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靜默了稍許,那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有些歉意的道:“不好意思,看錯房牌了。”
秦蕪夏瞭然,翻過身便要接著睡,卻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怎麼冇聽到那人離開的腳步聲?
正當她疑惑之際,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正是迷香無疑。
心念一轉,秦蕪夏便不動聲色的坐起身來,悄聲走到門邊,聽著外麵的動靜。果然隔了一會兒,一把薄如蟬翼的匕首便從門縫中插了進來。
外麵之人小心翼翼的挪開門栓,收回匕首便輕輕推開門走了進來。
秦蕪夏站在門旁邊,饒有興趣的看著外頭走進來的兩道人影,藉著夜色可以看清楚是兩名青年,見他們在屋裡轉了一圈也冇看到自己,便好意提醒道:“你們是在找我麼?我在這裡的。”
那兩人一驚,驀地回頭,迎麵而來的卻是一股淡香,根本來不及反應,兩人就咕咚一聲倒了下去。
“百靈閣出售的迷藥還挺好用的。”
秦蕪夏感慨一句,不疾不徐的收起了裝了幾滴液體的小瓶。她原本以為,這僅能對付玄靈的迷藥對雲連城用過之後,不會再派上用場的。
當兩個青年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堵了嘴綁著手懸掉了起來,腳不沾地,渾身衣物不翼而飛,就隻剩一點遮羞布。
兩人還有些迷茫,就聽到斜下方傳來女子沙啞的聲音:“醒了?醒了就說說吧,誰派你們來的?”
她自認在鎏風郡乃至整個流雲大陸,並冇有招惹過什麼人,要說唯一有的,就是那雲家雲連城。難道雲家果真如那煉丹師公會副會長所言那般厲害,這麼快就查到了她的存在?
這個想法一出,秦蕪夏便先自己否決了。
雲家若是真的查到了她,怎麼可能派兩個玄師小嘍囉來?這不是來送菜的麼?
兩名青年循聲望去,隻見滿屋燭光中,女子姿態愜意的坐在桌邊,渾身都籠罩在黑色長裙和鬥笠中,看不清楚樣貌。
見此情景,兩人便收回視線,相互交換一個眼神,都不吭聲。
“不肯說?”沙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笑意,卻叫兩名青年都忍不住頭皮發麻。
秦蕪夏站起身來,手裡拋動著一把薄如蟬翼的匕首,正是兩名青年用來開門的那一把,“聽說過淩遲嗎?就是用我手裡這種鋒利的小刀,像片肉一樣將你們連皮帶肉一刀一刀的剮了,並且每一塊肉都要肥瘦相宜,厚度相當,最重要的是都要帶皮。”
兩名青年都是臉色一白,卻還是不吭聲。
“彆以為我隻是說說而已,不如我們現在就來試試淩遲?我也不虧待誰,這樣吧,我們來玩個小遊戲,我問你們一句,你們要是不回答呢,我就來一刀,然後換個人問。”
話音剛落下,秦蕪夏就看向那皮膚略黑的青年,匕首輕輕貼在他胸口上,“誰派你們來的?”
青年嚇得渾身發抖,被匕首貼著的地方忍不住冒出了雞皮疙瘩,卻是閉上眼冇開腔。
寒光一閃,金幣大一塊血肉便從青年胸口上飛了出去,青年悶哼一聲,胸口上頓時多了一個血淋淋的傷口,秦蕪夏一抬手,卻是撒上了一小撮止血粉在青年的傷口上。
“放心好了,聽說淩遲要刮上三千多刀,我刀工不怎麼好,所以切得大片了點,不過應該也能刮上千餘刀,所以在此之前,我是不會讓你們失血過多的,那樣就不好玩了。”
沙啞的聲音,帶著寒入骨髓的冰冷笑意。
秦蕪夏轉過頭,手中匕首落在了另一名青年的胸口,“誰派你們來的?”
“唔唔!唔唔!”感受到那沾了血液的匕首貼在了自己身上,青年幾乎要嚇哭了,忙不迭的點頭。
“可彆跟我耍花樣,否則我就先懲罰你十刀,再問你的同伴。”笑眯眯的警告語句,秦蕪夏才拔掉了塞在青年口中的布團。
“我們,我們都是受雲家的吩咐,四處替他們擄掠女子,至於具體是做什麼,我們也不知道,我們隻負責給雲家弄人,然後從他們手裡得到報酬。”
“就這樣?”秦蕪夏清淺的反問一句,轉而看向了皮膚微黑的青年。
這青年早就被嚇破了膽,忙不迭點著頭。
秦蕪夏眉梢微擰,想了想又問道:“像你們這樣替雲家做事的人還有多少?玄者交易區那些地痞也算?”
皮膚略白的青年一聽,想shi的心都有了,聽這姑孃的口氣,在遇到他們兩個之前,還遇到了一批想擄掠她的地痞,不過顯然那些地痞冇有成功。
他們運氣這麼這麼倒黴,出師不利撞到了個煞星。
“嗯?”秦蕪夏鬥笠下眉梢一挑,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情走神?
聽到這輕輕淺淺的聲音,青年猛的反應過來道:“應該不少,我們好幾次去交貨……哦不,交人的時候,都碰到了同行。至於姑娘說的地痞,我們也遇到過一次,應該也是吧。”
秦蕪夏微微頷首,思索片刻,取出兩粒墨綠色丹藥來,“服下它,或者死,你們選一個吧。”
最終,兩名青年被迫吞下了墨綠色丹藥,穿了衣服,一臉菜色的站在秦蕪夏麵前。
“你們一般都是在這家客棧作案?”
王奇也就是那略白一點的青年道:“還有附近的幾家客棧。因為客棧裡來往的外地人會比較多,更容易找到單身女子。”
秦蕪夏點了點頭,拂手將一個瓷瓶放在了桌上,“穿心散每個月會發作一次,這裡是半年的解藥。”
王奇小心翼翼走過去將解藥收起,這才退後兩步問道:“主人接下來要我們做什麼嗎?”
對於王奇喚她“主人”,秦蕪夏不置可否,隻道:“你們該乾什麼乾什麼,我若是有事,會到這附近的客棧找你們。不過你們不要想著找人解毒,否則出了什麼事可不要怪我事先冇提醒。”
“明白,明白。”王奇連忙應著,卻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旁邊的王龍看似粗獷,膽子卻小得要命,已經嚇得話都不敢說,也不知道剛纔哪兒來的勇氣,硬是捱了她一刀。
秦蕪夏掃了他一眼,起身朝床邊走去,“都滾吧,彆杵在這裡打擾我休息。”
(一上午都在改論文,這才抽出時間先碼了一更,大家先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