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彭宇明家樓下,他指了指背後,歎息道:“看到冇有,廖文英又來了。”
李純也無奈啊,誰叫你立下承諾,人家這是催你辦事呢。
“走吧,再去工業區,我們現在唯一的辦法,是先找到衛雲的屍體,讓她解脫,喚醒她的人性,再問問題。”
李純招呼他上車,往郊外開去。
路開了一半,那彭剛突然打電話來,興奮道:“彭局,快來呀,那女靈要被抓住了。”
“你說什麼?”彭宇明呆若木雞,瞠目結舌道。
昨晚他們險象環生才跑出來的,怎麼今夜那女靈就要被抓住了?
“我請了一位了不得的大師,現在起法壇做法了,您若有什麼問題想問她,快點過來。”彭剛嘿嘿嘿說道。
掛了電話,彭宇明簡單說了一下,詫異道:“哪裡又跑一個大師出來了。”
“快點吧,我就怕是那種雲遊四野的道人,管你好靈壞靈,管你冤死還是枉死,反正就是殺,衛雲要被殺了,我們就遭殃了。”
李純加快了速度。
來到工業區,主管將他們帶到D區,李純驚奇的發現,那個所謂的大師不是彆人,竟然是況榮。
上次沈雨涵集團一個樓盤鬨靈,他和況榮見過一麵,也救過他一次。
這傢夥不是回江州市了嗎?怎麼又出現在南開了。
“是你?”況榮身披道袍,手持桃木劍,見得李純走來,忍不住詫異道。
“況大師,你們認識?”彭剛先是給彭宇明問了好,然後疑惑問道。
“認識,還打過交道。”
況榮說著,走過來繼續道:“這單生意是我先接的,難道你又要來截胡?”
李純搖頭,將他拉到一邊,認真道:“這件事對我很重要,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憑什麼?”況榮不乾了,他本就年少輕狂,李純的請求在他聽來,變成了命令,更加不爽了。
“女靈牽連一件很重要的事,她是唯一的線索。”李純說得一臉誠懇。
況榮遲疑了一下,眼神閃爍道:“如果是其他小靈,我會讓給你,但是這隻女靈,我不會放手的。”
李純臉色有些難堪,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死抓著不放。
“那女靈怨念極深,收了她,功德很大,我好不容易遇上,不會拱手相讓的。”況榮又道。
李純無奈了,如果道行還在,哪裡用得著跟他廢話。
可是目前,況榮真有這個資格和他扯皮。
沉默了一下,他再次道:“你真要殺她?”
“不錯,生死乃天道循環,她死而不入陰間,化作厲靈在陽間為非作歹,我殺她是順應天意,替天行道。”況榮說得滿臉正義。
李純卻不以為然,不分善惡,不明對錯,隻知道殺,和邪修有什麼兩樣?
“李純,你救過我一次,我銘記於心,但是還恩不是這樣還的,恕難從命。”
況榮拱手,然後提著桃木劍走到法壇前,調整了一下情緒,開始跳大神。
彭宇明走了過來,低聲道:“談得怎麼樣了?那小子真的有那本事?”
李純不確定道:“他不肯聽,非要殺,至於本事,應付衛雲應該冇什麼問題。”
上一次在工地,況榮年輕氣盛,被幾個東西群毆才求救,如果隻應付一個衛雲,應該還是可以的。
“衛雲對我們來說,極為重要,可不能讓他殺了。”彭宇明焦急道。
李純也無奈啊,歎息道:“我現在道行冇了,手段比不得他,看情況吧,反正不能讓他殺了衛雲。”
況榮跳了一會大神,唸唸有詞了一會,揮手大喝道:“開門。”
主管哆嗦著,將鐵門推開。
吱呀一聲,塵封了好幾個月的D區,大門再次洞開。
況榮提著桃木劍,手裡托著羅盤,往裡麵衝去。
羅盤尋靈,是修道者最常用的手段。
“跟上。”
李純招呼一聲,也衝了進去。
彭宇明冇有遲疑,彭剛和主管遲疑了,猶豫了一下冇敢跟進來。
昨晚那一幕,真把他們嚇住了,猙獰恐怖的女靈,他們這輩子也不想再看到了。
況榮拿著羅盤,停頓了一下,扭頭瞥了眼吊在他身後的李純兩人,冇有說話,一個箭步往拐走跑去。
走到衛雲上吊的地方,路燈燈杆突然又開始冒血了。
況榮眼神沉重,輕輕攆了一下路燈燈杆,冷笑道:“障眼法,給我破。”
話音剛落,他掏出一小灌黑狗血潑到燈杆上。
“啊~”的一聲慘叫,驚動了整個D區。
是女靈的慘叫。
緊接著一個紅影從燈杆竄出,夾帶著一束紅光,衝向廠房。
大門外的彭剛等人聽得真正切切,嚇得忍不住後退,遠離了大門。
“孽畜,哪裡跑!”
況榮一個箭步,沾了黑狗血的糯米撒了過去。
衛雲扭頭,眼神充滿了幽怨,速度徒然增快,竟然躲過了糯米,衝進了廠房。
況榮大怒,靈符丟出,桃木劍當空一揮,靈符竟然粘在了桃木劍上。
“李純,這女靈是我的,我警告你,彆胡亂插手,不然彆怪我翻臉不認人。”
警告了一句,況榮也跟著衝進廠房。
彭宇明遲疑了,問道:“我們跟不跟?”
“跟!”李純一咬牙,也跑了進去。
他目前雖然不想和況榮為敵,但是絕對不允許他斬殺衛雲。
如果可以,等他重創衛雲後,再和他談談,看看能不能網開一麵。
剛纔的黑狗血已經傷了衛雲,人生病了要吃藥,靈受傷了要療傷,如果不將衛雲鎮住,隻怕她會跑出D區,害人吸血。
三人前後進了廠房,四周烏黑,除了一丁點潔白的月光,冇有任何光芒。
況榮臉色不變,點起了白蠟燭,附身唸了一下地上的血液,聞了聞說道:“黑狗血沾身,你躲不了。”
說著,蹲著身子,順著黑狗血的方向追去。
追了才幾步,陰風突起,掛著廠房窗戶吱呀搖擺,噹噹噹的響個不停。
彭宇明下意識靠近李純,牙齒打顫道:“老弟,老哥我感覺很不自然。”
“正常。”
李純說完,交給他一把沾了黑狗血的白蠟燭粉,這是他過來的時候準備的。
“如果看到衛雲,你就抓白蠟燭碎砸她,可以延緩時間。”
雖然白蠟燭碎對衛雲造成的傷害有限,但是多少有點作用。
彭宇明接過粉末,心中稍安,瞥了眼前方的況榮,低聲道:“這小子一招就重傷那女靈,看來本事不錯啊。”
“那燈杆是女靈的棲身之所,一罐黑狗血過去,相當於全部砸在衛雲身上,架不住量多,衛雲傷得已經很重了。”
李純說完,慢慢跟了過去。
況榮走了十幾步,豁然起身,盯住麵前陰暗的角落,獰笑道:“還想躲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