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符籙?我的媽呀,我去,我去。”廖長生像看到肉的惡狼,一下撲了過來。
李純瞪了他一眼,好笑道:“你道行冇恢複,蔡銘弄死你像弄死一隻螞蟻,你去了也是送人頭。”
廖長生一臉憋屈,眼巴巴看著農安良收了真人符籙,臉都綠了。
真人符籙啊,在陰陽圈裡,有價無市的東西。對於修道人士來說,真人符籙比帝王鑽還貴重。
“你這次去,能不發生衝突儘量不要發生衝突,就露個臉而已,萬事小心為妙。”李純還是不放心,又叮囑了一句。
農安良點頭表示明天,指了指樓上道:“棺材已經放好了,你真要在這裡養她?”
李純愣了一下,苦笑道:“那女靈不是壞人,又失去了棲身的地方,暫且放到這裡,等哪天說服她投胎了,也算是功德一件。”
“養女靈快活就直說,還找這種藉口,風流還要裝君子。”
廖長生幽幽開口,繼續道:“老頭我又不是冇見過,柳城養靈道的徐老靈,當年我和他打過交道,那女靈叫一個漂亮啊,左擁右抱,好不瀟灑。”
李純差點氣炸了,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這老東西為老不尊,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能把人氣死。
冇有理會陣陣蕩笑的廖長生,李純上樓進了西麵的小房子,棺材蓋著,隻露出一絲縫隙。
“開!”掏出金針,李純解掉了封印,歐陽菁‘嗖’的一下鑽出來,一臉幽怨盯著他。
“這樣盯著我乾嘛?”李純硬著頭皮問道。
“公子何必明知故問?”歐陽菁似泣非泣,可憐兮兮道:“公子竟然已有了家室,為何還要憐愛我?”
李純額頭髮黑,乾笑道:“我對你真冇想法,我隻是不想看到你被人害了而已。”
“公子難道不是在乎我?”歐陽菁抹了抹眼角,半藏俏臉說道:“公子,其實歐陽菁可以不求名份,隻求公子心中有我,哪怕做妾也成。”
李純差點咬斷了舌頭,逃一樣跑了出去。
這個女靈不可理喻,瀟瀟灑灑做個靈不好,偏要愛情,不知道人靈殊途嗎?
看著李純逃難一樣跑了,廖長生坐在櫃檯那裡搖頭晃腦:“君無意,妾有情,好一個人靈情未了啊。”
“前輩真乃小女子的知己。”
歐陽菁不知何時出現在廖長生身邊,幽幽歎了口氣。
廖長生被嚇了一條,上下審視著歐陽菁,問道:“你就是李純帶回來的女靈?”
“正是,唉,落花有情流水無意,愁滿麵。”歐陽菁唱了一句,幽幽的又上樓去了。
農安良和廖長生對視一眼,無奈搖頭。
一隻女靈對一個生人產生感情,這特麼簡直是世間奇聞。
他們也不介意歐陽菁住進來,畢竟他們都是陰陽界的人,和這些東西打過交道,隻要不是惡靈就成。
第二天一早,李純來到店裡的時候,竟然發現代哥歪著脖子,帶著他那群半身不遂的小弟,統一排列在門口,想在站崗一樣。
“喲,代哥,今天又來收保護費了?”
李純遠遠打了聲招呼。
代哥都快哭了,哀聲道:“爺,大爺,爺爺,您是親爹,我知道錯了,真錯了。”
昨天回去後,他帶著弟兄去醫院,西醫也好中醫也好,全看遍了,根本不管用。
就連神婆啊偏方啊全都用上了,根本冇有效果,該歪的還是歪,該麻木的還是麻木。
代哥這下明白了,自己遇到高人了,怪不得他昨天放了自己,原來人家早就料定自己冇辦法恢複,所以纔有恃無恐。
“是啊,哥,親哥,我們都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其他十幾個小混混也是一臉灰白,哀聲求饒。
一想到自己後半生都是這樣子,他們就心如死灰。
“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看好你們。”李純摸了摸代哥的大光頭,轉身往店裡走。
“哥,親哥,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行行好吧,把我們接回去吧。”
代哥哭喪著臉跟上,脖子呈互相歪著,配合大光頭,樣子很是滑稽。
“喏,菸灰菸頭,還有那口乾了的痰,舔乾淨再和我說話。”
李純指了指店門內兩處汙垢,有些厭惡說道。
代哥臉色急速變幻起來,這時候周圍的商家和行人也紛紛湊過來看戲。
這幾年,大家冇少受他們的欺負,能看到這群混混吃癟,也是大快人心的事。
“舔了!”
代哥內心一橫,就要拉開店門。
“大哥,真,真舔啊?”身旁那個吐痰的小混混哭喪著臉問道。
特彆是看到昨天他吐的那口痰已經風乾了,像風乾的膠水一樣黏在地上,他就一陣噁心。
舔了這東西,以後還抬得起頭的?
“不舔難道你想這樣子過一輩子嗎?”
代哥當即就怒了,神色不善道:“我去舔了菸頭和菸灰,你特麼要是乾不舔了你的痰,彆怪老子弄死你。”
推開門,代哥二話不說,歪著脖子趴下。
廖長生環抱雙臂,裝修的小夥子也停下手頭工作,一臉嬉笑的看戲。
“小農過去了?”李純問道。
廖長生點了點頭,說道:“這群小子,昨晚你回去後就在這裡蹲著了,守了一宿,真要他們舔啊?”
“不來點恨的不長記性,再說了,他們在這一片欺行霸市,也算為大家出口氣。”
李純拿起格局圖紙看著,頭也不抬道。
那邊代哥已經伸出了舌頭,稀溜溜的開始舔他留下來的菸灰菸頭。
那個吐痰的小夥子可就慘了,看著那乾巴巴的傑作,一臉死了親戚的樣子,舔一口乾嘔一次,眼淚哇啦啦的流。
“吞下去!”
李純見得二人舔而不吞,扭頭吼了一句。
兩人被嚇了一跳,硬著頭皮仰頭,喉嚨一動,真吞下去了。
代哥舔完,哭喪著臉站到一邊,看著小弟趴在那裡,伸著舌頭死命蹭乾巴巴痰,臉色黑得跟碳似的。
還好昨天隻是丟了個根眼,要是吐口痰,那~~代哥不敢想下去了。
好不容易舔完,小混混一陣風衝出去,扶著垃圾桶拚命嘔吐起來。
圍觀的商家們鬨堂大笑,叫你們平時橫,現在栽了吧,真解氣啊。
“哥,完事了,接,接回去吧。”
代哥連菸頭都吞了,胃裡陣陣翻滾,小心翼翼湊了上來。
李純放下圖紙抬頭,突然一記手刀剁在他脖子上。
代哥頓感僵硬感消失,腦袋一動,成了,真恢複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