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毛料,幾乎是我的所有希望了。為此,我不得不孤注一擲!”丁奇捏緊了拳頭,眼神也非常地激動。
就算是過了這麼多年,他回想到這段曆史,仍然是血脈噴張。
“你賭贏了……”蕭鳴淡淡道。
丁奇苦笑了一聲,說道:“就算我有強大的自信,但我還是冇有當著那麼多的人麵前打開,而是悄悄地把毛料搬運到了外麵一個無人的地方。為了開這塊毛料,我焚香沐浴甚至還把各路神仙拜了個遍,然後這纔在子夜的時候打開毛料。”
秦如雙似乎被他的故事吸引了過去,輕輕咬住了嘴唇,看上去緊張無比。
丁奇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一刀下去,什麼都冇有!我當時就愣在那了!因為根據我的專業性,這塊毛料應該是塊玉石。我根本不相信這是真的,所以像是瘋了一樣用刀去劈砍那塊毛料。到最後……我終於相信,那隻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當時我就在想,我完了!”
蕭鳴笑了笑,知道丁奇根本不可能完了,否則他也不會好端端地坐在這,還能開起檔口來。
果不其然,丁奇笑了一聲,說道:“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時候,我遇到了我現在的夫人,也是我師傅的女兒。她在我自殺的時候救了我,並且送我去醫院。隨後,她在醫院中悉心照料我。等到我大病初癒的時候,她父親知道了我的事情,就以斷絕父女關係要挾她。”
“不過,我的夫人也是個性格剛烈的女子。她偷出了家裡給她準備的嫁妝錢,給我最後一次機會,鼓勵我去再搏一把。正是這筆錢,讓我這次相中了一塊極品水種玉料,一飛沖天,纔有了今天的一切。”丁奇緩緩地將故事說完。
蕭鳴想了想之後,便問道:“假如你最後一次賭輸了呢?”
“蕭鳴老弟,其實不瞞你說。在開這塊玉料之前,我早就準備好了老鼠藥。如果真的天要亡我,那我就跟我夫人一塊殉情。”丁奇笑著說道。
“你夫人的確是個奇女子。”蕭鳴讚道。
“是啊……我夫人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我的人吧。不過可惜,她已經不在了。”丁奇歎息道,眼中滿是惋惜地說道。
“節哀!”蕭鳴道。
“冇事,事情都過去了十幾年了,我早就走了出來,現在專心地做我的檔口生意。”丁奇笑著說道:“難為兩位聽我這又臭又長的故事。不過,我想讓蕭鳴老弟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我……這一輩子或許就貼上了賭徒兩個字的標簽了。”
“然後呢?”蕭鳴追問道。
“我想說的是,為什麼我對你一見如故,是因為根據我這些年看人的本事,便能夠看出你跟我一樣是個天生的賭徒。你從來都不信命,並不認為自己的命是彆人所能掌控的。”丁奇說道。
蕭鳴表情一點一點地斂去,隨後說道:“丁哥,你繼續!”
“掌控自己的命運,付出的東西或許要比彆人多一點,懂的東西也比彆人更多。所以,我相信你在某個方麵一定擁有異於常人的能力。”丁奇雙眼平靜地看著蕭鳴。
蕭鳴內心暗道這個丁奇倒也是個奇人,基本上猜的算是**不離十。
“好吧,我承認丁哥你看人眼光不錯,但是說的也不是全對。”蕭鳴說道。
“哦?難道我有看錯的地方嗎?我覺得我看人應該不差!”丁奇自信地笑道。
“我是不信命,那是因為我的性格使然,這跟我是不是賭徒冇有天然的聯絡。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我擁有絕對自信。但是,我絕對不會在冇有任何把握的情況下去賭。因為,我輸不起,輸任何一次就會有人喪命!”蕭鳴語氣平靜卻分量十足。
身為天醫門的傳承人,蕭鳴揹負的東西太多太多。
師傅白良才曾經就對他說過,什麼都能拿來賭,就是彆人的性命不能拿來賭——否則他就是一個草菅人命的庸醫。
這一點,也是他一直遵守的準則,從未動搖過!
丁奇微微一愣,因為他分明能夠感覺出來蕭鳴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渾身散發出來的那種氣勢。
他不是冇有跟一些社會上的大人物打過交道,什麼樣氣場強大的人都見過。
但是,像蕭鳴年紀這麼輕卻還能擁有如此強大氣場的人,絕對是他聞所未聞!
“看來是我錯看了蕭鳴老弟,還是我丁某的眼界不夠高。”丁奇微微一笑。
他捧起了茶杯,輕輕地呷了一口。
蕭鳴這時才發現,他的小拇指微微地彎曲,還有一些顫抖。
“丁哥,你是不是有病?”蕭鳴問道。
聽到這話,丁奇的那些手下臉上流露出怪異的神色,心想這小子怎麼當著麵罵人呢?
“你纔有病呢,怎麼跟丁爺說話呢?”小鬍子喝罵道。
他的語氣很衝,把秦如雙嚇了一大跳。
丁奇揮了揮手示意沒關係,隨後對蕭鳴問道:“蕭鳴老弟啊,你為什麼會說我有病呢?”
“我是想問問看,你的手指是不是有傷?”蕭鳴說道。
“啪嗒……”
丁奇手中的茶盞陡然打翻了下來,在地上摔成了粉碎。
他霍地一下子站了起來,眼神直勾勾地看著蕭鳴,說道:“你調查我?”
“我不過隻是個大學生,哪裡有什麼資源調查你?”蕭鳴搖頭一笑。
“那你是怎麼知道我的手指有傷?這件事情我從來冇有跟彆人說過,就連他們跟著我這麼多年,也不知道。”丁奇很是怪異地說道。
“因為剛纔我觀察你喝茶的時候,小拇指一直都是彎曲的狀態,而且還會不由自主地顫抖。雖然你儘力剋製住了,但是我還是能夠觀察出來。你這傷,起碼應該有二十年向上了。”蕭鳴說道。
丁奇瞪大了眼睛,滿是震駭的神色,似乎根本不敢相信麵前這個年輕人竟然一眼就看出了自己身上的這個頑疾。
“對,冇錯,這是我當初在當玉器雕刻師時候留下的毛病。當時冇有在意,等到後來意識到不對勁再去求醫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醫生說我尾指的神經已經壞死,這輩子隻能這樣了。”
丁奇伸出了左手,那尾指明顯就跟其他手指不太一樣,顯的呆板遲鈍。
“小問題!”蕭鳴淡淡一笑。
話音剛落,他整個人已經鬼魅般來到了丁奇的身邊,伸手抓住了他的尾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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