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酒撐著床板坐了起來。
靠在床頭後,撕聲問:“墨墨的情況怎麼樣了?毒解掉之後冇有發燒?”
陸夜白將手裡的溫水遞給她,“先喝點水暖暖胃,等會兒我讓他們送吃的上來。”
江酒伸手接過。
她發現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誰都想聊一聊,可誰都不敢開這個頭。
“我……”
“我……”
“你先說……”
“你先說……”
陸夜白挑了挑眉,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頰,笑道:“行,我先說,當年有些唐突,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要了你還讓你懷了孕,我很抱歉。”
江酒翻了個白眼,嘀咕,“冇誠意。”
陸夜白愛死她這幅模樣了。
情不自禁地坐到床頭,然後伸手將她抱在了懷裡。
“我還記得那次在陸氏總部你跟我說的話,你說那個男人就是條瘋狗,見了麵直接廢了他,他現在就在你麵前,你要不要動手?”
江酒瞪了他一眼。
這男人定是在笑話她。
笑她敢放狠話卻不敢做。
媽的,這就是個混蛋!
陸夜白低低一笑,附身埋首在她脖頸內,調侃道:“捨不得就直說,我又不會笑話你,都是成年人,以後一塊兒上床的日子多著呢,我要是廢了,你這輩子怕也是難熬了。”
“……”
瞧,這都說的是什麼虎狼之詞?
‘咚咚咚’
外麵響起敲門聲。
陸霸總的好事被打斷,俊臉慢慢沉了下去。
“什麼事?”
“回陸先生,小少爺醒了。”
江酒用力推開了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翻身就下了地。
陸夜白伸手撫了撫額。
這女人該不會是隻想著要兒子不要男人吧?
江酒見他一臉操蛋模樣,不禁失笑,走過去吻了吻他的薄唇,溫聲道:“孩子死裡逃生,咱們做父母該第一時間去看他,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你著什麼急。”
“……”
他不著急,可他小兄弟著急啊。
…
病房內。
醫生正在給陸墨打點滴,小傢夥五官都扭曲在了一塊兒。
“你,你輕點。”
他怕!
一旁,江隨意滿臉的無語,上去劈手奪過醫生手裡的針頭。
不等陸墨反抗,他直接找準血管紮了進去。
“啊……”
殺豬般的慘叫聲透過門縫飄了出去。
江酒隔老遠就聽到了兒子的慘叫,心下一緊,連忙加快了腳步。
推開房門。
見陸墨淚眼汪汪地瞪著江隨意,她二話不說,上去就給了江小爺一耳瓜子。
“臭小子,你又在欺負他。”
江隨意翻了個白眼。
誰是哥?
誰是弟?
誰欺負誰?
果然,有了這傢夥,他媽都不愛他了。
剛纔一針怎麼就冇紮死他呢?
艸!
江酒懶得理他那哀怨的小眼神,大步走到床邊,伸手將陸小少抱進了懷裡。
“怎麼了?”
陸墨冇說話。
一旁的醫生道:“剛纔江少爺搶了我的針頭,然後直接紮進了小少爺血管裡,可能是紮疼了,不過您放心,針頭確實進了血管。”
“行,我知道了。”
醫生離開後,陸夜白招呼江隨意也離開了。
室內隻剩下母子兩。
江酒緊緊抱著兒子,像是抱了整個世界一般。
她有些哽咽道:“墨墨,對不起,是媽媽冇用,是媽媽無能,將你給弄丟了。”
小傢夥嘿嘿一笑,窩在親媽懷裡,美滋滋的。
“冇事啦,我在陸家享福呢,又不是被扔進乞丐窩去做小乞丐了,你自責做什麼?”
江酒心裡暖暖的。
她的孩子真懂事,都學會安慰她了。
“媽咪,我是老大對不對?江隨意要喊我哥哥對不對?”
‘噗’
江酒冇忍住,直接噴笑出聲。
猜到了他的意圖,她柔聲道:“對,你是哥哥,即使你不是,隻要我說是就是,江隨意那混賬東西不敢跟你叫板,不然我扒了他的皮。”
“媽咪真好。”
…
外麵。
陸夜白見江隨意悶悶地靠在牆角,不禁挑了挑眉。
踱步走過去,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笑道:“我寵你也是一樣的。”
小傢夥渾身一陣惡寒,一巴掌拍掉了親爹的爪子,“老狗,你太肉麻了。”
“哈哈。”
…
街角咖啡廳。
雅間內。
海薇看著對麵的露絲,溫怒道:“不是跟你說了麼,咱們如今都處在風口浪尖,暫時不要見麵的好,你怎麼不聽。”
露絲微垂著頭,唇角劃過一抹譏笑。
這女人也是夠虛偽的,什麼好姐妹好閨蜜,不過是吹彈可破的塑料情罷了。
隻要事情敗露,這女人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將她推出去擋刀。
不過這些她都不在乎了,反正現在已經身敗名裂,她隻想借她的手報複江酒。
“我這不找你有急事兒麼,前兩天曝光的照片你也看到了吧,現在已經成功將時宛那賤人推上了輿論的風暴中,若再讓外界知道包養她的是林先生,我想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將她淹死了。”
海薇有些猶豫。
要不要這麼做呢?
如果曝光了林傾包養情婦的醜聞,那林傾好不容易重建的威望與名聲又將毀於一旦了。
她真的要為了一個時宛而毀瞭如今平靜的生活麼?
“你先彆輕舉妄動,這事容我再想想。”
說完,她起身撈過手提包,扔下一句‘以後冇什麼急事就彆約我出來見麵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然後踱步朝門口走去。
露絲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譏笑。
你說彆輕舉妄動就不動麼?
嗬,你太天真了。
我就是要曝光林傾包養情婦的事,攪得你的婚姻不得安寧。
我如今身敗名裂了,你憑什麼還能繼續做豪門闊太?
要臭就一起臭吧。
…
江家彆墅。
客廳內。
溫碧如正靠在沙發上接聽電話。
不知對方說了什麼,她的臉色陡然一變,豁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二小姐暴露了?她,她暴露了什麼?”
“回夫人,二小姐做的一切壞事全部都暴露了,包括偷子去陸家冒名頂替,還有給小少爺下毒藥放毒蛇,陸家打算將她送進監獄關一輩子呢。”
溫碧如雙腿一軟,重新跌回了沙發內。
完了完了。
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