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公寓。
臥室內。
江酒倚靠在落地窗前,手裡端著一杯果汁,正對著外麵的街景發愣。
房門推開,陸夜白從外麵走了進來。
“怎麼了?是不是我母親的話給你造成什麼困擾了?”
江酒身體一軟,直接癱在了她懷裡,將身上所有的重量全部交給了他。
熟悉的薄荷清香迎麵而來,充斥著她整個神經,讓她莫名的心安。
或許真的是她太過緊張了,如今的情況跟七年前完全不一樣。
曾經她冇有靠山,恐懼,不安,焦躁的情緒這才引發了產前抑鬱。
現在不一樣了,她有陸夜白守著,還有三個孩子陪著,雖然仍舊會焦慮,但未嘗不可控製。
“陸夜白,我答應你母親了,答應她將孩子留下來。”
陸夜白的眸光一閃,摟住她腰肢的胳膊輕輕用力。
“不用理會,人上了年紀都是這樣,你已經為陸家生了三個孩子,真的夠了,咱們堅持之前的想法,等時間一到,我就陪你去做流產手術。”
江酒輕輕地笑了,手掌撫過平坦的小腹,與他十指相扣。
“陸夜白,你感受到了麼?咱們的孩子在我腹中漸漸成型,這是上蒼賜給我們最好的禮物,我們冇有資格捨棄,不如順應天意,把她生下來吧。”
陸夜白冇說話,兩隻胳膊將她牢牢鎖定在自己臂彎裡。
如果孩子能留下,那再好不過。
他多麼希望能看到自己的孩子在她腹中孕育成型,然後兩人攜手等待新生兒的降生。
江酒見他不說話,仰頭看向他,蹙眉問:“陸夜白,你在聽我說話麼?”
“嗯,在聽呢,你真的要留下這孩子麼?彆因為我母親兩句話就改變主意,我不想你委屈自己。”
江酒瞪了他一眼,“合著我跟你說了那麼多都是白說的啊,你一個字都冇聽進去,如果你聽了,又怎麼說我是聽了你母親的話才改變主意的?”
陸夜白伸手撫過她精緻的臉蛋,撕聲道:“冇白說,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我怕你因為這孩子再次引發抑鬱症,你好不容易從七年前那場妊娠期裡解脫,我不想再讓你受苦了。”
江酒伸手圈住他的胳膊,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薄唇,笑道:“我相信你了。”
“嗯?相信什麼?”
“相信你是為了我好,才勸我打掉孩子的,不過這個孩子我真的想留下來,陸夜白,我不委屈,也不會覺得苦,就這一個了,以後再也不生了好不好?”
陸夜白心思一軟,手掌撐著她的肩膀,將她轉了個身,剛準備附身吻她的唇。
這時,擱在窗沿邊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偏頭一看,發現是小哥打過來的。
“彆鬨,小哥一般不會給我打電話,他主動聯絡我,一定是有急事要找我。”
陸夜白的臉色一沉。
小哥……
那少年長得倒是挺俊俏的,整個一小白臉模樣,最容易吸引女人的眼球了。
好吧,他現在看誰都不順眼,就像看情敵一樣。
江酒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猛地一拍他腦門,嗔道:“小哥是我認的弟弟,你瞎想什麼呢?”
說完,她伸手撈起手機,劃過接聽鍵後摁開了擴音。
“喂,小哥,找我什麼事?”
“酒姐,不好了,阿殤姐被暗龍分部的人帶走了。”
江酒的眸光一凜,猛地推開陸夜白,沉聲問:“有冇有查到發生什麼事情了?南梟跟洛河作為暗龍左右掌事,又怎麼眼睜睜看著她唄帶走?”
片刻的沉默後,小哥咬牙道:“阿殤姐企圖暗殺暗龍上一任掌權者的女兒蘇煙,結果行動失敗了,被暗龍分部的負責人逮了個正著。”
江酒的瞳孔微縮。
蘇煙……
就是那天參加國際賽時站在南梟身邊的那個女人麼?
從洛殤當日的說辭來看,她所有的遭遇似乎都跟那個女人有關。
原本她是想派人好好調查一下這個蘇煙的,可這幾天因為懷孕的事耽擱了。
冇想到僅僅過了兩三天蘇煙就出了事。
“她將蘇煙給殺了?”
“冇有,南梟帶人過去,及時製止了。”
製止了?
那為何洛殤還被帶去了暗龍?
南梟會眼睜睜看著下麵的人將自己心愛的女人抓走麼?
“他們打算將她帶去暗龍分部做什麼?”
小哥的氣息一下子粗重起來,咬牙道:“打算將她送進慎行堂受刑,因為阿殤姐對自己暗殺蘇煙的事實供認不諱,是她自己一心求死。”
江酒死死咬著牙,貝齒磨得咯咯作響。
她早該猜到的。
早該猜到阿殤會有這種同歸於儘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