紅了:“宮中的娘娘們哪個不怕身上有疤痕,您這膏藥要是比彆人的好,保不齊還能進太醫院當官。”

太醫院是在宮裡,而宮中隻有皇帝能管。

沈清雲眼睫顫了顫,眼眸之中一片清明。若是她進了太醫院,日後就再也無人逼的了她了。

***

這一等就是臘八之後。

晌午又吃了一碗臘八粥,沈清雲冇看醫書,在屋子裡收拾東西。

那日在酒樓拿了她去疤膏的是太醫院的院判,名叫張墨。

他不能直接帶她入太醫院,但說年前有一場考試,他可以推薦她去參考,若是考過了便可直接進。

作為回報,她將去疤膏的藥方寫給了他。

明日就有人來接她去百草堂,在那住上十日,纔算是考完。

十日之後剛好過完年,考上了直接入宮當值。

沈清雲將最後一點東西收拾乾淨,門卻被人重重的推開了。

薑玉堂站在門口,一身酒氣。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冰冷又狼狽。可瞧見她的眉眼之後,卻是又立即笑了起來。

“我可以娶你了。”

沈清雲聽了這話,眉心擰了擰。她冇回他,目光放在他那慘白的唇瓣上。

薑玉堂那張臉上一陣蒼白,連著唇瓣都冇有半分血色。

身上的披風被風雨淋的濕透,鹿皮靴子上,膝蓋微微彎曲,他像是站不穩,整個人幾乎靠在門框上,連著扶著門框的手都在用力到顫抖。

“你怎麼了?”她開口問。

薑玉堂捂著唇瓣咳嗽了一聲,這纔回她:“之前病了。”

他搖搖晃晃的從屋外走進來,除了酒氣之外,沈清雲總算是聞到了那股掩蓋住的藥味。

很濃,像是活血化瘀的跌打膏。

她目光落在薑玉堂的背上,又落在他走路僵硬的膝蓋上。

聽見他用沙啞的嗓音道:“我什麼都準備好了。”

薑玉堂說這話的時候,麵上的喜悅連著蒼白的麵色都蓋不住,甚至眉眼上被凍上了冰爽:“太子那,祖母那,甚至趙家……”

他起身,拉起沈清雲的手,冰冷的掌心落在她手心中,薑玉堂道:“如今就差最後一步……”

他嘴唇顫抖著,好久纔有聲音,卻又乾枯了像是凍住的冰塊:“我求你嫁給我。”

沈清雲站在他麵前,聞著他身上傳來的血腥味,還有握住她的手心微微在顫抖。

她忽然覺得,她也許從一開始就不該招惹他。

薑玉堂冇等到她回答,在她轉身去拿藥箱的時候,直挺挺的身子往後一倒,已經昏死過去。

他躺在毛毯上,披風一揭開才發現渾身都是血。寒冷的天,血液幾乎凍成了冰渣子。

而他的雙膝也被凍得青紫。

這一晚屋內的燈火一晚未熄,沈清雲天快亮了纔將他身上的傷口處理好。

她直起身,擦乾淨手,給他留了膏藥。

這才揹著行李,抱著千金下樓。

屋簷下的燈火還在亮著,屋外灰濛濛的天還冇亮。

看門的小廝躲在牆角睡覺,瞧見她出門半夢半醒之間還給她打開個招呼。

直到許久,一輛馬車停在她身邊,沈清雲毫不猶豫的彎腰上了馬車。

趕車的小廝一揮馬鞭,笑道:“下雪了。”

沈清雲先是一愣,隨即立即掀開簾子。透明的雪花順著馬車飛進來,落在她手心。

她看著掌心裡融化的雪,濕了眼眶:“這就是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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