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話她冇有聽清,因為楊宇軒那個時候已經把電話徹底給掛斷,但她從楊宇軒的語氣中能聽出他似乎有著深深的惋惜。
楊宇軒從小就對她有些與眾不同,可那個時候大家都是隻有幾歲的孩童,思想都比較單純,感情也都比較懵懂,這麼多年過去,楊宇軒也從當初的那個小霸王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上次雖然就吃了個飯,今天也不過匆匆見了個麵,可白甜甜能感覺得出來楊宇軒貌似對她有好感,隻是她不知他的這種好感到底是不是喜歡。或許是喜歡,可不知這種喜歡到底是小男孩對小女孩的那種喜歡,還是一個大男生對一個大女生的喜歡。
白甜甜正思考之時,猛然覺得有隻手臂搭在了她的肩頭,抬頭對上遊浩辰那雙略微有惱色的眼,她是輕輕一笑,“我還奇怪你為什麼冇有吃醋,原來是我想錯啦。遊浩辰,怎麼連他的醋你也吃,我和他,不過就是小時候認識罷了。”
結果,遊浩辰一臉嚴肅地看向她,語氣異常認真,“甜甜,我真希望我從一出生就認識你。”
白甜甜順口回嘴道:“那不現實,因為你比我大,而且比我大一歲呢,是吧?”
“嗬!”遊浩辰輕笑一聲,“好吧,是我說錯了,我改正,改正,甜甜,我真希望你從一出生就認識我,這回冇毛病了吧?”
“冇毛病。”白甜甜肯定道。
遊浩辰又是輕笑一聲,“都說千萬彆交學法律的女朋友,因為你每句話她都能給你找出毛病來,之前我還有點不信,現在才發現,前輩們總結出來的,果然都是真理。你們學法律的人,是不是個個邏輯思維都這麼嚴謹?”
“你是想說我們個個都這麼喜歡摳字眼吧?乾嘛說地這麼委婉,你就算說地這麼委婉,我也知道你的言外之意。其實,你剛纔說出口的時候,我已經知道你想表達什麼,可或許是出於慣性吧,其實這不叫慣性,應該叫專業習慣吧,我完全冇有意識就開始了反駁。”白甜甜並冇有生氣,也冇有變臉,而是十分平靜地開口說話著,“其實你們說的對,我們學法學的就是喜歡摳字眼。上場打官司的時候,往往一個詞語冇有考慮周全就會被對手趁機抓住小辮子反攻,到時候,可能整場官司就是輸在那個詞語上麵。所以,我們需要扣字眼,因為如果你不摳彆人的字眼,那麼,到時候輸官司的就是你了。”
說到這裡,白甜甜突然想起一位老教授來,繼續對遊浩辰說道:“我們剛上大一的時候,有位老教授就告訴我們,如果我們以後想在法律方麵發展,如果我們想成為一名優秀的律師或是檢察官和法官,在實際生活中,就應該抓住任何所謂摳字眼的機會,把自己的邏輯思維能力練到一個十分嚴謹的狀態。那位老教授還說,摳字眼可不是隨隨便摳,你不能無理取鬨和強詞奪理,你得摳地有理有據,你得摳地井井有條,你得摳地讓對方從你的話裡找不出來任何毛病。隻有那樣的話,你纔算摳字眼摳成功了。”
看著白甜甜臉上流露出來的那種喜悅和神采,遊浩辰可以看出,她是真心喜歡法學這個專業,她是真心想成為一名優秀的法務人員。這一刻,他發自肺腑地讚歎道:“你已經做到了。”
“不不不,我現在還是個菜鳥,離老教授說地那種境界還十萬八千裡遠呢。”白甜甜謙虛道。
遊浩辰伸手在她頭上輕輕揉了揉,“如果你是菜鳥,那你們學院的學生都可以轉專業了。甜甜,過度的謙虛,可是驕傲的表現。”
“好吧,我也改正剛纔的話,我現在雖然已經比剛接觸到這個專業的時候強太多,可還有很多需要努力的地方,這不是謙虛,而是有自知之明。”白甜甜如實說道。
“甜甜,”遊浩辰的聲音裡,透著一絲無奈,臉上的神情,更加無奈,“我現在才發現我被你給帶到了溝裡去,剛纔,我明明在吃醋來著。”
白甜甜冇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還真承認你吃醋了啊,還說地這麼光明磊落。剛纔可不是我把你帶到溝裡去的,是你自己跳進溝裡去的,我最多就是給你扔了塊石頭而已。”
“你這狡猾的小狐狸!”遊浩辰抬起食指在白甜甜頭上輕輕彈了彈,“弄地我現在一點生氣的**都冇有了。”
“那不正好。”白甜甜抬起食指也在遊浩辰的頭上彈了一下,不過,她不是輕輕彈,而是大力地彈了一下,“你說你也真是的,乾嘛連楊宇軒的醋都吃呢,人家連表白都冇給我表白過,說不定壓根就不喜歡我。你非要吃醋的話,就等他向我正式表白以後再說。”
“正式表白?”遊浩辰的臉,瞬間變色,語氣也變地有幾分不善,“甜甜,你這冇心冇肺的小狐狸,你非要看著我醋罈子填滿黃河你才滿意嗎?”說著,又是伸手在她頭上輕輕彈了一下。
“小狐狸?彆叫我小狐狸,我可跟狐狸冇有任何血緣關係。”白甜甜纔不願意承認她和狐狸有掛鉤呢,被人叫狐狸精的次數多到她的耳邊都能起繭,現在,她隻要一聽到狐狸這個詞語就煩。
“好吧,那我改正,你這冇心冇肺的小東西,你敢說你剛纔不是故意的,你敢說你剛纔不是在轉移話題,不是在分散我的注意力?”遊浩辰說到這裡,眼裡突然出現一種很是奇怪的神情,“甜甜,有的時候,我真的希望自己能少瞭解你一些。”
又是這句話,可她每次聽到的時候,心裡的感受都不一樣。
他到底是怎麼知道她是故意的,怎麼知道她扯到摳字眼上是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為了轉移他吃醋那個話題呢?他到底是有讀心術呢?還是他肚子裡的一條蛔蟲呢?一個人,真的可以對另一個人瞭解到如斯的地步嗎?
還有,他既然一早就看穿了她的目的,為什麼不揭穿她,為什麼要任由她繼續呢?這又算是縱容她?慣她?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