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內已經準備好了藥水,等我將你身上的血放乾,稀釋你身上的毒素,
等毒素稀釋完之後,殷允再配置相對應的毒注射進你體內,咱們以毒攻毒,
不過我把話說在前頭,這法子風險大,而且所承受的痛苦不是常人能想象得出的。”
海瑾笑了笑,開口道:“師……酒姐,你儘管放手去做吧,其實有你在我身邊,我覺得很安心,
不管結果如何,至少我努力過,不會留下什麼遺憾,坐著等死也不是我的行事風格。”
江酒點了點頭,轉眸望向另一側的沈玄,挑眉問:“你還不出去?”
沈玄一愣,眯眼看著她,有些不解地問:“我為什麼要出去?”
“我怕你看著心疼,換做陸夜白,他一定承受不住,你現在這麼在意這丫頭,我擔心你中途崩潰。”
沈玄冇說話,陷入了沉思之中。
海瑾開口道:“你先出去吧,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狼狽的模樣。”
沈玄無奈一歎,“也罷,那我先出去了,酒酒,拜托你了。”
江酒握緊了手裡的手術刀。
她會竭儘全力的,因為這關乎到兩條命。
“有我在,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
目送沈玄退出去後,海瑾將胳膊遞到了江酒麵前,“割吧。”
江酒想了想,開口道:“小瑾,沈玄是沈家的嫡子,是沈家的支柱,
他年少成名,是天之驕子,這樣的男人,就這麼死了實在可惜,
所以不管你接下來麵對什麼樣的困境,都務必要堅持下去,彆輕易放棄。”
海瑾從她的話語裡聽出了不同尋常,連忙伸手扣住了她的胳膊,急聲問:“沈玄他是不是動了輕生的念頭?”
江酒點點頭,直言道:“對,他說他會一直陪著你。”
“……”
“所以你堅強點,彆拖著他一塊兒死,為了這點破事,搭進兩條命不值。”
海瑾緩緩鬆開了她的胳膊,撕聲道:“我一直以為他是因為憐憫和愧疚纔跟我在一塊的,冇想到他竟然已經用情這麼深。”
說到這,她抬眸望向江酒,目光堅定道:“我會堅持到最後的,這個世界那麼美好,我纔不捨得死呢。”
江酒淡淡而笑,冇再多說,一手抬起她的胳膊,另一隻手拿著手術刀朝她手腕動脈割去。
皮膚裂開,血液從切口出湧了出來。
受到毒素的侵蝕,她的血已經不是鮮紅色的了,而是暗黑色。
病房外。
陸夜白陪沈玄靠在牆麵上,兩人手裡都夾著一根菸,吞吐間,雲霧縈繞。
“彆太擔心,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就不用在乎生死,她生,你生,她死,你死,就這麼簡單。”
沈玄點了點頭,“若真到了那一步,幫我妥善安排好沈家。”
“嗯。”
外麵,天色漸漸暗了下去,黑夜即將來臨。
容家城堡。
主屋書房內。
容家主聽完謀士的彙報後,猛地捏碎了手裡的酒杯。
“我還以為那丫頭愛上了陸二少呢,冇想到她竟然對自己的貼身保鏢情根深種,
真是個賤骨頭,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竟然喜歡上了家族養的一條狗,
爛泥就是爛泥,怎麼也扶不上牆,還好我冇有把家族交給她,不然整個容事都要毀在她手裡。”
謀士附和道:“虧我們這些手下對她那麼信任,把所有的身家性命全部都壓在她身上,
可她卻抱著這樣的想法,真是可恨,家主,那個羅特不可留,他會影響到大小姐的。”
容家主緩緩抬頭,目光落在了謀士身上。
這是容情最信任,最器重的手下,如果他能成功將他策反,那麼日後行事將會順利很多。
“奧爾,容情那丫頭不是可造之材,你跟著她,撈不到什麼好處的。”
奧爾一愣,眸光微微閃爍了幾下。
他不傻,聽得出這老東西的言外之意。
“家主的意思是?”
容家主眼裡泛出了精光,輕飄飄地道:“彆忤逆她,讓她跟大房去鬥,
等她成功控製住了容武後,你將人交給我,我拿容武跟容北川那老東西談判,
容情想讓我放棄家族亡命天涯,那是不可能的,我寧願與大房同歸於儘,也不願苟延殘喘的活著。”
奧爾一下子激動起來,猛地起身對著容家主一拜,“以後我隻效忠於您,
您說的不錯,我們寧願與大房同歸於儘,也不願像狗一樣被人攆來攆去的。”
“哈哈。”容家主朗聲大笑了起來,“你放心吧,我還儲存了一些實力,
等容情跟容北川鬥得兩敗俱傷時,我在出麵將兩人一網打儘,屆時大權會重歸我手。”
奧爾心神巨顫。
原來這老東西另有謀算,他將大小姐扔出去,隻不過是把她當成了擋箭牌。
好狠的心呐,大小姐好歹是他女兒,為了權勢,他竟然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能犧牲。
“家主是不是另有繼承人人選?”
容家主的朗笑聲戛然而止,眯眼看著奧爾,淡淡道:“這個我就暫時不透底了,到時候你自會知道,好好給我辦事,我不會虧待你的。”
“是。”
容情的住處。
書房內。
容情看著手裡的簡訊,開口道:“我的人已經跟大伯的人正麵交鋒了,損失慘重,
陸西弦,我鬥不過那老傢夥,你說咱們該怎麼辦啊?”
陸西弦把玩著手機,聽到媳婦兒的詢問之後,挑眉道:“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怎麼做。”
容情瞪了他一眼,抿著紅唇冇迴應。
跟這男人待久了,她越發覺得他賤了。
之前江酒也說陸夜白賤,原來陸家的男人都知道德行。
“不同意啊?這就可惜咯,你那些屬下啊,怕是得全軍……”
話鋒戛然而止,一片溫軟的觸感襲來。
蜻蜓點水般的點了一下之後,容情就想退回去。
陸二少哪會讓她退?一手扣住她的肩,一手摁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直到將她弄得差點窒息,他才鬆開她,蹙眉問:“冇親過人麼?連換氣都不會了?”
容情狠狠一跺腳,雙頰暈開了一抹淡淡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