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泠當場愣住了,然後撲騰一下抱住水清,痛心地哭喊道:“水清姐姐,我是水泠啊,你的妹妹水泠,你不認識我了?”
“水……水泠?”水清輕聲唸了一句,麵露疑惑。
“對啊,是我是我!水清姐姐,我們從小就一起被南海慈航齋收留,在裡麵一起長大。”
“每當有人欺負我,都是你挺身而出。我被師傅罰不準吃飯,都是你偷偷地給我送饅頭。這一切你還記得嗎?水清姐姐,我求求你了,快點想起來吧!”
水清表情呆滯,似是很努力地在想什麼。
不過,她腦子一片空白,根本冇有半點關於倆人記憶。
出於自我保護,她再次推開水泠,驚慌地說道:“對……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水泠一個冇站穩,跌坐在了地上,表情痛苦無比。
這個從小到大對她無微不至的姐姐,此刻竟然真的將她忘了。
徹底的忘了!
“不……”水泠抓著自己的頭髮,絕望地哭喊著。
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和傷心,讓聞者動容。
門口的蕭鳴和唐太驚訝地對視了一眼,看來……事情真的到了最壞的地步。
唐太迅速衝進屋內,去攙扶坐在地上的水泠,憐惜地安慰道:“先冷靜冷靜……”
可是水泠一把推開了唐太,哭得更厲害了:“我要姐姐,我要那個時時刻刻都疼愛我的姐姐!”
唐太頓時手足無措,這可觸及到了他的盲區,到底要如何哄一個女孩子呢?
他隻能求救似的看向蕭鳴。
蕭鳴慢慢地走進屋內,伸手去扶地上的水泠。
水泠依舊是掙紮著想要推開蕭鳴,可蕭鳴的手牢牢地扼住了水泠的胳膊,堅固無比。
“你冷靜一點!就算哭到明天,你姐姐也不記得你了,現在讓我替你姐姐解除毒素。你這樣大吵大鬨的,我怎麼能靜下心來?”蕭鳴神情嚴峻地盯著水泠。
水泠被蕭鳴這一個舉動嚇了一跳,這才慢慢地收斂起了哭聲。
但她還是帶著哭腔小聲道:“對不起對不起,蕭鳴,我求求你了,治好我姐姐行嗎?”
蕭鳴彎下身子,將雙手搭在水泠的肩膀上。
他換了一種語氣說道:“你姐姐現在不是健健康康的嗎,你應該感到高興纔是。她隻是暫時忘記你了而已!”
“就算她永遠也不會記起你,我相信你們之間無比深厚的姐妹情,也會讓她接受你的。所以,你就先出去等待,讓我把你姐姐的毒素給解了。說不定她到時候就恢複了記憶呢?”
其實,蕭鳴自己也冇有把握能讓水清恢複記憶,隻能暫且安慰水泠。
水泠聽了,乖乖地站了起來。
她纖細的胳膊上,已經由於劇烈掙紮而出現了一塊紅印。
“蕭鳴,隻要你讓姐姐恢複了記憶,我給你最牛做馬,以身相許都行!”水泠態度堅決,說這話的時候一點也不含糊。
蕭鳴內心苦笑,想不到水泠會說出這種話來,這丫頭實在太在乎水清了。
“這個什麼做牛做馬就算了,以身相許嘛我倒還是可以考慮一下的。前提是你不要再吵鬨了,出去安心等待吧!”蕭鳴拍了拍水泠的腦袋,和煦地笑道。
“嗯!”水泠羞紅著臉跑了出去。
唐太無奈地搖了搖頭,對付女人,自己是遠遠不如蕭鳴的。
於是,他給蕭鳴使了個眼色,就也走出了屋子,並把門給關了起來。
屋內隻剩下蕭鳴和一臉愕然的水清。
“你又是誰?剛剛那個女孩子,她為什麼要哭啊?”水清眨巴著湖泊般的大眼睛,一臉不知所措地問道。
蕭鳴笑著一屁股坐到了水清的旁邊,然後極其認真地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蕭鳴,是你的朋友。”
水清嚇得趕緊往邊緣縮了縮,嘴裡念道:“蕭鳴……”
“怎麼樣,記起來了嗎?”蕭鳴期待地問道。
水清冇有說話,腦袋搖得跟個陀螺似的。
蕭鳴苦笑了一聲,看來自己是想多了,但他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我……我叫……”
水清捂著腦袋,看樣子極其地痛苦,她大聲叫道:“我叫什麼名字,我叫什麼名字?”
蕭鳴駭然,這個洪老千的藥性也太強了,水清竟然連自己都不認識了,不由得一陣揪心。
“那你想知道你叫什麼嗎?”蕭鳴溫柔似水地問道。
“我想。”水清慢慢地停止了動作,萬分欣喜地看著蕭鳴。
“那你就先躺下來,什麼也不要動。我來告訴你,你叫什麼。”蕭鳴沖水清點了點頭,是鼓勵又是信任。
水清看著蕭鳴,她已經半縮在床頭,雙手抱著膝蓋,還有點害羞,樣子無比的動人。
蕭鳴見水清不動,於是順著床邊慢慢地移到了水清的麵前,左手搭在了她的肩上道:“相信我,我不會騙你的。”
可是水清卻一巴掌將蕭鳴的手給打開了,她蜷縮地更緊,眼睛裡滿是驚恐。
蕭鳴歎了一口氣,水清的這個樣子是冇法施針的,必須讓她平躺下來才行,看樣子言語勸說是不行了。
想到這裡,蕭鳴索性一把將水清抱了起來,女人特有的香味就這麼飄進了他的鼻子裡。
“你乾什麼!”水清大驚失色。
她用力去推蕭鳴,雙腿亂蹬,可蕭鳴的力量怎麼是她一個女子所能抵抗的呢?
蕭鳴任憑水清對著他拳打腳踢也不在乎,他就準備這樣慢慢地將水清放在床上,然後趁機將她給壓製住。
可是,他的肩膀卻傳來一陣劇痛。
原來……水清不知何時已經咬了上去。
蕭鳴咬了咬牙承受著,更多的是感到心疼。
一個曾經對他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獨自承受洪老千的威脅也不願將自己拖下水。
這樣一個善良的女子,如今也因為自己而失去了記憶,怎能讓人不痛心呢?
就這樣過去了兩分鐘。
相當漫長的兩分鐘。
水清估計是咬夠了,自己也累了,於是便鬆開了嘴,她也不再掙紮,就這麼乖乖地待在蕭鳴的懷裡。
蕭鳴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知道,水清隻是失去了記憶而已,並非冇有了智商,一個任憑她拳打腳踢甚至是咬都不還手的人,怎麼會是壞人呢?
水清臉頰羞紅,她用手去摸了摸剛纔自己咬的地方。
可是,蕭鳴的身子一震,他感覺到一股劇痛。
當他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肩膀,隻看見一道深深的牙印,上麵還帶著血絲。
這丫頭,咬的還挺狠的!
“等我治好了你,你可得補償我哦。”蕭鳴露出了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