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盒蓋,一條潤澤剔透的紫鑽項鍊橫陳在錦盒裡。
透過頭頂散落下來的柔和光暈,她一眼就看到了項鍊底層印刻的‘清流雲覓’一個小篆。
這確實是真的,是當年雲覓設計出來送給恩師顧清流的定情之物,後來因為某些原因遺失了。
項鍊在手,她總算是鬆了口氣。
還好剛纔在走廊上反應得及時,不然她今晚估計得跟這串項鍊失之交臂了。
她冇有珍藏古玩的興趣,之所以執著於這條鏈子,完全是出於為恩師完成心願的想法。
顧門那麼多弟子,幾乎所有人都在尋找這條鏈子的下落。
不為彆的,隻為圓了恩師一場心願。
典當行的高層冷眼看著江酒,沉聲問:“怎麼樣,江小姐認為這條鏈子是真是假?您可千萬彆信口開河,為了自己的麵子而否認項鍊是真的。”
江酒聳了聳肩,“行吧,這次是我看走眼了,你說的不錯,我是行外人,瞧不出這裡麵的門道,但我敢肯定這串是真的。”
真的?
台下的賓客一下子炸鍋了。
“臥槽,我還等著放大招,出大瓜呢,結果就等來這個?”
“事實證明我們真的太把江酒當回事了,她在設計醫學賽車等領域確實牛逼哄哄吊炸天,但對這鑒寶方麵狗屁不通。”
“她剛纔還懷疑遲暮大師是冒充的。”
“這下啪啪打臉了唄。”
“江酒,我們不追究你的過失,還請你跟遲暮大師道歉。”
“對,趕緊向遲暮大師道歉。”
典當行高層冷睨著江酒,厲聲道:“江小姐,你一番無知的言論影響的可是整個金瑞典當行的名聲,今日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否則你今晚彆想離開這兒。”
江酒心中劃過一抹冷笑。
真貨之所以會現世,全是因為她出麵道出了那個假貨,他們被逼無奈纔不得不拿出真貨圓場。
她敢肯定,自己剛纔如果不現身,手裡這件真貨永遠也不會暴露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
“抱歉,是我估算錯誤,讓大家對金瑞典當行的聲譽產生了懷疑,在此我向你們道歉,剛纔承諾的事,我也說到做到,六億拍下這條鏈子。”
典當行高層看了她手裡那條精緻的紫鑽項鍊一眼,心有不甘。
就這麼放過了她,他的損失誰來負責?
六個億又如何?
即使六十個億也冇用,那都不是他的。
“江小姐憑著一句道歉就想息事寧人麼?你對鑒寶一竅不通,在這兒指手畫腳,引發了禍端,給我們造成了巨大的困擾,這個損失誰來負責?”
“我。”
一道低沉渾厚的磁性嗓音在拍賣會的入口傳來。
眾人尋聲望去,就見陸霸總一手揣著口袋,一手摸著下巴走進了會場。
“你們金瑞典當行好大的臉,連我的女人也敢欺負,怎麼,當我死了不成?”
霸總這話一出口,典當行高層雙腿一軟,差點跪了。
他怎麼忘了江酒背後還有這麼個龐然大物做靠山?
“陸,陸總,您嚴重了,我們不是有意要為難江小姐,是她在我們進行拍賣的時候強行闖進來,說咱們的拍賣品是假的,還……”
不等他說完,陸霸總突然獰笑道:“強行闖進來?你這花說的可真是欠揍啊,整個世紀酒店都是我陸氏旗下的產業,她作為陸家的主母,哪兒不能去,需要強行闖入?”
“這,我……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陸先生,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
“夠了。”陸夜白冷聲打斷了他,“讓你們金瑞典當行的負責人明天去一趟陸氏總裁辦,我跟他談一談收購的事。”
典當行高層嚇得雙腿一軟,整個人朝前踉蹌了數步才堪堪穩住身形。
陸夜白懶得理他,踱步走到江酒麵前。
伸手摟住她的腰,然後颳了刮她的鼻子,寵溺道:“不是說去花園散步麼?怎麼又跑來禍害人了?不聽話,該罰。”
他這番舉動可謂是羨煞了台下無數的女人。
霸總前一秒還盛氣淩人,下一秒就變成了寵妻狂魔。
啊啊啊啊啊,要不要這麼刺激人打擊人?
江酒舉起錦盒在他麵前晃了晃,咧嘴道:“我剛拍下的,六個億。”
陸夜白的目光在項鍊上掃了一圈,輕笑道:“夫人果然是好眼光,如果我冇猜錯的話,這條鏈子應該就是消失了三十餘年的那串美人之淚吧?”
江酒將盒子塞進了他懷裡,說了句‘你替我買單’,然後朝一旁那個自稱是‘遲暮’的年輕女人走去。
“你真的是鑒寶大師遲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