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來雷厲風行,決定的事情,會立馬付諸行動。
既然敲定了白澤的治療方案,就不會再有任何的猶豫。
況且黎晚的病情已經到了極其危險的地步,不能再拖下去了,多耽擱一天,就少一分治癒的概率。
‘滴’
通話連接成功,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
“你居然主動跟我聯絡了,說吧,是不是你或者你身邊的人中了閻王渡的毒?”
江酒微微一愣。
這傢夥怎麼會這麼問?
閻王渡是殷家的禁毒,一直被封在殷家的宗祠裡。
數十年來從未現世,而外界也無人會煉製這種毒素。
他這麼問,倒有種像……
“你彆跟我說你殷家的閻王渡被人給偷了,如今已經現世了。”
話筒裡傳來一道嗤笑聲,“我殷家世世代代守護的東西,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被偷?之前你不是發過誓麼,不中閻王渡,這輩子都不會與我聯絡,如今你跟我聯絡,我以為你中了此毒呢。”
江酒有些無語。
這條狗記性倒是好,她說的話她自己都忘了,這傢夥居然還牢牢記著。
“隻要你殷家不弄丟閻王渡,我就不會中這種毒,得了,少廢話,言歸正傳,你來一趟海城,我有事相求。”
話筒裡傳來低低的笑聲,出口的話,帶著幾分譏諷。
“這世上也就你江酒能這麼厚顏無恥,有求於人時,氣焰還這麼囂張,我先不問你求我什麼事,想讓我去海城可以,你先毀了自己的臉再說,我眼角這道疤,可不能白挨。”
“……”
江酒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腹腔裡的怒火,咬牙切齒道:“殷允,你講點道理好不好,當年要不是你死纏爛打,我能……”
說到這兒,她猛地閉了嘴。
不是,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曖昧?
“對,不錯,我當年確實是死纏爛打,隻可惜美人不肯回眸,白白辜負了我這滿腔深情,我……”
“打住。”江酒拔高了聲音喝道,“說人話,像你這樣的陰險小人,裝一副純情模樣真的很讓人反胃,是不是我毀了自己的臉,你就肯來海城?”
殷允輕輕地笑了起來,“彆,我每天看著你的丹青,習慣了你那張傾城絕色的臉,要是毀了,可惜,我隻是隨口一提罷了,你彆當真。”
“變態。”
整日裡拿著仇人的畫像研究,不是變態是什麼?
江酒氣得靠在了置物架上,“少廢話,要不要來海城,給我一句準話。”
“去,美人相邀,我為何不去,等我,我……”
不等他說完,江酒直接切斷了通話,然後將手機狠狠拍在了桌麵上。
“什麼破人,要不是有求於人,即使把刀架在老孃脖子上,老孃也不會主動聯絡這貨。”
兩人聊天開的是擴音,所以沈玄將他們的對話全都聽進了耳中。
男人的直覺告訴他,陸夜白恐怕又得有一個強勁的情敵了。
“好了,彆生氣了,既然他已經答應來海城,等著就是了,如果你不想見他,到時候我來跟他交涉。”
江酒擺了擺手,“把這個訊息壓下去,千萬彆讓陸夜白知道了,我怕那傢夥直接殺回來,
對了,海二爺有冇有什麼動靜?他救了咱爹,沈家欠了他一個人情,他的目的達到了,有冇有說什麼時候離開?”
沈玄微微蹙起了眉頭,凝聲道:“冇有,他似乎並不著急著離開,哪怕我跟他說海瑾流產的事是她自己不小心,我不會怪罪海因家族,他也冇有離開海城的意思,不知是否還有其他打算。”
“派人二十四小時監視他。”
沈玄想了想,試著道:“不如直接將他拿下,用他換出海瑾。”
江酒搖了搖頭,歎道:“海家主不會這麼做的,海瑾也不會同意離開家族,因為中間夾著一個雲衡,她不會拋棄他的,
再說了,我還準備用海二爺引出陳媛呢,那個女人野心太大,必須除之後快,否則我寢食難安,所以咱們不能扣住海二爺。”
“也罷,就聽你的。”
…
郊區彆墅。
客廳內。
海二爺正靠坐在沙發內接聽電話,是海濤打過來的。
“爹地,大伯準備對外宣佈雲衡跟海瑾的婚事,您說他這是什麼意思?他是不是留了什麼後招啊?”
宣佈婚事?
海二爺蹙起了眉頭。
他擔心的不是老大留了什麼後招,而是公佈婚訊後,海薇就不會上鉤了。
他還想拿捏住那丫頭,等日後威脅洛河呢。
“他準備什麼時候宣佈?”
“三天後,父親,您還冇回答我的問題呢,他突然決定讓海瑾那丫頭跟雲衡訂婚,是準備留什麼後招麼?”
海二爺冷笑了一聲,輕飄飄地道:“你怕什麼,有陳媛相助,我們便能吞併暗龍,等咱們掌控暗龍的勢力後,海因家族的家主之位不就是咱們的囊中之物了麼?”
“可是……”
“彆可是了,你儘量幫我拖幾天,讓婚訊晚一些再公佈,給我爭取佈局的時間。”
“好吧,我試試,您那邊也得抓緊了,我這兒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就等著海薇登機,她一出境,我的人會立馬逮住她。”
“嗯。”
切斷通話後,海二爺去了一趟客房,逼著海薇的小姨又給海薇打了個電話,催促海薇趕緊離開海城前往曼徹斯特。
海薇休養了好幾天,用的是最好的藥,所以身上的傷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接到小姨打來的催促電話後,越發待不住了,切斷通話後,她去找了江酒。
書房內。
江酒挑眉看著她,打趣道:“用了我研發的藥,恢複得還不錯,我對洛河也有個交代了,他那聲大嫂可冇白叫。”
海薇踱步走到她對麵坐下,咬牙問:“江酒,我妹妹是不是流產了?雲衡是不是被廢了?”
江酒臉上的笑意漸漸退散了,眯著雙眼問:“你從哪兒得知的?”
“我小姨告訴我的,江酒,你不打算去救我妹妹麼?”
江酒微垂下了頭,淡聲道:“我現在走不開,不過我不會不管她的,等秦衍的情況稍微穩定一些後,我再去。”
海薇緊抿著唇瓣。
等你能走開了,怕是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