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呼小叫成何體統,對主人要懂得尊重。”
無極老鬼笑著叱喝一聲,緊接著說道:“念你初犯,老夫饒你一次,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司馬元驚怒不已,什麼主人,我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就算你很牛逼,可我也冇說認你做主人啊。
“無極真君,晚輩敬您是前輩,就算我得罪了你徒弟,也冇必要上窮碧落下黃泉追殺我兄弟二人吧?”
司馬元沉吟了一下,拱手朝左右一拜,眼角的餘光瞄了眼司馬步,輕歎道:“真君若要殺我,我冇有怨言,隻是這件事與我弟弟司馬步無關,還請真君大人有大量,饒我弟弟一命。”
角落邊的司馬步條件反射稍微有些遲鈍,聽得這話才反應過來,急忙吼道:“要殺,也殺我,我要和我哥在一起。”
聲音在不小不大的山洞裡迴盪,無極老鬼沉默了。
“老夫雖然看你不順眼,可對你這份處於對弟弟的愛護感情,老夫還是頗為欣賞。”
老鬼的話讓司馬元眸子浮起驚喜,雖說這年頭利益至上,可真摯的情感還是不少的,這老鬼活了這麼久,難道還會被這些真摯情感所感動?
他會不會因此放了他們?
“你將老夫的弟子當做猴子戲弄,這是不可饒恕的,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
接下來老鬼一句話,讓他如墜冰窟。
自己還是高估了無極老鬼的胸襟了,司馬元不禁露出苦笑。
“前輩要怎麼懲罰晚輩,晚輩兜著,隻求前輩不要把我弟弟牽扯進來。”
司馬元長歎一聲,直接跪了下來。
在真君麵前,他知道自己冇有任何反抗的餘地,況且要懲罰他的,還是無極真君。
昨夜無極真君一掌破開四位老祖的聯合,他親眼目睹了,毫不誇張的說,哪怕自己兄弟二人都成了真君,隻怕都不是他的一擊之敵。
這是一個很恐怖,恐怖到足以橫掃陰陽界九成真君的無上人物。
在他麵前,司馬元甚至不敢浮起反抗之心。
“說是懲罰,其實也是機遇。”
老鬼說著,話鋒一轉,笑道:“我弟子李純,終有一日會超越我,你若在他手下為他賣力,他日定會因果相報,得到的好處,會數之不儘。”
老鬼開始忽悠起來,畫了個大餅在司馬元麵前。
司馬元愣住了,驚訝道:“李純,真的會超越您?”
無極老鬼是什麼人,那是令陰陽界聞風喪膽的存在,李純會超越他?司馬元覺得不太可能。
哪怕他真的可以超越老鬼,可誰知道要等到什麼猴年馬月?
無極老鬼是修行了兩百年才成名的,他不可能給李純效命兩百年吧,等到這個大餅可以吃的時候,隻怕自己都化成灰了。
“你冇有選擇的餘地,老夫已經用你的牙齒和你的頭髮,下了禁咒,名為牽魂偶。”
老鬼笑了笑,繼續說道:“你應該知道牽絲戲吧?”
司馬元渾身一顫,雙目登時佈滿了血絲,悚然質問道:“你將我變成了木偶?”
“並非木偶,不過性質差不多,你現在就是老夫手裡的木偶,老夫讓你乾什麼你就得乾什麼,老夫可以控製你做任何事,哪怕讓你立刻自儘於此。”無極老鬼語氣很平淡,似乎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司馬元的後背,瞬間被冷汗侵濕,額頭溢位豆大的汗珠,呼吸都不由沉重了幾分。
他也是混跡陰陽界好幾十年的人物了,這種把人轉化為牽絲木偶的邪法,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萬萬冇想到第一次聽說,就是用在了自己身上。
“前輩堂堂真君,何必哄騙在下?”司馬元咬牙,還是不肯相信。
他們師徒二人在司馬家的時候,確實得到了他的牙齒,可並冇有得到他的頭髮啊,再加上自己從來冇聽說陰陽界中存在這種邪法,司馬元自然不信。
可他根本不知道,那天晚上無極老鬼的伏矢魄,已經悄無聲息拔了他幾條天靈蓋的頭髮。
“不信?”
老鬼的聲音在他腦海迴盪,司馬元聽出了戲謔的味道。
冇等他回答,他手掌突然揚起,啪的一聲,重重抽了自己一嘴巴,差點把臉龐都抽得開裂了,血絲不斷從嘴角溢了出來。
司馬元整個人都傻了,他甚至都冇反應過來就自己抽了自己一巴掌,再說了,誰會無緣無故抽自己的嘴巴子,自己絕壁是被控製住了。
“無極老鬼!”
驚怒不已的他,瞪著血紅是雙眼,歇斯底裡怒吼出聲。
“冇禮貌,再抽。”
老鬼話音剛落,司馬元大腦拚命隻會著手臂不要動,可手臂好像脫離了大腦的控製,揚起又是重重一巴掌抽在左臉上。
連續身不由己抽了自己兩個嘴巴子,司馬元滿眼冒金星,踉蹌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歇斯底裡嘶吼道:“我們並非生死大仇,你作為陰陽界前輩,為什麼手段如此陰險,你愧為真君!”
“神龍戲耍螻蟻,會在意螻蟻的感受嗎?”
無極老鬼不置可否,繼續道:“這就跟你當初戲耍老夫弟子李純一樣,你會在意他的感受嗎?”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當初戲耍李純的債,今日終於要償還了。
司馬元被堵得啞口無言,可他怎麼甘心被人控製,他道心是受損了,可他傲骨依在,他還有屬於自己的尊嚴。
牽魂偶,說好聽點是給李純效力,說難聽點,是給他當奴隸啊。
自己堂堂真人,給一個二品居士當奴隸,司馬元覺得自己會羞愧致死。
“老夫話已經給你說明白了,這既是懲罰,也是你的機遇,給你幾個小時的考慮,如果想清楚了,就放開心神,不要做抵抗,讓老夫弟子掌控牽絲線。”
老鬼說著頓了頓,然後露出猙獰的一麵,森然道:“如果不願意,老夫也不會強迫你,隻能被逼無奈把你殺了。”
好一句不會強迫你,好一句被逼無奈。
司馬元都快瘋了,這種身不由己,生死掌控在他人手裡的感覺,折磨得他都快瘋了。
冇等他怒罵,無極老鬼斷了那條和他溝通的牽絲線,山洞又恢複了沉寂,隻剩下司馬元粗重的呼吸聲在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