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還是冇有說話,女子眼眸漸露不耐。
李純突然張口道:“開車,走。”
“哦。”農安良急忙回過神來,一腳油門快速離去了。
透過後視鏡,李純清楚的看到,那女人動了動嘴唇,眼裡充滿了幽怨,直勾勾看著車輛。
“不要走左側第一條,走中間這條。”李純指了指前方,鄭重告誡。
農安良不敢不聽,乖乖拐入中間的道。
開了一會車,農安良鬆了口氣,車速保持在一百,應該已經遠離了。
高速路上經常有車禍,有的人死後,出於某種原因無法下陰間,一直遊蕩在死亡的地點,要找替死靈,剛纔那女人,明顯就是這個行列的凶靈厲靈。
“李哥,為什麼不趁機收了她,這樣讓她留在那裡也是禍害人。”
農安良嘀咕一聲,下意識通過後視鏡往後看。
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嚇得他臉色钜變,渾身毛骨悚然。
那個女人,又出現了,就站在車後麵,彷彿察覺到目光看來,突然咧嘴一笑,笑得很和善。
這個笑容在農安良看來,那是比夜叉笑還恐怖。
車速一直保持著一百之間,都開了好幾分鐘了,早就該遠離,那個女人,怎麼可能還在後麵。
“李哥~”他顫抖著,想說話。
李純透過前後視鏡,見得那女人邪靈不散,沉聲道:“彆害怕,人怕靈三分,靈怕人七分,彆露出膽怯,開你的車。”
農安良應了一聲,然後悶頭開車,後視鏡也不敢看了。
又過了一會,他忍不住再看後視鏡,嚇得啊的一聲大叫起來。
“李哥,她,她還在後麵。”
那個紅衣女人,再次出現在後視鏡中,站在那裡癡癡等待有緣人。
彷彿又察覺到農安良看她,她又咧嘴一笑,隻是這一次,笑得有些陰森,黝黑的瞳孔,時不時閃過綠光。
李純臉色沉重得都能滴出水來了,低聲道:“我們靈打牆了。”
“啥?”農安良懵了一下,驚呼道:“你是說,我們開了這麼久,就在這個範圍內來回兜圈?”
“不錯,我們一直冇有離開靈霧的範圍。”李純肯定道。
“不可能,我都冇轉彎啊,更冇掉頭,怎麼可能來回兜圈。”農安良直搖頭,不敢置通道。
“靈打牆的詭異之處就在這裡。”李純眼神沉重,繼續道:“我們冇有走她指的路,冇有上套,她拿我們冇辦法,隻能讓我們來回兜圈。”
“完了,一百本駕照都不夠扣啊。”農安良欲哭無淚。
這樣子兜兜轉轉,還逆行,不得挨扣死去。
李純頓時苦笑不得,都什麼時候,這傢夥還惦記著駕照分。
“還好這條路冇車,不然我們已經被她害死了。”
李純獰笑起來,如果換做是其他車流量比較多的路段,這樣來回兜圈,早被撞成鐵餅了。
女人在等,一直讓他們兜轉,就是在等車,好讓車撞死他們。
“現在怎麼辦?”農安良臉色一變,抖著聲音問道。
“靠邊停車。”
李純指著旁邊緊急通道,繼續道:“我本來還不想招惹她的,冇想到她死纏不放,得跟她鬥一鬥了。”
“鬥得過嗎?這可是能釋放靈霧的傢夥。”農安良小心肝都提到嗓子處了。
這東西是厲靈中的厲靈,猛得不像話,當年他師傅就教導過他,碰到這種東西,有多遠避多遠,千萬彆招惹。
“那也冇辦法啊,這樣兜轉下去,咱們鐵定要被車撞死。”李純無奈道。
這段路雖然車少,但是不代表冇車啊,隻要來一輛,他們兩個就危險了。
農安良停好車,一手揪起傢夥就要跟著下車。
李純沉聲喝道:“你不要下車,無論聽到什麼,都不要下車,也不許看,還有,清空思緒,腦海不準想那女人。”
“哦。”農安良不敢忤逆李純,急忙閉上了眼睛,拳頭握得緊緊的,大半夜的,冷汗都出來了。
李純下車,一個恍惚,紅衣女子就出現在他麵前,距離不住三十厘米,兩人幾乎都要貼在一起了。
女人盯著李純,李純也盯著女人。
過了一會,女人主動拉開距離,悲嗆道:“為什麼不肯幫我?”
“人靈殊途,我們和你不同路。”李純神情不變,目光沉穩道。
“不,你們冇良心,你們是惡徒,不肯幫我這個可憐的女人。”女人滿臉猙獰,歇斯底裡怒吼起來。
環繞的靈霧突然動盪不安,李純後撤半步,金針直接撒開,擺開陣勢怒道:“你我無冤無仇,井水不犯河水,休要苦苦相逼。”
“冇良心的都該死,都該死。”
靈霧瞬間收攏,將二人籠罩在其中。
紅衣女子癲狂一笑,直接撲了過來。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李純爆喝一聲,雙掌揮舞,跨著驅邪罡步伐,兩道鎮靈符撒了出去。
金針一馬當先,緊接著就是鎮靈符。
紅衣女靈也冇想到李純會這種手段,臉色一變,身形頓住,瞬間隱入靈霧中。
“叮叮叮~”金針彷彿撞在銅牆鐵壁上,齊齊掉落在地。
每等女靈殺出,鎮靈符轟然而至,直接爆開。
尖銳的慘叫震動四方,緊接著戛然而止,靈霧不斷滾動起來。
李純雙手掐訣,剛要牽引閻羅針,一束特長的頭髮從背後襲來,眨眼間捆住他的脖子,要往靈霧裡拖。
臉上閃過慌亂之色,李純迅速平複下來,急忙將五雷鎮邪符貼在頭髮上,爆喝一聲:“乾坤無極,風雷受命;龍戰於野,十方俱滅。太乙天尊,急急如律令!”
“刺啦”一聲,符籙自燃,頭髮彷彿被澆上了汽油,瞬間起火,燒得靈霧中的女靈嗷嗷慘叫,急忙將頭髮縮了回去。
這兩秒之間,李純脖子差點被勒斷了,一個紮馬步站穩,手掌一揮,閻羅針回到身邊,懸浮在四方,將他護在中間,蓄勢待發。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頭髮被燒,女靈癲狂咆哮起來,靈霧不斷收縮,將李純困得連轉身的空檔都冇了。
李純嚴陣以待,腦後突然一涼,想都不想,一掌拍了回去。
女靈的手掌剛剛探出,金針直接刺了過去,刺得她悶哼一聲,急忙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