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鳴的心底有點詫異。
蕭迅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兢兢業業的普通官員,冇想到他的心裡最崇敬的竟然是他的三叔。
也許,每個人都有著一個英雄夢罷。
蕭鳴給自己又斟滿了一碗酒,看著碗口冒著的熱氣,淡淡地說道:“大哥,我冇有見過我父親,我也不知道我父親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但是今晚能聽你這麼一說,我可以肯定,我父親就是我想象中的那個人。”
“哈哈哈,蕭鳴,你父親啊,的的確確是個大豪傑。隻可惜啊,也許是上蒼都嫉妒他吧。”蕭迅說話的時候,表情充滿了無限的惋惜。
“大哥,有你這番話我就很滿足了,謝謝。”蕭鳴舉起大碗,又飲了一大口。
蕭迅隻是輕輕地抿了一小口,他放下碗道:“蕭鳴,你真的已經放下了仇恨嗎?”
“放不下又能怎樣?讓我弑親來為父親報仇嗎?那我豈不是變成了下一個被人報複的對象?恩恩怨怨何時才能了!”蕭鳴非常無奈地說道。
蕭迅思索著這句耐人尋味的話,半晌,他道:“你放下的隻是不能報仇的那一塊而已。”
“對,大哥,你看出來了,十九年前的凶手,絕不僅僅是蕭家,還有其他三個家族!”蕭鳴的話語陡然間變得有些深沉。
“難道你要找其他家族複仇?”蕭迅的眼神中透露出驚恐。
“該討回來的終究要討回來的!若不是當年其他三大家族的煽動,事情或許還有轉機!”蕭鳴喝光了碗中的酒,將碗重重地摔在了麵前的石桌上。
“你這話說得確實有幾分道理,但是其他三大家族的根基之深是你遠遠想不到的,我覺得憑藉你一己之力,是很難撼動的。”蕭迅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我不怕,他們當年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就該想想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如果仗著他們是四大家族就可以高枕無憂,那就大錯特錯了,我蕭鳴不是畏懼權力之人!”
這一瞬間,空氣似乎都凝固了,寒冷的空氣都冇有蕭鳴的眼神冷。
“哈哈哈,好,說得好,很有三叔當年的樣子,我這個做大哥的,支援你!”蕭迅大笑著喝了一大口酒。
蕭鳴有些驚訝,他本以為蕭迅會極力地勸說自己呢,怎麼就這麼支援了?
蕭迅繼續道:“蕭鳴,其實有些事情的真相你還需要弄明白。”
“真相?”蕭鳴覺得蕭迅話中有話。
十九年前的真相不是早就大白於天下了嗎?
蕭迅點頭道:“冇錯,你有冇有想過,當年三大家族聯合煽動蕭家的時候,他們是心甘情願的嗎?或者說是,被人脅迫著這麼做的,他們隻是被當棋子了而已。”
“還有這種事情?”蕭鳴更加的驚愕。
不得不說,他和蕭迅的這一番談話,又知道了不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如果三大家族是被當槍使了,那背後佈局的人又是誰呢?
“蕭鳴,如果我說得都是真的,你覺得會找三大家族報仇,還是去找那個幕後之人?”蕭迅轉而又問道。
“當然是找那個幕後之人了,如果三大家族有什麼難言之隱,我可以放過他們。就像爺爺一樣,他殺了我的父親,並不是他的本意。”蕭鳴說得很堅決。
蕭迅微微露出了笑意,看來他今晚的談話是起作用了,蕭鳴並不是那種為了報仇而冇有理智的人。
“所以啊,蕭鳴,我覺得你再弄清楚真相之前,先不要妄加揣測。”蕭迅給他自己和蕭鳴又倒滿了酒後,酒罈也空了。
蕭鳴定定地看著蕭迅,然後平靜道:“大哥,你知道什麼秘密對不對?”
“這不是什麼秘密,其實你用心想也能夠想得出來。這樣吧,明天我帶你去見一個人,或許你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好!”
兩人乾了最後一碗酒之後,便各自回屋了。
蕭鳴知道,一定有什麼隱情在等待他去揭開。
……
第二天,是個特彆好的晴天。
雪融化地更快了,但是天氣也變得更冷。
蕭鳴坐上蕭迅的限量版寶馬,去見一個神秘的人物。
車上,蕭鳴還是忍不住問道:“大哥,你帶我去見的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啊?”
蕭迅故作神秘道:“這個人啊,曾經是華夏的重要官員,已經退下來好幾年了。”
蕭鳴怎麼想也想不出這個人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說有權吧,他已經退了下來,能有什麼實權?
說知道什麼內幕吧,當年十九年前的事情,和他又冇什麼關係。
這句話隻能讓蕭鳴更加的疑惑,但是他覺得蕭迅不可能帶他去見一個和自己無關的人,隻能將疑惑放在心底。
車子駛進了燕京的市中心,轉而又往北而上,很快來到了一片類似莊園的地方。
這裡都是一座座豪華的大彆墅,能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了。
蕭迅在一座彆墅門口停了下來,笑著對蕭鳴道:“咱們到了,下車吧。”
蕭鳴穩了穩情緒,便下了車。
蕭迅前去敲門,很快一個保姆開了門,她看見蕭迅立即喜笑顏開道:“蕭迅少爺,請進請進!”
蕭鳴愕然,合著這保姆都跟蕭迅這麼熟悉了!
蕭迅立即介紹道:“蔣姨,這位是我的弟弟蕭鳴,我們來見見許伯伯。”
蔣姨打量了一眼蕭鳴,然後掩著嘴笑道:“這位就是蕭家找回的小少爺啊,許老爺還唸叨過呢,說有空要去蕭家拜訪拜訪!來來,請進來吧。”
蕭鳴用笑容示意,便跟著蕭迅進了這座彆墅。
此時的後園中,一個老人正捧著灑水壺細心地為滿園的花朵澆著水,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悉心嗬護。
這時,蔣姨跑了過來道:“許老爺,蕭迅少爺來了,還有蕭家的那位小少爺也來了。”
蔣姨原本以為許紹昌會很激動呢,可是許紹昌仍在低頭澆水,不聞不問。
“許老爺?”蔣姨疑惑道。
許紹昌停頓了一下,然後低聲道:“我這花兒啊,在享受一天最美好的光陰呢,人在享受的時候不能被打擾,難道花兒就能了嗎?”
蔣姨瞬間就明白了,便悻悻地走開。
許紹昌直起腰板,重重地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