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等了一會,楊真真醒了,眼裡先是閃過迷茫,緊著胡亂抓住李純的手臂,身體不受控製顫抖起來。
“有靈,有靈。”她嘴唇發白,驚恐的說話都打顫了。
“冇事的,冇事的。”
李純安撫了幾句,待得她情緒穩定下來,低聲道:“剛纔到底怎麼了,你怎麼會暈倒呢?”
“我開宿舍門,看到一個小孩,在翻東西,翻我的櫃子!”
楊真真吸著鼻子,驚恐道:“他朝我撲了過來,我想尖叫的,他吐了東西到我嘴裡,我叫不出來,然後就暈過去了。”
“小孩?”
李純愣了一下,看向彭宇明。
彭宇明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這會又從哪跑個小孩出來的,他也不明白啊。
“那小孩長的什麼模樣?”李純問道。
楊真真回想起那個小孩的樣子,臉色再度慘白下來,顫抖著道:“一頭黑色茸毛,紫黑色的皮膚,就跟電影上的怨嬰一樣,很恐怖。”
李純虎軀一震,急忙掏出控製小靈的靈符,卻發現靈符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燒了一個角,連他都冇有發現。
他明明記得,剛纔讓小靈去監視況榮的時候,靈符都是完好的,為什麼現在就燒了一個角了?
唯一能解釋的是,控製小靈的道法已經被破了,派出去的小靈,被人重新控製了。
是況榮嗎?是他控製了小靈,反過來讓它來偷衛雲的頭髮嗎?
可是,他偷衛雲的頭髮,到底要乾什麼,為了不讓自己查下去嗎?為了掐斷線索嗎?
他這樣做,到底為了什麼?
無數的疑問浮上腦海,李純想地腦殼疼,輕聲道:“衛雲的小盒子呢?”
楊真真一愣,巍巍顫顫爬了起來,跑到自己的櫃子前,翻了一會,頹廢道:“不見了。”
彭宇明一個哆嗦,眼底浮起怒火。
媽的,每次都慢了一步,怎麼感覺像被人牽著鼻子走一樣。
李純也有些懊惱,見她一臉虧欠的樣子,安慰道:“冇事的,不見就不見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其實頭髮很重要,重要到能找到衛雲的屍體,重要她廖文英的訊息,重要到青竹葬屍法的來龍去脈,可是為了不讓楊真真愧疚,他隻能昧著良心說話。
這件事本來就不關楊真真的事,差點讓她丟了性命,算下來是他們虧欠她了,李純也責怪不下來。
楊真真低著頭,她不是小孩子,市局一把手都親自來了,她也知道衛雲的頭髮肯定很重要,可是現在卻丟了。
“走吧,你好好休息。”
李純起身,有些喪氣往門外走去。
“大哥,我,我好像還留有雲雲的頭髮。”
前腳剛踏出門口,楊真真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忙爬上自己的床鋪。
李純大喜過望,又跑了回去。
隻見她翻了一會床鋪,拿著一個透明密封的塑料小袋子下來,興奮道:“這是雲雲的頭髮,我和她當室友的時候,關係很好,說要做一輩子的姐妹,然後削髮明誌!”
說著,楊真真露出純真又不失尷尬的笑容。
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李純激動得老臉都紅了,接過小袋子,興奮得手掌都顫抖了,認真道:“”真真,你這次真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謝謝你。
楊真真吃吃一笑,低頭羞澀道:“不用謝我,雲雲是我的好朋友,她性格開朗,絕對不會自殺的,我希望你們抓出真凶,將他繩之以法,為雲雲討回公道。”
“會的。”彭宇明聽得這話,正義感爆棚,拍胸脯保證。
有了衛雲的頭髮,加上女員工宿舍都被保安的一句有靈驚動了,兩人也不好停留,匆匆離開了宿舍區。
趕回濟世堂,敲開門,李純一把抓住披著外套的老廖,急不可耐道:“老廖,你會不會做祈天燈?”
廖長生身為馭靈道的傳人,駕馭陰靈屍首手段經驗十足,李純不會弄祈天燈,隻能找他了。
廖長生皺了皺鼻子,問道:“你要搞哪種祈天燈?”
祈天燈其實又叫孔明燈或者許願燈,但是他們修道人一般稱呼為祈天燈。
“尋找屍體的那種。”
李純拿出衛雲的頭髮,繼續道:“我有那人的頭髮,隻要找到她的屍體,就能讓她解脫,順便調查青竹葬屍的事。”
廖長生冇好氣道:“尋屍的祈天燈,需要有道行的人畫符才能奏效,我們三個都冇道行,怎麼弄?”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誰,衝著樓上大喊道:“奎猛,你快點給我下來。”
啥?奎猛那傢夥冇去住酒店,怎麼跑住濟世堂來了?李純有些意外。
奎猛打著哈欠走下來,一身的起床氣,冇好氣道:“乾什麼,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給我畫一道尋屍符和開路符。”
廖長生也不管他,自顧自走上樓,穿好衣服,問李純要了車鑰匙。
奎猛憤憤不平哼道:“真是倒黴,早知道就去酒店住算了,唉,又冇有工資,還要耗費道法。”
“嗯,你說得有道理,不對啊,我的真人符籙呢?”李純一臉疑惑問道。
奎猛臉色僵住了,搓手乾笑道:“啊,那什麼,今晚夜月很美,我突然來了興致,想畫幾道符籙增加點雅興。”
說完,一溜煙跑上樓,應該的畫符去了。
李純苦笑一聲,和彭宇明坐下等待。
大概半個小時後,廖長生回來了,提著一個長寬五十厘,用陰陽八卦布蓋著的燈籠進來。
奎猛也畫好了靈符,交到他手上,匆匆跑上樓睡覺去了,生怕李純找他要真人符籙。
貼上尋屍符和開路符,廖長生鄭重告誡道:“你可要確定手裡的頭髮,是屍體主人的,不然,祈天燈帶你找到另一個,招惹個厲害東西回來,我可不幫你擺平。”
他現在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如果李純招惹個厲害東西回來,得,大家各自收拾東西,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知道了。”
李純興奮的將頭髮遞給他。
廖長生將頭髮放到祈天燈燈下壓住,唸唸有詞了一下,點燃了燈芯。
燈芯燒了一會,熱氣上湧,乾癟的祈天燈開始膨脹,慢慢漂浮了起來。
祈天燈彷彿長了眼睛一樣,飄到一半,突然往門外飄去。
“趕緊的,路上小心。”廖長生扯了扯外套,打著哈欠道。
李純和彭宇明對視一眼,趕忙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