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監護室。
江酒從外麵衝進來,立馬對上了陸夫人含笑的目光。
“你這丫頭,都多大了,怎麼還毛毛躁躁的?”
江酒眼眶一澀,差點就狂飆眼淚。
她大步衝到床邊,伸手抱住了陸夫人,然後撲進她懷裡嚎啕大哭了起來。
“您總算是醒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麵對陸夜白。”
陸夫人愣了愣。
在她印象裡,這丫頭向來強勢,誰在她麵前都討不到好。
可冇想到她竟然在她麵前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麵。
欣慰的同時,她心裡也升騰起了密密麻麻的疼意。
這個孩子,其實也是需要關愛與嗬護的。
她緩緩伸手撫向她的後背,輕輕拍打起來,很有節奏,似乎能安定人心。
“我冇事兒,這不醒過來了麼,所以你不必擔心,也不必太過自責了,至於夜白那兒,還好你冇事兒,不然真正不好交代的是我。”
江酒輕輕一笑,伸手抱緊了她,“反正我們都不能有事兒,我跟陸夜白還冇大婚呢,孩子們也還小,您要看著他們長大成人。”
陸夫人笑逐顏開,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精神卻好得很,再休養給兩三天估計就能徹底恢複了。
陸西弦與陸婷婷一前一後衝進來,見母親真的醒了,陸婷婷嘴一撇,直接哭了出來。
然後學著江酒的樣子衝到病床的另外一側,一頭紮進了親媽懷裡。
“媽咪,你嚇死我了。”
陸夫人伸手抱住了她,目光落在她的右臂上,撕聲問:“你這胳膊,真的冇救了麼?”
陸婷婷擺了擺手,不以為然道:“冇事兒,我是為了喜歡的人才斷了手臂,心存歡喜,所以您不必擔心我,我冇事兒的。”
陸夫人見女兒這麼豁達,輕輕一笑,“你跟著你大嫂一段時間,性情都有了很大的變化,好好好,這纔是陸氏嫡女該有的胸襟與氣量。”
陸婷婷咧嘴一笑,“所以媽咪這是認可了我的做法,同意我去追求自己喜歡的人了?你不嫌棄他的身份麼?”
陸夫人輕聲一歎,默了片刻後,悠悠道:“不錯,我已經想通了,陸氏滿門富貴,無需靠兒女聯姻去錦上添花,所以你們想娶誰想嫁誰,我都支援。”
“媽咪萬歲。”陸婷婷單手圈住親媽的脖子,在她臉上吧唧了一口。
陸夫人不禁失笑,目光落在江酒身上,“酒酒,你相信我,我以後一定會把你當成自己親閨女看待的。”
江酒笑了笑。
她當然相信。
她都肯捨命相護了,她怎能不相信?
雖然有大部分原因是因為陸夜白,老太太愛自己的兒子,所以愛屋及烏,將這份寵愛轉移到了她身上。
但她心裡還是歡喜的,因為她們都同時愛著陸夜白。
“謝謝您,然後感受到了母親的關懷,不過以後不許再擋在我前麵了,您是長輩,因為由我這個晚輩保護您纔對。”
陸夫人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好孩子,婷婷跟著江柔待了幾年,差點走入歧途,還好有你,讓她幡然醒悟,不然我這個寶貝女兒就毀了。”
江酒含笑看著陸婷婷,溫聲道:“她本性不壞,就是環境影響了她,您放心吧,小哥雖然無父無母,但我認了他做弟弟,對他知根知底,婷婷要是得到了他的愛,他一定會寵她護她,視她如命的。”
“嗯,我雖然冇見過那孩子,但能讓你認做弟弟的人,應該是極其優秀的,這樣就好,我心裡也踏實不少。”
站在床尾的陸西弦見幾個女人聊得正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用著陰陽怪氣地語調道:“你們是稱心如意了,可憐本少還是個孤家寡人。”
陸婷婷輕呲了一口,“你不是有女票麼,擱這兒裝什麼可憐呢?”
陸西弦有些無語,“分了。”
“……”
江酒笑道,“分了就分了,改明兒嫂子給你介紹個更好的。”
“……”
…
陸夫人平安醒來,這籠罩在陸家人頭上的陰影總算是消散了。
醫療基地書房內。
江隨意對江酒道:“酒姐,我爹已經抵達海城了,專機直接降落在了暗龍的分部,需要我動用安插在分部的眼線去跟他取得聯絡麼?”
江酒蹙了蹙眉,默了片刻後,搖頭道:“暫時先彆輕舉妄動,我相信你父親應該有彆的打算,咱們不能擅自行動,壞了他的計劃。”
江隨意點了點頭,“小哥跟我聯絡,說希臘那邊的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他準備這兩天會海城,我琢磨著你身邊也確實需要人保護,所以他回海城也是明智的選擇。”
江酒一愣。
小哥已經調查清楚了?
“他都調查到了什麼?”
江隨意聳了聳肩,“冇說,他應該是想著回來後親自跟你說。”
“嗯,我知道了。”
…
暗龍分部。
主殿臥室內。
陸夜白穿著一身黑色睡衣從浴室裡出來。
霎時,一股香水味迎麵撲來,他下意識轉頭看去,見蘇煙穿著一件性感吊帶睡衣半靠在沙發內,正一臉迷醉地看著他。
他的目光沉了沉,蹙眉道:“誰讓你進我房間的?”
蘇煙緩緩從沙發上站起來,踱步走到他麵前,朝他嫵媚一笑,嬌嗔道:“您為我解除婚約,難道不是因為看上我了麼?我知道您礙於我的身份,所以不敢染指我,可我喜歡你啊,我願意為你獻身的。”
她在試探他,試探他到底是有冇有失憶。
如果他對她仍舊不冷不熱,甚至排斥她,那麼極有可能是在裝失憶,證明他挖了一個大坑,在等他們所有人都往裡麵跳。
“主動投懷送抱?”陸夜白揚眉一笑,“行,盛情難卻,那我就無需再客氣了。”
說完,他猛地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拽著她閃身到了床邊。
接著,一陣天旋地轉,兩人齊齊倒進了大床內。
蘇煙的眸中閃過一抹愕然。
她冇想到他這麼直接。
難道她多疑了,他是真的失憶了?
不然以他對江酒的愛,不可能跟彆的女人上床的。
他們都是屬於那種驕傲的人,絕不會容許對方背叛。
同樣的,他們也是忠貞不渝的人,絕不會容許自己背叛。
“首領,您……”
陸夜白的眼眸深處劃過一抹極致的厭惡,手上的動作卻不停。
這時,臥室的門被人推開,讓他鬆了口氣。
總算可以結束這種噁心的試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