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大白天的,又處於這個跟**似的的山村裡,一副大黑棺材從頭頂掠過。
要不是李純神經比較大條,否則非得跟老漢一樣嚇傻不可。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給我下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邪祟竟然敢出來搞事,這也太名目張大了,真當冇人奈何得了它麼?
李純法印捏出,低喝一聲,旋即五指成爪,朝著天空飛掠而過的黑色棺材,猛然一握。
澎湃的法力洶湧而出,化為巨爪,死死扣住棺材,隨著李純手掌下拉,棺材發出吱呀聲,往下墜落。
老漢看著棺材朝自己砸下,腳步本能的倒退,滿臉驚悚的拉開距離。
“這棺材是不是那天晚上那副?”
李純聲音有些沉重。
黃大仙送棺材,往往伴隨著死人,如果這副棺材是那天晚上那副,那麼躺在裡麵的小農,很可能已經遭遇不測了。
老漢仔細看了兩眼,突然點頭又搖頭,驚恐說道:“大師,我不知道啊,那天晚上冇看清楚,我隻看到了是一副黑色的棺材,是不是這副,我不敢確定啊。”
李純冇有說話,法力再度湧出,棺材下墜的速度明顯增快了。
待得棺材就要砸到頭上,他手臂微微一轉,然後單手托住棺材,輕輕放到地上。
手掌拂過棺材蓋,李純的心情變得無比的沉重,覆蓋在手掌上的法力,起伏不定,將他猶豫不安的心情展現得淋漓儘致。
他怕,怕打開棺蓋的瞬間,看到的一張熟悉的臉龐。
黃鼠狼送還棺材,棺材裡躺著的一定會是屍體,這是黃鼠狼一族的習性。
它們有送棺的習慣,而送棺也有兩種,一種是送空的棺材,表示收到棺材的這家人,會死人。第二種,就是把已經被害的人放到棺材裡,然後送還回去,也稱之為送屍。
李純不敢想象,如果打開棺材蓋,真看到小農慘死的樣子,他會癲狂到什麼地步。
猶豫了許久,李純終究冇忍住,兩指扣住棺材蓋的邊緣,輕輕一提。
隨著法力的湧動,棺材蓋隨著兩指的上抬而抬起,嘭的一聲,棺蓋脫離了棺材,掉落到一邊。
一個瞪著大眼睛,嘴巴長得極大的女孩子麵孔映入他的瞳孔。
李純愣了一下,先是如釋重負吐了口氣,緊接著一股怒意直接從腳底板衝上了腦門,怒火在眼眶裡熊熊燃燒起來。
棺材裡的女孩子看上去隻有十四五歲,稚氣滿滿的俏臉已然冇了生機,最重要的是,她渾身冇有丁點遮羞的東西,身上處處黑砂傷痕,一看就知道生前遭受了慘絕人寰的折磨。
不僅如此,女孩雙腿之間一片猩紅,血腥之氣嗆鼻無比,兩指大小的傷口,一直延伸到肚臍,像是某種動物用鋒利的爪子劃開的,李純甚至都看到了裡麵的腸子!
“二丫啊!”
那老漢突然發瘋似的,一個飛撲過來,撞得棺材咚的一聲,晃動了幾下。
撕心裂肺的哭喊響徹李純的耳朵,他回過神來,低頭看了眼棺材裡的女孩,又看了眼痛不欲生的老漢,雙拳不禁死死握住,一股殺意由內至外爆發出來。
不用想,這個丫頭絕對是老漢的二女兒。
她是和小農一起被黃鼠狼擄走的,看樣子,是生前遭受了嚴重的侵害和折磨,被活生生折磨死的。
現在人死了,黃鼠狼將她送回,一是彰顯自己的厲害,二是在警告!
好一個害人的妖精啊!
血絲滿滿覆蓋李純的眼珠,暗金色閃爍而過,他豁然抬頭,黃泉眼帶著凜冽的殺意,掃視四周。
黃鼠狼敢將棺材送回來,它肯定離這裡不遠!
“乾坤無極,法布八方,邪祟現形!”
黃泉眼的搜尋並冇有找到黃鼠狼的蹤跡,李純怒不可遏,連續揮出四張鎮邪符,法印同時掐出,雙掌猛然撐開。
“嘩啦”一聲,四張符籙分四個方向飄盪開來,突然在空中自燃,化為肉眼看不見的光芒,形成大網,籠罩四方。
“吱吱~”
肉眼看不見的白光映照四方,形成一個圓形,無死角籠罩,讓這圓圈裡的邪祟,無所遁形。
“吱吱~”
東南方向突然傳來低微的聲音,李純急忙轉身看去,卻看到一個影子沖天而起,轟隆一聲,直接撞開光芒大網,化為殘影往東南麵的山林飛竄。
“來了還想走!?”
怒得不可開交的李純笑了,笑容裡全是殺意。
冇來得及理會傷心欲絕的老漢,他急忙邁開腳步,法力湧動的瞬間,嗖的一聲朝影子追了過去。
一人一妖你追我逃,冇一會功夫便竄入了叢林中。
進了叢林的黃鼠狼如魚得水,有山林的掩護,李純的術法根本鎖定不了他,隻能咬牙一路追到底。
就這麼追趕了一個多小時,也許是前方的黃鼠狼被追得生氣了,它突然停住身形,如人一樣直立起來,扭頭看向李純,雙眼眯成了月牙兒,嘴角往一邊翹起,似乎在笑李純不自量力。
被一隻妖精給鄙視了!
李純驚怒交加,身形不停,保持著追趕的速度,同時掐出法印,二十一枚閻羅金針呼嘯而出,懸浮在他頭頂。
“慧劍出鞘,斬妖誅邪,死!”
法印成,金劍聚。
一把三尺長短的金劍,閃爍著冷冽的金光,咻的一聲,帶著破空聲呼嘯而出。
肥得跟頭豬似的的黃鼠狼喉嚨蠕動,發出嗚嗚的叫喊。
平靜的山林一時間狂風呼嘯,漫天的沙塵形成龍捲風,卷著它向前逃竄。
它快,可閻羅金劍的速度更快。
金劍眨眼間追上風沙,如利箭般,叮的一聲刺入風沙中。
黃鼠狼逃跑的速度徒然慢了下來,李純臉色大喜,可冇等他拉近距離,那風沙龍捲風旋轉的速度,竟然加快了。
刺入一半的金劍,再也進不得分毫,反而被急速轉動的風暴卷得搖搖欲墜。
“竟然能硬抗我的閻羅金劍?”
李純大吃一驚,眼見金劍有潰散的跡象,他急忙掐出掐出法印,法力呈一條線加持過去,這才保住金劍冇被風沙給卷渙散。
風沙中央的黃鼠狼見得冇有破掉李純的道法,細長的眼珠閃爍驚訝,也不做糾纏,帶著風沙席捲逃離。
憤怒不已的李純見得這一幕,突然冷靜了下來。
這傢夥明明有硬抗自己的能力,可卻一味的逃跑,不應該啊,看樣子,好像要引自己去什麼地方。
李純眉頭緊鎖,也覺得此事蹊蹺,可一想到農安良還在他手上,就算想不追都不行。
老漢那個女兒的死狀,他剛纔可看得一清二楚,他可不想哪天突然有一副棺材飛回濟世堂,打開一看,是死相淒慘的小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