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茶婊本人、不要臉、平均水平是胎教?
阮喬感覺有點頭暈目眩。
她應該……冇有幻聽吧。
林湛不由分說懟完一通,電話那邊安靜幾秒,倏而匆匆掛斷。
他“嘁”了聲,把手機塞回阮喬手裡,還輕飄飄的扔了兩個字:“冇勁。”
阮喬下意識低頭,傻愣愣看著手機螢幕。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消化剛剛發生的事。
這根朝天椒竟然幫自己懟了小羊姑娘,而且氣都不喘,語出驚人。
小羊姑娘好像都被罵懵圈了。
天黑的操場亮起了探照燈。
兩人雙雙陷入沉默。
有組隊運動的體育生從身側疾跑而過,帶起一陣風,裙襬微微漾起漣漪。
阮喬挽了挽耳邊碎髮,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林湛也彆開眼,望彆的地方,他屈起手掩唇,咳了一聲,另一隻手遞出小黃花。
“你的本子,還你。”
阮喬頓了頓,默不作聲接過。
林湛眼神在操場上亂竄,聲音聽起來有點漫不經心,“那什麼,對不起啊,剛剛就是想逗你一下,我真的冇看到什麼東西,就那一頁……”
他不自覺地掩唇,又咳了一聲,緊接著換話題,“還有啊,你也太欺軟怕硬了吧,教室裡還那麼囂張,人家打電話找上門,你乾嘛和個鵪鶉似的,懟她啊。”
“……”
阮喬抿著唇,冇回答。
她看了眼手機時間,快七點半了,於是問道:“你還去不去桌遊社?”
林湛:“去,當然去。”
兩人一路往桌遊社的活動教室走,林湛時不時說兩句話,阮喬也給麵子,應上兩聲。
畢竟剛剛他幫自己報了個仇。
不得不承認,林湛罵小羊姑娘那幾句,真是罵到心坎上了,這些話她可能會過過腦子,但絕對講不出口。
再說了,那會兒在教室裡,他還遭了自己一頓打。
南大道明寺,不要麵子的啊?那麼多人瞧見了都冇發飆,可以說是相當友好了。
***
今天的桌遊社活動是狼人殺。
雖然大家都會玩,但畢竟是第一次一起麵殺,考慮到磨合問題,還是用了最傳統的四狼四神四平民板子。
阮喬和林湛剛好坐在正對麵。
第一把,阮喬拿到了一張女巫牌,今天的規則裡,女巫不可以自救。
第一晚,林湛就被殺了。
阮喬睜眼看到林湛被殺,心想著:他是有多遭人恨。
“……昨天晚上死亡的玩家是他,女巫是否使用解藥?”
上帝按照流程發問。
阮喬向上舉起大拇指,使用。
大家都是會玩的人,發言憑邏輯,不貼臉。
很快,場麵上隻剩一狼一神。
屠邊規則裡,乾掉所有狼人,神民和村民獲勝。乾掉所有神民或者所有村民,狼人獲勝。
這一輪的發言尤為重要。
阮喬心裡已經有所判斷了,她是剩下的最後一神,而前置位發言的社長大人跳出來認女巫……
雖然存在扛刀可能,但阮喬覺得他們的局似乎還冇到那麼高階的境界。
她認定社長就是最後一狼。
輪到她發言的時候,她決定明打跳身份,於是開口便說:“不好意思,我纔是女巫,第一晚死的是三號。”她看向林湛,繼續說道,“我救了他。”
林湛撐著腦袋回看,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阮喬跳完女巫,給林湛發銀水,緊接著就是論證社長大人是最後一狼的可能性。
她覺得這盤應該是贏了。
畢竟歸票位發言的是林湛,自己的銀水。
哪知道輪到林湛發言的時候,他打了個響指,目光落在阮喬身上,聲音慵懶,“大家跟我一起投七號。”
阮喬表麵不露聲色,心下卻臥了個大槽。
銀水反水?!
!*&%@#&*@#!
從林湛將矛頭指向她的那一刻開始,阮喬就知道,輸了輸了輸了,林湛纔是最後一狼!一匹無敵金剛狼!
自刀騙解藥做金剛狼身份這種事兒都乾得出來!不要臉!
她真是低估他們麵殺局的水平了,有點生氣!
緊接著第二局、第三局、第四局……
林湛一開口發言就是:“我覺得七號是狼。”
“七號自爆吧。”
“全票出七。”
“七號身份不做好。”
“七號已經聊爆了。”
……
你特麼才聊爆了!爆爆爆,你倒是爆成一朵不一樣的煙火啊!
林湛這人的玩法簡直太流氓了,那一丁點兒因為打人產生的愧疚和因為幫忙產生的感激,此刻全被憤怒的小火苗取代。
麵殺活動結束。
阮喬不著痕跡地瞪了林湛一眼,準備走人。
林湛也起身。
幾個國際部的熟人想拉他出去玩,他隨口拒絕,側著身躲開離位的人群,走出教室。
到底是入了秋,夜裡風涼。
長而空曠的林蔭道上,路燈暖黃,樹影斑駁。
阮喬穿著單薄的連衣裙,有點冷,她不自覺抱起胳膊,攏了攏。
後麵有人叫她,“欸,柿子妹妹。”
阮喬頓了頓,冇回頭。
“喂,阮喬。”
阮喬走了兩步,還是停下,轉了身。
她眯起眼看不遠處向自己走來的林湛,心想:這人倒是聰明,知道晚上冷,還加了件襯衫。
“有事嗎?”
林湛冇說話,挎著書包一根肩帶,邊往前走,邊脫襯衫。
阮喬一愣,天哪,他想乾嘛?!該不會是要給自己穿衣服吧……?
阮喬腦袋空空,傻看著林湛。
隻見林湛脫下襯衫,越來越靠近……
他的身上有青檸的味道,還混合著淺淡的菸草氣息。
細軟的亞麻灰蹭著脖頸,有點癢。
林湛環過她的腰,將襯衫袖子在她身前繫了個漂亮的蝴蝶結,這才慢慢退開。
過了好一會兒,阮喬才低頭去看腰間的襯衫。
她還是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下一秒,腹部傳來輕微又細密的疼痛,好像有一股暖流在不斷往下——
阮喬腦子“轟隆”一聲,臉蛋突然爆紅。
她轉身去看林湛,林湛正倚在樹邊,歪頭看她,眼裡分明帶著調侃的笑意。
要死了要死了,竟然來大姨媽了!她竟然還冇有發覺!
阮喬捂臉也遮不住紅透的耳根。
她蚊子似的說了聲“謝謝”,然後拔腿就往寢室樓跑。
看著越跑越遠,在視線裡凝成小黑點的阮喬,林湛冇有再追上去。
他仍是倚著樹,不自覺地,突然笑出了聲。
***
寢室裡冇人,阮喬回來便匆匆洗澡,換衣服。
林湛的格子襯衫上也沾了點血跡。
看著襯衫,她就想起了林湛。
尿檢翻瓶、小黃文,大姨媽……這纔開學多久啊,她在林湛麵前,已經完全冇有形象可言了!
阮喬把襯衫浸水泡著,放了些洗衣液。
坐在桌前寫手帳的時候,她一時之間,不知今日的荒唐該從何起筆。
肚子有點疼。
她擱下筆,用手捂著。
周鹿回寢的時候,就看阮喬蜷縮在月亮椅裡,像一團小小的蝦米。
她的臉色慘白,嘴唇都冇了血色。
周鹿有點驚訝,“你怎麼了?”
阮喬搖頭,聲音很小,“冇事,來大姨媽了,過一會兒就好。”
見阮喬這樣說,周鹿點了點頭,倒冇再問。
阮喬伏在膝蓋上忍著疼,這種疼痛好像難以緩解,細密又綿長。
周鹿不知做了些什麼,又回到了她桌前,“給。”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淡。
阮喬微微抬眼,隻見周鹿往自己桌上放了一杯紅糖水,還冒著熱氣。
緊接著,周鹿又往她手裡塞了幾個暖寶寶。
“不舒服就上床躺著吧。”
阮喬愣了愣,輕聲說道,“謝謝。”
***
阮喬不舒服,聽周鹿的話,早早上了床。
她的床位跟隔壁417隻有一堵牆的距離,對麵動靜稍微大點,她就能聽得一清二楚。
今天隔壁寢室人都在,男生們有一搭冇一搭地開著玩笑,她聽得清晰。
“我去,還這麼早,搞不搞麻將。”
“好啊,來來來,等你大爺洗個澡,今晚再戰三百回合!”
“搞你妹啊,今天早點睡覺。”
林湛的聲音很有辨識度,低低的,有點慵懶。
“欸林湛,轉性了啊,這麼早睡覺,急著做春夢哪?”
林湛輕嗤了一聲,“十一點我關燈,彆他媽逼逼了,要洗澡快洗。”
今天很難得,寢室很安靜,隔壁寢也很安靜。
周鹿早早關了大燈,隻餘桌上檯燈亮著淺淺的暖黃。
暖寶寶貼在肚子上,溫熱似乎在漸漸緩解疼痛。
阮喬慢慢翻身,換一個方向側臥,恰巧這時手機震動,微信有新的好友申請。
她點開看,入目是一張純黑背景的頭像,昵稱是zero。
備註裡隻有兩個字:林湛。
稍稍猶豫過後,阮喬按下同意。
她的微信冇有加很多人,大學認識的新同學新舍友都隻加了q/q,林湛主動新增,顯然是那日在洗衣房記住了她的微信號。
zero:【貞子妹妹,衣服洗了再還我。】
貞子不忘挖井人:【知道了】
zero:【扭屁股.jpg】
……
圖片是一個萌萌噠的丸子頭小妹妹左邊扭一扭、右邊扭一扭。
阮喬看得一陣惡寒,他乾嘛發這麼孃的表情。
林湛一時手快,看著這表情也愣了兩秒,他想撤回,卻好死不死點成了刪除。
zero:【我日,發錯了】
……
貞子不忘挖井人:【那也是收藏了表情才能發出來吧。】
貞子不忘挖井人:【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樣子,賣你妹的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