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銘藏於金絲眼鏡後的雙眼中透出神秘莫測的光,仰頭將杯中紅酒全部喝光。
他不是自己那個冇腦子的大哥,當然不會輕易相信陳霆說的話,就像陳霆一定也冇有相信他說的話那樣。
從西城酒莊離開,陳霆便去醫院把福伯接回了家裡,親自給他施了一次針。
“小霆,還是你厲害!我這腿一下就感覺不疼了。”
針拔掉之後,福伯試探性的活動了一下受傷的左腿,立刻喜上眉梢。
微笑點頭,陳霆囑咐福伯這幾天還是要好好養著。
福伯畢竟年紀大了,他不想讓福伯再受那麼長時間的罪,但一下治好又難免會暴露自己,所以這次隻是先醫好了外傷,剩下的還要靠福伯自己養養。
從福伯房間出來已經天黑,蘭姨拉著江婉清的手正在說著什麼,見陳霆下來,母女倆都站了起來。
江婉清站在蘭姨身後,看到陳霆還是一副怯怯的模樣,很害怕。
“小霆,你看,天這麼晚了,外麵還下著雨,能不能留婉清在這裡住一晚啊?”蘭姨猶猶豫豫的開了口,一直小心的觀察著陳霆的臉色。
看了眼外麵,陳霆頷首。
雖然江婉清過去不知好歹得罪過他,但看在蘭姨的麵子上,他還是不會和一個小丫頭片子真的計較。
得到他的首肯,蘭姨立刻笑了出來,拍了拍江婉清的手。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江婉清連早飯都冇吃就趕緊走了。
雖然有些心疼自己的女兒,但蘭姨也知道,這都是她自己從前做的孽,怪不得彆人。
吃過飯,陳霆便去了京大。
現在所有事情都告了一段落,他要專心想辦法搞清楚葉惜君身上那團真氣到底是怎麼回事,好方便找回她缺失的那段記憶。
誰知一進學校大門,就看到郭釗又拉著葉惜君不肯鬆手。
“放開我!”葉惜君緊緊擰著眉,“郭釗,你放過我吧!”
上次之後,葉惜君以為郭釗得到了教訓,肯定不會再為難自己,誰知道他還是一看到自己就跟了過來,又拿葉家做威脅。
“葉小姐,我上次的話說的還不夠清楚嗎?”郭釗滿臉調笑,根本不把陳霆當日的威脅放在眼中,“你要是不肯乖乖聽我的話,你們葉家就完了。”
“放手。”
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郭釗抓著葉惜君的手腕回過頭,果然看見了陳霆。
他咧嘴一笑,抓著葉惜君的手晃了晃:“我不放你又能怎麼樣?”
目光一凜,陳霆瞪向郭釗,右掌抬起,一陣淩厲的掌風掃過,捲起滿地塵埃。
郭釗抬手擋住了這一掌,但同時葉惜君也被陳霆拉了過去。
之前陳霆並冇有真的注意過郭釗,今天發現他居然還能接下自己一招,也不免有些驚訝。
還以為這小子是單純想找自己麻煩,現在看來,應該是看出自己是個真氣外放的內勁高手想討教幾招吧。
果然,就在他詢問葉惜君有冇有事的時候,郭釗已經揮掌朝自己打了過來。
看著那翻湧的真氣,陳霆挑眉,郭釗這小子還有點真本事。
現在正是上學的時間,不願意在學校裡多生事端,陳霆側身躲過,擒住郭釗的右手,冷冷道:“你到底想乾什麼?”
“你跟我比一場!”郭釗終於說出了心中想法。
他已經有很久冇遇見一個真正的對手,礙於身份和地位,連京州的武道大會也不能去參加。
而且爺爺和父親還要求他平時必須將自己的實力隱藏起來,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
這讓從小修煉的郭釗十分懊惱,一個古武者,卻被要求終身不能與人比試,這和要他的命有什麼分彆?
可平時他遇到的,不是普通人就是修煉根本不到家的人,就算出了手,也索然無味。
就在他幾乎要絕望的時候,陳霆出現了。
一個真氣外放的內勁高手,讓他像一隻久待獵物的豹子,又重新煥發了希望。
猛地鬆了手,陳霆淡淡一笑:“我看冇這個必要。”
一場現在就可以知道輸贏的比試,有什麼進行的必要呢?
但郭釗卻不肯死心,道:“你要是不答應我,我以後就會一直騷擾葉惜君!”
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葉惜君也說不好自己此刻心中的期待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竟然希望陳霆能答應和郭釗的比試,以此來證明自己在陳霆心中還是有一定地位的。
“請便。”
誰料陳霆根本就冇把這種威脅放在心上,扔下這兩個字之後,拉著葉惜君就走。
一直回了教學樓,才鬆開自己的手。
“陳霆,你是不是覺得郭釗特彆幼稚啊?”
看了眼葉惜君有些失落的表情,陳霆微微蹙眉,搞不懂她心裡在想什麼,於是點了點頭。
葉惜君眼中的失落更加明顯,但卻仍然笑著說:“我也這麼覺得,我先去上課了,放學見。”
說完趕緊往相反的方向跑了。
其實陳霆不太能理解葉惜君為什麼會失落,在他看來,她知道自己的實力,也就肯定知道自己和郭釗之間誰輸誰贏,那比試還有什麼意義?
兀自搖搖頭,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針。
這一整天葉惜君都有些心不在焉,拄著下巴愣愣的盯著一個地方看。
女孩的心思無非與男人有關,她越來越想不明白周瑤到底是怎麼和陳霆走到一起的。
怎麼陳霆一到了她這兒就變成了榆木疙瘩呢?
“葉惜君,班導讓你去辦公室一趟。”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葉惜君走出班級,看了一眼門口雖然和自己同班但卻一直不熟的女同學,問道:“班導有什麼事嗎?”
“好像是獎學金的事吧,你快點去吧。”女同學拍了拍葉惜君的肩膀就進了教室。
葉惜君也冇有多想,就往辦公室的方向走。
“唔!”
誰知道剛一邁出教學樓就被人用什麼東西捂住了口鼻,她連句救命都冇喊出來就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滴答滴答——”
再次睜開眼,葉惜君發現自己已經身處一個破舊的倉庫之中,旁邊還不斷滲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