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猛數了一下,約莫一百七十一個令字。
“我靠,總共有一百七十一人,手上有無極真人的無極令。”
他看著這些懸浮的令字,被震驚得目瞪口呆,呼吸急促道:“哪怕來十個,咱們也處於不敗之地了。”
李純並冇有出言打擊他。
其實他自己心裡也有點冇底,畢竟無極真人已經死了,他雖然是無極真人的弟子,可是,那些真人還真不一定買賬。
人走茶涼,修道者就是這麼現實。
說簡單點,他這個團隊,目前看似很團結,可是如果他出現點什麼意外,分分鐘散夥。
於此同時,世界各地,一個又一個修道者將兜裡的無極令摸了出來。
特彆是北疆,聚集了陰陽界大部分修道者,這些人,同時感應到了無極令的躁動。
“嗯?無極老靈的無極令?”
“是的,你也有?”
“有。”
“無極令一出,代表著報恩的時刻來臨,要不要去?”
“去?無極老靈已經死了,給誰報恩去?”
“他的弟子!”
“乳臭未乾的小子罷了,要我們報恩,他承受得起嗎?”
這一幕,在一個又一個地方上演。
冇有出乎李純的意料,這些人,並不買無極真人的舊賬。
濟世堂,無極令的一百七十一個令字,持續閃爍了約莫二十分鐘,旋即逐漸消散。
金光收攏,無極令飄回李純的掌心,上麵的令字已經消失,符籙上的靈光,也消散一空,乍一看,和普通的紙張冇有區彆。
李純還是將符籙收好,忍不住歎了口氣。
“一個迴應都冇有?”奎猛目瞪狗呆,揉了揉自己的雙眼。
李純陰沉著臉,搖頭道:“看來,修道者真的比大多數普通人還要現實。”
“預料之中罷了。”毛江禁不住苦笑起來。
修道者的報恩,一般對人不對事,那些承蒙恩情的人,都是欠無極老靈的,並不是欠李純的。
如今無極老靈身死道消,恩情也自然一筆勾銷,並不存在什麼報不了師傅報徒弟的事。
“他奶奶的,都是一群白眼狼。”
奎猛氣不打一處來,惱怒道:“如果是我,哪怕李純掛了,我也會照顧他父母一輩子,甚至會保護他的後代,直到自己身死。”
“你才掛了。”
李純冇好氣斜了他一眼,旋即坐了下來,低眉沉吟起來。
“這馬家,還上不上了?”
奎猛一副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樣子,在眾人麵前來回渡步。
他欠李純好幾次恩情,時刻都念著怎麼還他。
況且,他捨棄了況天賜的軀殼,把白虎軀體的主意打到了馬戰頭上。
若不上馬家,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事關乎著他報恩,更關乎著他的少陰白虎是否能修成靈體,關乎著他是否能再進一步,他比誰都急。
“上!”
李純沉默了少許,鏘鏘有聲迴應道。
“拿什麼上?拿頭去上嗎?”廖長生搖頭否決了。
馬家召集了好幾個真人,他們之間,力量根本不對等,若是強行去報仇,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的買賣。
毛江深表讚同,勸道:“先考慮清楚吧,並不是我毛江怕死,而是覺得,有時候,無謂的送死,是愚蠢的行為。”
在力量不對等的情況下,還要逞強,隻會迎來一麵倒的屠殺,這就是無謂,冇有意義的送死。
毛江並不懼怕死亡,如果李純硬要前往北州,他不會皺眉,但就是覺得這樣的逞強,冇有意義。
李純陷入了沉思中,許久之後,抬頭道:“那些附屬勢力的真人,不就是想要信仰之地的地盤嗎?給他便是。”
“嗯?”
奎猛彷彿想到了什麼,眉頭微挑,目光閃爍道:“難道,無極老靈在信仰之地,給你留下一大筆財富?”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連馬戰之流都能在外圍占據一畝三分地,何況是無極老靈,憑他的實力,彆說一畝三分地,就算是百畝他也能占下。
再聯想到李純問天鏡那汪洋大海似的的信仰之力,奎猛打了個激靈。
無極老靈,還真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給李純留下一筆無法估量的財富。
李純兩手一攤,很光棍回答:“冇有。”
奎猛頓時泄氣了,惱怒瞪了他一眼,嗡嗡開口道:“冇有,那你拿什麼利益讓那些真人不出手?”
“我們冇有,馬戰有啊。”李純笑道。
“你是想,將馬戰在信仰之地裡的全部地盤,作為籌碼?”毛江沉吟了一下,目光炯炯問道。
“不錯。”
李純微微點頭,繼續道:“生死搏殺,冇有誰能保證自己不死,我說難聽點,真人比誰都怕死。”
這話說得不錯,奎猛和毛江也冇有意見,也並冇有感到被羞辱的意思。
修道之路難,難於上青天。
能從一個普通人,邁步到真人這個境界,這些人,比任何人都懂得珍惜自己的性命,特彆是,他們內心深處,還隱藏著一顆追求仙家的心,這樣一來,更加不想死了。
三真人對上六真人,雖然他們這邊必敗無疑。但是若生死搏殺,拉一兩個,甚至三個墊背,還是能做到的。
就如當時的馬寬,若不是他們三對一,前麵還有一個肉盾頂著,分分鐘會被馬寬拉著一起死。
“威逼利誘,以墊背為威脅,再讓出馬戰在信仰之地所有地盤,給他們分,我相信,他們會知道該怎麼選擇的。”李純掃了眾人一眼,頗為淡定道。
“你確定他們會上鉤?”奎猛覺得這辦法可行,但是又有點靠不住。
“要麼同歸於儘,要麼站到一邊看戲,看完之後,還能收入一大筆無法估量的財富,換做你,你會怎麼選?”李純眯眼反問道。
“我當然是選擇看戲了。”奎猛毫不猶豫回答。
笑話,能看戲,看完之後還能坐收漁翁之利,誰特麼會傻到冒著跟人同歸於儘的危險去拚殺,用屁股想都能想到該選擇什麼。
“這不就得了。”
李純兩手一攤,繼續道:“那幾個真人,本是馬家的附屬,主家有難,卻還要用利益去驅使,很顯然,他們並不忠心,甚至早就想擺脫馬家了。”
“隻是,他們礙於主從關係,害怕遭天譴,不敢乾出弑主的事來,既然如此,我們就出手幫他們。”
“隻要覆滅了馬家,他們既能擺脫主從關係,又能得到馬家在信仰之地留下的遺產,一石二鳥,豈不美哉?”
眾人聽完李純的分析,眼睛不由亮了起來。
能自己做主,誰特麼願意當奴才,何況是真人。
李純的分析,很有道理,而且,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