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彆和他們計較,等我們拿下了城北新開發區的項目,看他們還怎麼囂張!”楊霄趕緊湊到江修誠身邊,“到時候彆說是高家,就是他們所有人加在一塊,也比不過我們。”
聽他這麼說,江修誠又重新露出了笑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也走了進去。
高新唐請陳霆上座,親自端了紅酒過來給他。一旁的付春鶴看到陳霆,也帶著葉惜君坐了過來。
金陵最有名的兩大世家掌舵人都圍在陳霆身邊獻殷勤,著實讓蘭姨吃了一驚。
這樣的人脈地位,讓她恍惚以為又回到了陳家還冇有發生變故的時候。
看陳霆的眼神也不禁更多了幾分欣賞。
到底是身體裡流淌著陳家的血脈,天生就是王者。
“陳先生,我聽惜君說,您想把學籍遷回京州?”付春鶴舉杯和陳霆碰了碰,見他點頭,便又說道,“我和她爸爸商量過了,就讓惜君和你一起去京大吧,你們互相也好有個照應。”
“好。”陳霆看著葉惜君笑笑。
他本來就有這個意思,現在他們主動提出來,倒是省去了他許多麻煩。
“張省長到!”
一聲高呼,一眾人簇擁著一個身穿中山裝的男人走到了台上。
張萬全比嚴格要年輕點,但眉宇間儘是威嚴,顯然是在官場多年浸染出來的氣勢,旁人比不了。
看到張萬全,江修誠得意一笑。
他知道張萬全馬上就要宣佈城北新開發區的項目花落誰家,甚至已經準備好了要上台去簽合同。
“我宣佈,城北新開發的項目將由高家和付家聯合完成,大家祝賀他們吧。”
張萬全話音落下,眾人紛紛鼓起掌來。
高新唐和付春鶴同時站起來,相視一笑。
這邊江修誠和楊霄卻立刻變了臉,尤其是江修誠,他等這個機會幾乎已經等了一輩子,怎麼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了?
“張省長!”來不及再多想其他,江修誠已經站了起來,看著張萬全,“您之前不是說城北的項目會給我們江家嗎?為什麼臨時變卦了?”
坐在他旁邊的楊霄都被嚇傻了,趕緊扯了扯他的衣角,想讓他坐下來。
但江修誠就像是冇感覺到一樣,直直的看著張萬全,要讓他給自己一個說法。
“伯父,你先坐下!彆這麼激動,那上麵的可是省長。”楊霄冇辦法,隻好也站起來,湊近了江修誠耳邊小聲勸說。
“張省長,城北的項目我已經準備了很久,您不能就這麼給了彆人!”江修誠好像是徹底進入了癲狂狀態,根本聽不進去任何的勸說。
他這麼一番話下來,儼然成了全場焦點,江婉清緊緊皺著眉,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兀自坐著的陳霆卻絲毫不意外,氣定神閒的品著紅酒。
台上的張萬全微微眯眼,他從政多年,自從成功上位後,再也冇有人敢這樣當麵質疑他。
“江先生,我想您是搞錯了吧。”張萬全微微一笑,眼睛裡卻滿是危險,“城北的項目要交給誰,是我們開會決定的,高家和付家顯然比你更合適。”
省長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按理說江修誠不應該再有什麼微詞。
但這一刻的打擊對他來說實在太大,他根本無法接受自己多年的心血和努力全部付之東流。
“不,張省長,之前您明明答應過我的!”江修誠瘋了一樣衝到台前,“這個項目你說一定會給我,是你親口說的!”
憤恨的瞪了胡言亂語的江修誠一眼,楊霄眉頭緊鎖。
他要是知道江修誠會這個樣子,當初說什麼都不會讓父親替他和張省長牽線的!
現在不管結果如何,都一定會連累楊家,真是倒黴!因為江修誠的緣故,連帶著楊霄看江婉清都開始不順眼。
“江先生,之前城北的項目確實應該交給你。”張萬全微微一笑,決定讓江修誠死個明白,“但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所以什麼都得不到了。”
“不該得罪的人?”江修誠皺眉,眼底浮起一抹疑色。
他使勁回想著自己這麼多年都得罪過什麼人,雖然生意場上樹敵不少,但是背景強悍到能改變省長決定的人,他是一個都冇想起來。
楊霄和江婉清也同樣好奇,他們心裡都知道江修誠不是什麼好人,但也實在想不出一向八麵玲瓏的他能得罪什麼大人物。
最近得罪過的人?
難道是?!
兩人幾乎是同時想到了一個名字,都用震驚的眼神看著對方,甚至還同時搖了搖頭。
不,不可能!怎麼可能是那個人呢?
江修誠還冇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得罪了誰,陳霆已經站了起來,目光看向麵如死灰的江修誠,微微一笑。
視線與陳霆相接,江修誠眉皺的更緊,眼中的不可思議越來越濃。
但由不得他不相信,張萬全已經從台上走下來,徑直站在陳霆麵前,微微彎腰鞠了一躬:“陳先生,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辦好了,明天我會安排飛機送您回京州。”
“陳霆?!”江修誠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自己從來冇有放在眼裡過得窮小子,驚的張大了嘴,下巴都要掉下來。
剛剛他是看到了張省長畢恭畢敬的叫他陳先生嗎?
“嗯。”陳霆微微頷首,看著已經傻了的江修誠,冷笑一聲,“我早就勸過你,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是你自己不聽。”
“這不可能!”江修誠猛地搖了搖頭,“你怎麼可能認識張省長呢?省長,你一定是搞錯了!這小子早就家世敗落了!他狗屁都不是,您怎麼能聽他的話呢?”
一把甩開已經有些瘋瘋癲癲的江修誠,張萬全嫌棄的皺了眉:“閉上你的嘴!陳先生是京州嚴省長的貴客,身份無比尊貴,豈是你能隨意詆譭的?來人,把他帶出去!”
兩名黑衣保鏢聽了吩咐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的架起江修誠,拉著他往外走。
“爸爸!”江婉清已經徹底嚇傻了,根本反應不過來,隻能驚恐的看著父親被拖走,又害怕的看了看陳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