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擺手，示意她不要過問，然後說道：“你把蒙霄家的住址寫給我，我找他有點事。”
沈圓圓遲疑了一會，還是提筆寫了蒙霄家的地址，然後告誡道：“我勸你還是彆去了，聽說他已經瘋了，這些年幾乎從來不出村門口，整日瘋瘋癲癲的，還有暴力傾向。”
李純苦笑不已，聽你這麼說，我也不想去找茬啊。但是又不能不去，答應五靈的事，不可能不做啊。
如果騙了五靈，下次就是自己的靈被他們拘了。
離開公寓樓，李純回到店裡，今天的病人冇那麼多，廖長生也難得休閒，和農安良在下象棋。
“昨晚哪浪去了，來得這麼晚？”廖長生頭也不太，移動了兩個炮。
“剛纔抓靈去了，隨手弄死兩隻色靈。”
李純拖張凳子坐下，看著他們下象棋，笑道：“蒙霄有訊息了。”
“哦？”廖長生抬頭，突然皺了皺眉道：“你印堂有黑氣。”
李純嚇了一跳，伸手摸了摸印堂，苦笑道：“彆開玩笑，我自己的情況自己能不清楚嘛。”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讓小農給你看看。”廖長生盯著李純道。
農安良咧嘴一笑，感覺自己終於派上用場了，唸唸有詞了一下，劍指劃過眉頭，凝聚瞳孔看向李純的印堂。
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農安良內心咯噔一下，驚恐道：“印堂發黑，黑中帶紅，這是大凶之兆。”
“什麼，還黑中帶紅？”
廖長生一聽這話，火燒屁股一樣跳了起來，一把抓住李純，不斷在他臉上摸索了一下，驚恐道：“這是死亡之兆，九死一生啊。”
李純被他們弄得又驚又懵，訕訕道：“冇這麼嚴重吧。”
“知道算命的為什麼都不給自己算嗎？”廖長生氣急敗壞道。
“不知道。”李純老實搖頭。
“不給自己算是因為他們要保證自己不去改變，不去泄露天機觸天譴，就像你一樣，哪怕道行再高，也察覺不到自己的吉凶。”廖長生耐心解釋道。
“那你們這樣給我看吉凶，算不算泄露天機？”李純問道。
廖長生搖頭，苦笑道：“算彆人和算自己不一樣，雖然有點泄露天機，但不至於觸天譴。”
李純鬆了口氣，皺眉道：“小農，你能看到我那方麵凶險嗎？”
“傻子，黑中帶紅，是你整個人的大凶之兆，不是哪方麵。”
廖長生跳腳罵了一句，毋庸置疑道：“這段時間你彆亂跑，就三點一線待著，等黑氣散去再出去浪。”
“冇這麼嚴重吧，難道是那兩隻色靈的原因？”
李純搖了搖頭，兩隻色靈隻是最垃圾的邪靈，根本冇能耐影響他的命數。
可是老廖和農安良也不會騙自己，難道自己這段時間真要走大凶命數？
“這黑氣，大概多久能散去？”李純掏出沈圓圓給他寫的地址，一臉為難問道。
“誰知道你走大凶命數多久，快的幾天，慢的一兩年都有。”廖長生不確定道。
農安良遲疑了一下，小聲道：“李哥印堂的黑紅在不斷增加，我看最少要一年。”
“啥？”李純坐不住了，嚷嚷道：“讓我在這裡待一年，冇等印堂發黑要我命，五靈就來把我靈拘了。”
彆說一年，一個月都不行，五靈隻給了他半個月的時間，現在就剩下十來天時間，若不能按時履行承諾，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他。
廖長生和農安良頓時冇話說了，感覺腦殼疼。
答應五靈的事必須做，但是李純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走大凶命數，不去吧，死路一條，去吧，九死一生，騎虎難下啊。
“要不，我去得了。”農安良眼珠轉了一下，試探性問道。
李純直接搖頭，那個蒙霄身上發生這麼多詭異的事，讓農安良去，太危險了。
廖長生沉默了好久，抬頭道：“小農，你看看李純印堂的黑紅，是不是有形狀。”
農安良急忙凝聚瞳孔，臉色一變，下意識驚呼道：“是個‘死’字！”
“死路。”廖長生老臉急速抽搐，一把抓住李純，怒道：“你仔細想想，這段時間有冇有乾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哪怕不是有意的。”
李純目瞪口呆，搖頭堅定道：“絕對冇有，我這人做事有底線的，絕對不會乾傷天害理的事。”
哪怕是當初給母親周淑怡強行續命，獻祭那個女靈，那也是女靈自願的，李純並冇有強迫她。
這段時間做的事，都是秉承公道良心，怎麼可能傷天害理。
“難道是五靈的事，你註定完成不了，有違承諾，被索命？”廖長生眼神變幻，敲打著桌麵沉思起來。
命數這種東西，縹緲玄乎，就連當年的師父也抓摸不清，更彆說廖長生了。
沉默了一會，廖長生咬牙道：“小農，那個死字，有冇有成型？”
“冇有，一個輪廓而已。”農安良肯定道。
“趁死字還冇成型，速速完成五靈交代的事，看看黑紅之氣會不會消散。”廖長生站起來，氣息沉重道。
如果等死字成型，那就無力迴天，現在冇有成型，起碼還有時間去試探，如果真因為五靈的事，李純抓住這段時間完成了，命數自然步入正軌。
“好，我立刻回去收拾。”李純說完，轉身急匆匆往家裡趕。
農安良二話不說往樓上跑，廖長生怒道：“你乾什麼去？”
“我要陪李哥一起去，起碼有個照料。”
農安良頭也不回，不一會兒，把道袍、桃木劍、陰陽鏡等等，能帶的傢夥全帶上了。
李純的那個小包，也被他提在手裡。
李純手腳也很快，臨行前還不忘把那麵改變他命運的古銅鏡帶上。
再次回到店裡，見得農安良全副武裝，李純愣了一下，剛要說話，突然渾身炸毛，一步並作三步，抓住農安良的領子，嘴唇直哆嗦。
“怎麼了？”廖長生還以為他們要乾架，急忙跑了過來。
“黃泉眼。”
李純內心大喝一聲，瞳孔渙散凝聚，一瞬之間。
看到農安良印堂也出現一個‘死’字，他臉色徹底變了。
“小農，你，你印堂，怎麼也出現死字了？”李純鬆開他，滿臉驚慌倒退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