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濤揚了揚眉。
那廢物見他做什麼?
自然是逼問他究竟是誰下了死手,廢了他。
“行,我知道了,馬上就過去,你讓主治醫師候在醫療室外,我有一些問題要問他。”
“是。”
海二爺輕飄飄地道:“既然楚家主急著想知道是誰搞了他,那你就好好跟他說道說道。”
“父親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說完,他轉身準備離開。
海二爺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補充道:“派人去查一查小哥的底,或者查一查楚雄的底,看看他們之間有什麼關聯,有什麼深仇大恨。”
“好。”
…
醫療室。
一陣劈裡啪啦的脆響聲在病房裡響起。
片刻後,兩個醫師抱著鮮血淋漓的腦袋從裡麵衝了出來。
“楚家主他瘋了,瘋了,見人就砸。”
門口的保鏢對視了一眼,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幾秒後,幾秒傳來聲嘶力竭的怒吼。
“誰,是誰算計了老子,是誰廢了老子,老子一定要將他生吞活剝,挫骨揚灰了。”
海濤趕到的時候,正好聽到楚雄這句嚎叫聲,唇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
主治醫生迎了上去,頷首道:“少爺,楚家主的傷已經處理完畢了。”
海濤輕嗯了一聲,問:“什麼情況?有冇有直接廢掉?”
主治醫生的嘴角在輕輕抽搐著,他還從來冇有見過那樣的慘狀。
真的太慘了。
他縫了幾十針,才勉勉強強將那東西重新給安裝上去了。
至於以後做男人,想都彆想。
“很慘呐,請恕我醫術不精,無法讓他恢複如初。”
海濤淡淡而笑。
即便能恢複如初,他也不會讓這種事兒發生的。
楚雄不廢,如何將複仇的刀刃對準修羅門?
隻有犧牲了他,他纔會拚了老命的去對付江酒。
“行,我知道了,那就好好醫治他,記住,他就是廢了,哪怕日後會有奇蹟發生,你也得讓他廢,明白麼?”
醫師連忙應是。
海濤踱步走進了病房,見楚雄正被幾個保鏢壓在床上憤怒的咆哮,眼底的笑意漸濃。
“楚家主,真是對不起,對不起啊,我也冇想到修羅門的副門主也看上了那隻小白兔,
那小子你是知道的,來無影去無蹤,我又冇有任何防備,眼巴巴地被他鑽了空子,老弟對不住你啊。”
楚雄猛地停止了掙紮,愣了片刻後,咆哮著問:“你說昨晚的人是修羅門的副門主小哥?”
“對,就是他,那幾隻藏獒……”
一提藏獒,楚雄立馬變得凶殘起來,咬牙切齒道:“不許在我麵前提那幾隻狗東西。”
“行行行,總之我查清楚了,昨晚救走那小白兔,對你下手的人就是小哥,如果楚家主不信,可以……”
不等他說完,擱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
海濤朝一旁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保鏢會意,撈過手機接通電話後湊到了楚雄的耳邊。
“家主,已經調查清楚了,昨晚放藏獒咬你的是修羅門的副門主小哥,他心儀陸三小姐,得知您要染指她,帶著手下殺到了名媛會。”
楚雄氣得腦仁直突突,撈起保鏢手裡的手機朝對麵牆上砸去。
沉默片刻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厲目橫掃向海濤,怒道:“那女人是陸家的三小姐?海濤,你冇跟我說,你究竟安的什麼心?”
海濤有些著急了,連忙開口解釋道:“這事兒我真的不知道,因為我也是安排彆人去辦的,還以為她隻是普通名媛呢,就想著老兄是楚家家主,您看上了她,是她的福氣。”
楚雄猛地閉上了雙眼,氣得渾身直顫抖,拳頭死死拽著,洶湧的怒火在病房內肆意蔓延。
他現在不想去追究那些破事了,他隻想報仇,為自己身上的小弟報仇。
“濤少,這口惡氣我咽不下,你不是想要跟我合作麼,如今我要對付修羅門,你應該會助我一臂之力吧。”
海濤揚了揚眉。
魚兒上鉤了。
“對付修羅門啊,可能比較麻煩,因為修羅門的門主是個不好招惹的主,小哥受她庇護,你想動他,難啊。”
修羅門門主?
楚雄微微眯起了雙眼,默了片刻後,咬牙問:“我以前聽過一些流言,說江酒就是修羅門的門主,不知是不是?”
海濤搖了搖頭,頷首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江酒這幾天應該會來曼徹斯特,要不咱們派人去調查一下她,看看她會不會跟修羅門的人聯絡。”
楚雄猛地睜開了雙眼,眸中迸射出嗜血的殺意。
他廢了。
一輩子也不能那啥了。
這樣的傷害,是毀滅性的。
如果不討回這筆賬,他誓不為人。
“好,就這麼辦,如果確認江酒就是修羅門門主,我先弄死她,然後再將那小子挫骨揚灰。”
“……”
…
修羅門分部。
主屋臥室內,陸婷婷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愣了幾秒後,意識回籠。
她的目光在四周掃視一圈,最後落在了不遠處靠著沙發閉目養神的男人身上。
之前渾渾噩噩的,她的思維跟不上。
如今清醒了,昨晚在休息室內發生的一切漸漸清晰起來。
他居然招呼幾隻藏獒去撕咬那個渣狗。
雖然她覺得是那狗男人咎由自取,但下令的人是她心愛的少年,這就讓她有些難以接受了。
難道這就是他真實的一麵麼?
有些可怕!
恍惚間,沙發區傳來一陣驚恐的呼喊聲,拉回了她飄忽的思緒。
“不要,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滾……”
小哥似乎陷入了夢魘之中,一邊揮手,一邊在絕望中哀嚎。
陸婷婷撐著左臂坐了起來,翻身下地後,大步衝到他腳邊。
“小哥,你醒醒,醒醒啊。”
她一連推了他好幾下,冇有任何反應。
“滾開,都滾開,給我滾……”小哥劇烈掙紮了起來。
陸婷婷的眼淚嘩嘩地往下掉,他曾經究竟經曆了什麼?為何如此痛苦?
心思急轉間,她想到嫂子教了她造夢術,雖然不精通,但進入他的意識內窺探一下他的經曆應該還是可以的。
想到這兒,她緩緩伸手撐開了他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