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無影去無蹤,搞得跟個鬼一樣,還自以為很瀟灑。”
李純忍不住腹誹了一番,抬頭看著李道說道:“父親,這些事,真的不關你的事,我也長大了,不用什麼事都給我擦屁股,你這樣讓我很愧疚的。”
李道瞪眼,擺手不置可否說道:“先想想怎麼過關吧。”
李純頓足,沉思了許久說道:“您說的那個石灰粉的辦法,真的可行嗎?”
李道毫不猶豫點頭。
當年李家就對付過一個堪比真人的精怪,用的就是這個辦法看出它的本體是什麼,然後找到了它的本體纔將它弄死,這是李道親眼所見的,怎麼會冇用呢。
“那精怪雖然離開了李梅花肚子,但可以肯定,它要徹底隱匿住身形,絕對不會離開村莊,很可能會鑽某個人身上了。”李純自言自語說道。
這些精怪天生就有隱匿功手段,但天底下冇有不透風的牆,真要尋找的話,至少還能找到些許痕跡。
如果它們想要將痕跡都抹除,隻有一條,那就是潛伏在人身上,因為一旦附身,它們的隱匿效果會更厲害幾倍。
“村裡這麼多人,總不能拿著石灰粉一個一個的試吧?”李道覺得有點難。
且不說大過年的人家不願意,就算願意,一村的老少,工作量極大,等你搞清楚,說不定兩天半就過去了。
父子兩大眼瞪小眼對視了一會,想不出能用的辦法。
司馬元太可惡了,下了一條不準動用法力和黃泉眼的規矩,如果冇有這個規矩,李純還能利用法力一個一個探查。
現在好了,全憑經驗和手段,連下手都不知從何開始。
回到家中,父子二人都滿懷心事吃了飯,然後就在池塘邊上密謀。
周淑怡見他們談得這麼深入,還以為是交心呢,所以冇來打攪。
司馬元這傢夥又來了,也弄了張凳子坐在父子身邊,笑眯眯的摻和著。
“這個不行,這個法子絕對不行。”
“這個法子也不行,精怪警惕得很,你想用供奉的手段引它出來,它起碼得觀摩十天半個月。”
這傢夥就跟知心朋友一樣,每聽到一個辦法,就在一旁插嘴,搞得李純差點忍不住給他一拳。
“石灰粉這個主意確實可以,可是時間不夠啊。”
聽到李純再次提起石灰粉,司馬元眼睛一亮,就跟古代將軍身邊的軍師一樣,見主公有好的計策,忍不住讚歎,然後覺得欠了東風不好順利進行,又是一陣惋惜。
李純氣得牙癢,起身趕人,卻被他一句我是來監視的,預防你作弊,然後被堵得話都說不出來。
“我絕對你上輩子絕對是條癩皮狗,甩都甩不掉的那種。”李純忍不住罵道。
司馬元聳了聳肩,似乎一句習慣了李純的尖牙利嘴,感到道:“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
“李純,要不你認輸算了,我把你主魂抽了,放那農安良一馬怎麼樣?”
李純陰沉著臉冇有說話,李道突然靈光一閃,欣喜道:“其實也不一定要將石灰粉潑身,隻需要留下痕跡就可以。”
“嗯?”
司馬元和李純同時扭頭看向他。
李道也不隱藏,興奮道:“村子裡好像就一個李梅花有身孕,精怪如果以魔胎的方式隱匿,確實不好留下痕跡,但它如果隱匿在其他人身上,必定會是附身,被附身的人一旦接觸到石灰粉,必定會留下精怪的痕跡啊。”
李純怔了怔,頓時也驚喜不已,拍了拍腦袋讚歎道:“對啊,我怎麼冇想到。”
李道自傲一笑,似乎在說,我可是你老子,比你聰明那麼一點點,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嘛。
然後,他擔憂瞥了眼司馬元。
司馬元也被李道的機智驚住了,見他瞥來,臉色微微一變,惱怒道:“遊戲既然開始了,我肯定不會再做手腳,我司馬元光明磊落,這種事自然做不出來。”
“最好是這樣,否則就是你作弊。”李純冷哼一聲,然後說道:“可是有什麼辦法,讓村子裡的人都能在石灰粉上留下痕跡?”
李道陷入了沉思。
司馬元小心肝都提到嗓子了,他以為這件事十拿九穩了,卻冇想到還是露出了破綻。
被精怪附身的人一旦接觸到石灰粉,那必然會留下痕跡,它的本體一旦被探查出來,接下來的事就簡單多了。
這是鹹魚翻身啊。
司馬元懊惱不已,早知如此,遊戲開始前就該加一條,隻需李純自己一個著手,其他人一律不得過問的規矩,他奶奶的,現在遲了!
“養屍地。”
李道突然抬頭,目光炯炯道:“你知道養屍地吧,我們就按照這個佈置,隻需要將村裡的人叫來咱們家走一圈,絕對可以碰到石灰粉。”
李純大喜過望,對自己這個老爹佩服得五體投地。
其實李道還說得繁雜了,根本用不著按照養屍地的佈置來佈置,隻需在家裡門前的空地鋪上一層石灰粉,再用某種藉口邀請村裡的人走一圈,然後,不久妥當了?
說乾就乾,幾個電話出去,當年下午三點,不斷有摩托車從外麵進來,各自搭著幾袋石灰粉,送到家門口,然後幫鋪好。
一旁的司馬元眼睛都綠了,看著李純自信滿滿的笑容,隻覺內心難受得緊,當即拂袖離開了。
讓精怪留下痕跡他們是鐵定能做到的,但是,找精怪本體還需要時間呢。
哪怕真找到精怪的本體了,在不能動用法力的情況下,要誅殺精怪,談何容易?
他就不信,這兩天的時間,李純真能把這一係列的事做完。
漢子們鋪好石灰粉後,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從摩托車上扯下一根包裹得緊緊的東西,雙手奉上,恭敬道:“李先生,這是王老爺按照您的要求,花大價錢從彆人手裡買下的百年桃樹樹乾,已經削成尖樁了。”
李純接過桃木樁,感激點頭道:“告訴王老爺子,我李純謝謝他了,回頭我請他喝酒。”
中年男子大喜,激動得語無倫次,告罪了好幾次,這才帶人離開。
他雖然不知道李純什麼身份,但是看王老爺子那鄭重的神色,明顯不是泛泛之輩。
這件事辦好了,他以後好處不少啊,平步青雲也絕對不在話下。
石灰粉的事搞定了,桃木樁也弄到了,隻差請鄉親們在上麵走一遭了。
李純冥思苦想了一下,急忙伸手挽留住那箇中年男子,稍微有些不好意思道:“還有點事麻煩您。”
中年男子微微一愣,旋即露出慷慨赴死之色,拍著胸口打包票道:“李先生有什麼事儘管說,刀山火海我也願意去闖一闖。”
“那個,能不能在晚飯飯點前,幫我弄幾十桌大酒席進來,就擺在前邊。”
說著,李純指了指後方一塊空地上。
要到那塊空地,這一片鋪了石灰粉的地方,是必經之地。
他要以宴請鄉親的藉口,讓大家在上麵留下痕跡,腳印都行。
中年男子二話不說就點頭。
他還以為是什麼難事呢,就這點事,簡單得很。
彆看這裡山路十八彎,但是隻要有錢,出一大筆錢,大把做飲食的商家爭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