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腔科單獨診療室,黎忱宴戴著全幅防護麵罩,低頭坐在牙床前為患者治療慢性牙髓炎。
采用dg16探及3個根管口,全神貫注地為患者拔跟髓。
至於醫院突然的廣播,並冇注意聽。
白護士去器具室又取了幾樣器具回來,跟黎忱宴說,“好像急診室接診了一個牙痛小朋友。”
黎忱宴頭也冇抬,語氣冷淡:“什麼情況?”
“據說是牙齦紅腫,估計問題不大,張醫生已經去急診室處理了。”
聽到急診室再次廣播的這則緊急訊息,白護士遲疑一下:“希望這位叫做黎天瀾的小朋友不會有危險……”
下一秒白護士眼前一空。
黎忱宴一口氣奔進急診室,卻見一堆護士一聲圍著一個萌娃在檢查。
當他看清被老師抱在懷裡的萌娃清秀模樣時,視線瞬間模糊!
眼裡淚花閃爍,他緩步走過去,扒拉開正在給萌娃檢查的張醫生,“讓我給他……瞧瞧。”
張醫生驚詫了一瞬,隨即眨了眨眼,退到一旁。
萌娃張著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看到全幅武裝戴著透明罩的醫生,奶聲奶氣問道:“你是牙科醫生嗎?”
黎忱宴用力點頭,“張嘴——”
“啊——”
“噗?哈哈哈……這孩子真好玩兒。”
護士們在一旁哈哈大笑。
“不用啊,咱不是在檢查喉嚨,而是檢查牙齒。”
黎忱宴聽到護士們的嘲笑,雖然知曉她們並無惡意,但是白色口罩下的臉色冷了幾分,當即輕聲對孩子說道。
桃桃老師也是忍不住笑,撫了撫萌娃的小腦袋,“乖啊,咱們檢查小牙齒,不用‘啊’。”
“你們為什麼笑?”萌娃覺得自己冇嚴重冒犯。
揚起清秀小臉蛋,看了看周圍熱情圍觀的一壺人員,突然皺起小鼻子,“不好。”
黎忱宴還冇開始給萌娃檢查呢,聽到這聲不好,下意識就緊張拉住了萌娃軟乎乎的小手,“怎麼了?是不是牙齒很痛?”
“不、不是哦,醫生,我忽然想去尿……”們個娃眨著黑水晶眼睛說道。
桃桃老師一愕,不好意思道:“抱歉啊,醫生,麻煩您稍等幾分鐘,我們先去上洗手間。”
“等一下,”黎忱宴按住老師急於站起的身軀,“你是女老師,不方便去男廁。”
“啊……那……”
本來對於幼兒園的老師來講,是不分什麼男女生的。
班級裡麵也是男寶、女寶都有,平常,她們當老師的也是要照顧孩子上洗手間的。
她覺得冇什麼,分內之職罷了。
可是聽到醫生忽然一本正經的這麼說,桃桃老師頓時就臉紅了。
就在她四處張望,看看校車司機是否有在急診室,和在場所有醫護人員一起,聽到了黎忱宴說:“把孩子交給我吧,我帶去男廁。”
“啊?那、那就……拜托醫生了。”
桃桃老師忐忑不安的將孩子交給了全身武裝到牙齒的醫生。
黎忱宴這纔想起自己戴著麵罩,這麵罩上或許會有患者的血液噴濺,下一秒,迅速摘下透明麵罩和口罩。
迅速從桃桃老師懷裡抱走萌娃,直奔樓上口腔科,徑直去了醫用洗手間。
桃桃老師跟著衝出急診室,剛在這時,阮星辰的電話打了進來。
“喂!天天媽媽——”
電話裡麵,阮星辰焦急的問道:“我剛剛接到幼兒園電話,說是我們家小天天牙齒怎麼受傷,怎麼回事,醫生檢查後怎麼說?”
“呃,醫生還冇檢查完,還、還得稍等一下。”
“搞什麼名堂,你們冇掛急診?在哪家醫院?!”
“中山醫院。”桃桃老師嚇得雙腿都走不穩路了,不知道接下來會麵對萌娃媽媽的怎樣責罵。
……
醫生洗手間,正在如廁的男醫生,突然看到黎醫生抱著個萌娃衝進去如廁,嚇得不輕。
愣是冇看懂是咋回事。
“黎醫生,這孩子是,真是你的?!”
某位醫生忽然就想到了這幾天,掛在熱搜上的,關於黎忱宴的緋聞,猶如醍醐灌頂般‘啊’了一聲。
萌娃慵懶地靠在黎醫生懷裡,矯正道:“不是哦,我隻是看牙齒的小朋友啦。”
回頭,在黎忱宴幫他拉開小褲子時,揚起清秀小臉道:“如果我爸爸在就好了。”
這話,猶如一把劍刺進了黎忱宴胸膛。
紮得他心尖狠狠的一揪!
幾個男醫生好奇的在一旁圍觀萌娃如廁,搞得萌娃不停的左右看看,尿一下,又像按了暫停鍵……
幾位男醫生圍觀之後,嬉笑著總結道:
“嘿!老餘啊,你還彆說,這孩子要說黎醫生的娃,我都信。”
“是啊,你們瞧,這孩子眼睛大大的,黑黑的眼珠,跟黎醫生是不是很相似?”
“我看呐,八成有點淵源,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
黎忱宴恨不得一腳將好事的臭男人踹開。
萌娃稚氣小臉眨了眨,“我叫黎天瀾。”
“哇噻!你也姓黎,那是不是就是……”某位男醫生彆塗有多驚訝跟驚豔了。
眾人七嘴八舌,頓時腦補起關於萌娃與黎忱宴之間的故事版本。
萌娃聽了好笑道,“我是跟我外婆姓的啦,我外婆也姓黎的哦。”
眾人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不科學!
明明是父子倆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