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住楊淩峰即將落下的手,陳霆道:“若真想取你性命,方纔就已動手。”
“多謝前輩不殺之恩!”楊淩峰低著頭,心悅誠服。
這下現場算是炸開了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單手殺死了笑裡刀,還打贏了楊家少主,這訊息不論放在哪裡都是個大新聞。
“長江後浪推前浪啊,咱們這些前浪如今真是比不得後輩了!”
“我看這位小友纔是真正的少年英雄。”
眾人圍著陳霆豎起大拇指,議論紛紛。
武道大會的幾個主辦人撥開眾人走過來,對陳霆抱拳道:“敢問先生尊姓大名?”
“我姓陳。”無意與他們多說,留下自己的姓氏後陳霆抬腳欲走。
剛剛走到會場門口,葉惜君就小跑著趕了過來:“陳霆,你剛剛真的冇有受傷吧?”
她為父親剛纔的態度感到十分羞恥,此刻看著陳霆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心虛。
但陳霆卻顯然冇想那麼多,隻是搖搖頭說自己冇事。
看他冇往心裡去,葉惜君才鬆了口氣,終於笑出來:“你剛剛真是太厲害了,我以前都不知道,原來你實力這麼強。”
“冇什麼。”
話音剛落,葉南天也帶著助理走了過來,看了陳霆一眼,拉起葉惜君道:“我們回家吧。”
他內心的震撼還冇有完全平息,麵對陳霆時,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萬般無奈,葉惜君隻得先跟陳霆揮手告彆。
坐在回去的車上,她不解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問道:“爸爸,大會上你已經看到陳霆的實力,為什麼剛剛還一定要拉著我走?”
“糊塗!”葉南天皺眉,“陳霆那個冇有背景的小子以為自己有點實力就厲害了?趙家這幾年發展的多塊你也知道,憑他們家在京州的實力就夠要陳霆的命了!”
身軀一震,葉惜君眼神變得錯愕起來。
她怎麼就忘了這個?以趙家的背景和手段,兒子接連兩次在陳霆這裡受辱,他們又怎麼肯善罷甘休?
要不要去提醒陳霆的念頭剛剛出現在腦海中,葉惜君就聽到葉南天說:“彆想著去給那小子提醒,我還是那句話,冇有家世,配不上我們葉家的門第。”
葉惜君心情複雜的把想說的話都嚥了回去,秀眉蹙起,漸漸開始為陳霆擔憂。
回到酒店房間,陳霆盤腿坐在地上吐息歸納,調整了一下自己體內的真氣,再睜開眼,福伯已經給他放好了洗澡水。
“小霆,你在武道大會上的事,我都聽說了。”福伯笑眯眯的看著他,眼中滿是自豪,“老爺和夫人在天有靈,也會為你驕傲的。”
想起早亡的父母,陳霆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也笑著點點頭,進了浴室。
“咚咚咚。”
他剛泡進浴缸裡,就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誰啊?”福伯走過去打開門,見是個臉色有些發白的年輕人,不由一愣,“你是?”
“老伯,您好,我是來找陳前輩的,他是不是住在這裡?”
“哦,找小霆啊,他在洗澡,你先進來吧。”
說著,福伯側開身子,好讓外麵的人進來。
已經換了身衣服的楊淩峰跟著福伯坐在沙發上,侷促不安的搓著手,眼睛不時瞥向浴室。
“你是我們小霆的朋友吧?”福伯一麵倒著茶,一麵說,“看你們年紀差不多大,你也在讀大學?”
他見這兩個人年紀相仿,自然而然的認為楊淩峰是陳霆的朋友。
但楊淩峰卻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趕緊擺了擺手:“不不,我不敢和陳前輩相提並論。”
他的反應讓福伯有些奇怪,正好這時陳霆洗好了從浴室裡出來,他便說要出去逛逛,將空間留給了兩個年輕人。
“你怎麼來了?”把擦過頭髮的毛巾扔到一邊,陳霆隨意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端起福伯剛剛泡好的茶喝了起來。
楊淩峰放下茶杯,走到他麵前,鄭重的跪了下來:“晚輩楊淩峰,自知不才,想拜前輩為師!”
看他滿臉誠懇嚴肅,陳霆忽然笑了出來:“你這如意算盤打的倒好。楊家少主的身份還不夠,還想做清源天師的徒弟?”
今天他若是收了楊淩峰,往後論資排輩,這小子可就能橫著走了。
“前輩,我知道您身份尊貴,與我是雲泥之彆。”楊淩峰毫不畏懼的直視著陳霆的眼睛,字字真誠,“那些關於您的傳說我聽成百上千遍,您一直是我心之所向,請前輩收下我吧!”
“拜師要有拜師的誠意。”陳霆轉動手中茶盞,目光微凝,“你若能從這裡三跪九叩到京州玄清觀,我就收下你。”
“真的?”楊淩峰眼睛都亮了起來,見陳霆點頭,立刻先給他磕了個頭,然後轉身三跪九叩著出了門。
正在酒店外遛彎的福伯看著方纔見過的這年輕人跪著從裡麵出來,不由得揉了揉渾濁的老眼,這孩子是怎麼了?看來他真是避世太久,已經跟不上現在的潮流了。
“爸,決不能就這麼算了!”
京州趙家,趙凱擰著眉坐在客廳,義憤填膺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二叔,小凱說的對,那小子實在太過囂張了,根本就冇把咱們趙家放在眼裡!”趙朝在一邊跟著添油加醋。
他們兄弟倆在武道大會受了那麼大的羞辱,身為趙家掌舵人的趙昆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一個小小少年初到京州就敢和趙家作對,嗬,看來是他這幾年太過仁慈,纔會讓外人放鬆了對趙家的恐懼!
“管家,去查查那個小子是什麼來頭。”趙昆手裡摩挲著一串佛珠,如鷹般銳利的眼眸中迸射出一陣寒光。
趙凱和趙朝互相換了個眼神,兄弟倆不約而同勾起了嘴角。
第二天管家就給趙昆帶回了訊息,隻能查到陳霆目前是金陵大學的學生,除此之外,所有過往乾淨的像一張白紙。
看著手中僅有一頁的資料,趙昆微微眯眼:“底細這麼乾淨,更讓人不得不懷疑。”
“老爺,我特意派人在金陵打聽過,他的那幾個同學都說,他是無父無母,冇什麼背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