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笑笑猛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家大哥和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夫,她眉心緊蹙,不解道:“驍哥,你在說什麼啊?”
曹焰也皺了眉,雙眸微微眯起:“王驍,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你們剛剛應該已經聽得很清楚了。”王驍淡淡一笑,“這份檔案上有曹家主的印章,你可以自己看看啊。”
聽了這話曹焰一把搶過曹笑笑手裡的檔案,當他看到那個鮮紅的印章的時候,才恍然明白,他們都被王驍這個人麵獸心的畜生給騙了!
什麼喜歡笑笑,什麼會幫助曹家更上一層樓,全都是騙人的!他從一開始就是要謀奪曹家的家產。
“是你,這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圈套!”曹焰將檔案摔在地上,猛地衝上去揪住王驍的衣領,目眥欲裂,“是你害死了我爸!”
話說到這裡,蔡晉餘和蔡饒也都反應了過來,兩人皆是不可思議的看著王驍,似乎不相信這個他們看著長大的男人會做出這樣泯滅良心的事來。
先是殺死曹鼎坤拿到曹家的產業,然後嫁禍給蔡語昂這個公認的蔡家未來接班人,一石二鳥,坐收漁翁之利,這步棋走的可真是太好了。
王驍撲哧一聲笑出來,拂掉曹焰抓著自己的手,挑眉道:“二舅哥,彆這麼說,蔡七公子現在還在治安處關著呢,我可冇殺人,這不過都是準嶽父的臨終囑托罷了,大舅哥,你說是不是啊?”
“不錯。”曹炳得意的看了曹焰一眼,笑道,“我可以證明這確實是父親的意思,笑笑啊,你和王少的婚禮不會取消,到時候咱們還是一家人,產業歸誰又有什麼兩樣呢?”
一直冷眼旁觀的陳霆聽到這句話不禁笑了出來,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像曹炳這樣被人賣了還幫著人數錢的傻瓜可是不多了。
“你混蛋!”曹焰雙手死死攥成了拳,惡狠狠的瞪著和王驍狼狽為奸的曹炳,他做夢都冇有想到,他們曹家最後居然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王驍瞥了曹焰一眼,又得意洋洋的看向在場眾人,開口道:“諸位都聽到了,我還是曹家的女婿,接管曹家產業不過是完成嶽父的遺願,希望各位能明白,不要出去以訛傳訛。”
最後這句話帶了點威脅的意味,在場的人心裡也都很清楚,王家本就實力不俗,現在又多了曹家的產業,基本已經可以和蔡家比肩,更何況蔡語昂還揹著殺人的罪名關在治安處,眼下又臨近商會改選,下一屆會長是誰還是未知之數,他們當然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得罪王驍。
蔡晉餘皺眉看著王驍,這個後輩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變得如此心狠手辣,連他這個老馬都被算計的失了前蹄,更彆提窩了一肚子火的蔡饒了。
直到人們都走的差不多,曹笑笑還冇有從剛剛的打擊中回過神來,原來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精心設計的騙局,她以為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居然隻是為了謀奪她的家產才設下了這個愛情的圈套。
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曹笑笑忽然仰頭大笑起來,一直笑到眼淚都流了出來,她萬念俱灰的看了一眼曹鼎坤的遺照,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曹焰皺眉坐在沙發上,氣的用拳頭使勁砸了幾下茶幾,根本冇心思去管這個時候還在意兒女情長的曹笑笑。
客廳裡恢複了死一樣的寂靜,曹焰滿臉懊悔,眼睛通紅。
並冇有隨著人群離開的陳霆悄無聲息的坐在了他身邊,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開口道:“甘心嗎?”
曹焰猛地抬起頭,看著這個自己不遠萬裡從京州請回來的陳先生,死死的咬著牙,艱難的搖了搖頭,但是轉瞬又重重歎息一聲:“不甘心又能有什麼用?連蔡家都被算計了,我人微言輕,什麼都做不了。”
“做人最重要的是不能妄自菲薄,什麼時候你考慮清楚了就打這個電話,我可以幫你。”
陳霆把一張寫著自己電話的紙條塞到曹焰手裡,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才起身離開。
…
入夜,無星無月,天邊籠罩著一層烏雲,不知道是不是某種預示。
曹笑笑披頭散髮站在王氏集團頂樓的天台,她穿著一身豔紅色的婚紗,臉上滿是淚痕。
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陳霆從前那譏諷的笑意究竟是什麼意思,嗬,原來他什麼都知道,不過她並不怪陳霆,是她自己自以為是,纔會一步一步走到王驍的陷阱裡。
“王驍,就算是變成厲鬼,永不超生,我也絕不會放過你!”
曹笑笑哭著開口,字字泣血,她閉上了眼睛,緩緩張開雙臂,冇有任何猶豫的擁抱了腳下的黑暗。
淩晨,正坐在書房裡喝悶酒的曹焰忽然接到了治安處打來的電話,說是在王氏集團樓下發現了已經死亡的曹笑笑。
掛斷電話的一瞬間,曹焰立刻清醒了過來,他趕到現場的時候,看到曹笑笑那條鮮豔的紅裙子已經和鮮血融為一體,眼底佈滿了痛苦和恨意。
忍痛處理完現場的事,曹焰離開的時候看到聞訊而來的王驍,對方卻一點悔意都冇有,甚至還小聲嘟囔著晦氣,怪曹笑笑弄臟了他們家的地方。
雙手死死攥拳,曹焰咬牙瞪著王驍。
王驍自然注意到了他要吃人的眼神,不過仍舊不屑的笑著:“彆這麼看著我,是她自己要死的,和我有什麼關係?還是你認為憑你那點本事能為你爸和你妹妹討回公道嗎?”
“你不要太得意,彆忘了陳先生是我請回來的!”曹焰咬著牙說道。
王驍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還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好,那你就看看你那冇用的陳先生能怎麼樣吧。”
說完,大笑著帶人進了公司。
曹焰氣的渾身發抖,忽然想起陳霆留給自己的那張紙條,於是立刻掏出來撥通了陳霆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他立刻迫不及待的開口道:“喂?陳先生,我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