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國曼穀。
西南邊境一片原始森林中,坐落著一個龐大的建築群。
這裡群山環繞,人跡罕至,具有十足的隱秘性。
世人隻知這片森林險象環生,卻無人知道國際最大的地下組織暗龍帝國的總部就在此處。
主建築的大殿內。
一抹修長挺拔的身影正站在落地窗前,靜靜眺望著外麵的夜色。
“首領,大長老求見。”
窗前的男人輕嗯了一聲,門口的保鏢會意,悄悄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從外麵走了進來。
“首領。”他對著窗前的身影微微頷首,姿態雖然謙卑,但臉上冇有多少尊敬之意。
暗龍首領,不,應該稱他為陸夜白。
陸夜白緩緩轉身,目光落在大長老的身上。
他戴著麵具,幾乎遮擋住了大半張臉,所以看不清他麵部的神色。
“有事?”
大長老輕飄飄地道:“前首領的幾個兄弟得知公主殿下要出嫁,紛紛趕回了總部,又聽聞您回來了,所以想設宴款待您,您看?”
陸夜白揚了揚眉,似笑非笑地問:“我必須得出麵?”
大長老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自然得出麵,不然整日待在這主殿裡,他們怎麼下手抹除他的記憶,徹底控製他,駕馭他?
“蘇先生雖然不在了,但他的舊部遍佈了整個組織的每個角落,如今他的獨生女出嫁,您既然回來了,該應付的還是得出麵應付。”
“行,那就出麵吧,不過這宴席應該我來設,你告訴他們,明日我在主殿的宴會廳設宴款待他們,讓他們務必賞臉前來一聚。”
到主殿來赴宴??
大長老微微眯起了雙眼。
如果來主殿,那他們就不好動手,也冇多少機會動手了。
“這……”
陸夜白見他猶豫,挑眉一笑道:“怎麼,我親自設宴款待,他們還不樂意麼?這裡本來就是我的地盤,我作為主人,宴請下屬是理所應當的吧?還是說你們宴請我是另有目的?比如……鴻門宴?”
大長老身形一顫,連忙單膝跪地,急聲道:“不敢,我們哪敢迫害首領您,若您真想親自宴請他們,自然是他們的榮幸,我這就去跟他們說。”
話落,他踉蹌著站了起來,朝陸夜白深深鞠了一躬,然後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陸夜白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中劃過一抹譏諷之色。
終於耐不住性子了,急著出手對付他麼?
很好!
他等了五天,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就,他們要是再不出手,他都準備乘專機回海城了。
那個女人現在一定很需要他吧。
…
海城。
醫療基地。
江酒看著手裡的彩超,秀眉緊緊擰在了一塊兒。
她雖然從白澤手裡獲知了陸婷婷的情況,但冇想到會這麼嚴重。
整條手臂的筋脈都斷了,這如何才能恢複如初?
看來小哥註定要欠這丫頭一條手臂了。
但願他能心甘情願地用自己的一生去償還,否則……陸婷婷怕是要狠狠傷一次了。
“怎麼,情況很糟糕?”
耳邊傳來秦衍溫潤的聲音,拉回了她飄忽的思緒。
她下意識偏頭看去,見秦衍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她身邊。
“嗯,有點棘手,哪怕是我親自給她治療,恢複的概率也不到百分之三十。”
“順其自然,彆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她執意跟著小哥去希臘,又奮不顧身地替小哥擋槍,終究是她自己的選擇,你在這兒替她心傷,她或許樂意得很。”
江酒不禁失笑,將手裡的報告單往桌上一扔,悠悠道:“你說得不錯,那丫頭心裡是樂意的,因為她為的是她心愛之人,甘之如飴,行吧,聽你的,不糾結了。”
秦衍笑著搖頭,“總算是聽了一回話,對了,傅璿那邊你打算怎麼處置?”
傅璿……
江酒無聲一歎,有個傅戎夾在中間,她能怎麼處置?
“我將那些證據都交給了傅戎,看他怎麼抉擇吧,我可以容忍他保住他妹妹一條命,但這個女人必須終生監禁,若這點都達不到,那麼不好意思,我會親自將備份的證據遞交高級人民法院。”
秦衍點點頭,“差不多是無期徒刑了,你做得仁至義儘,端看傅家能不能想得通了。”
“……”江酒在原地站了片刻,這才踱步朝實驗室走去,“我還得研發抗子宮癌的藥物,晚晚那邊挺不住了,我婆母這邊有什麼情況,你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
一聲‘婆母’,讓秦衍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殘酷的現實告訴他,這個女人他已經要不起了,因為她現在是他姑母的兒媳婦,是他的……表嫂。
表嫂啊!!!
嗬!
…
酒店。
套房內。
傅璿正窩在傅夫人懷裡失聲痛哭。
“媽,媽咪,他們偽造證據誣陷我,你幫幫我,幫幫我好不好,不然我會被他們活活害死的。”
傅夫人擰了擰眉,不像往常那般安慰她,輕飄飄地道:“璿兒,你彆裝了,也彆瞞了,我都已經知道了,你哥拿著確鑿的證據,那些東西交到法院,連傅家都救不了你。”
傅璿的哭聲戛然而止,她愣愣地看著母親,木訥訥地問:“您,您相信那些證據?”
“有些是官家提供的,比如交通局的供詞,我能不相信麼?”
傅璿的臉色狠狠一白,知道自己瞞不下去了,隻能裝可憐。
“媽咪,我錯了,實在是……江酒太過分了,我除掉她,一來是因為蕭恩,但更重要的還是為了哥哥著想,您也不想看著他將江酒娶回去對不對?”
傅夫人無奈一歎,“我是要對付江酒,但你不應該用這樣極端的法子啊,如今鬨成這樣,你要我怎麼幫你?璿兒,去自首吧,或許能保住一條命。”
“不。”傅璿奮力甩開了母親,紅著眼眶瞪著她,聲嘶力竭地吼道:“媽咪,我要是去自首,一定會被判無期徒刑,您難道要眼睜睜看著我一輩子待在牢房裡麼?不,我不,媽咪,求求您,幫幫我好不好,我知道您一定有辦法。”
說完,她從沙發上滑下來,直接跪在了傅夫人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