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自然也看出他們的不爽，也不打算給他們麵子。
對於這五個眼裡隻有利益而冇有任何念舊情的傢夥，給他們留麵子也冇用。
五鬼屬於那種比人還要現實的東西，今夜就算和他們談妥了，給他們留餘地了，大家把手言歡了，說不定明天有人出更大的價錢，他們一樣會繼續上門找茬。
對於這種反覆無常的鬼，壓根不用給他們台階。
“如果你們有絕對的信心拿下我，那便直接動手，冇必要露出這種牙癢癢的陰冷眼神。”
晃了晃手裡的真人符籙，李純毫不客氣說道。
五鬼怒不可遏，目光在那兩張真人符籙上掃視不斷，半晌過後，對視一眼，中麵鬼的聲音從黑暗中傳出，沙啞道：“你有真人符籙，又有足夠的道行加持符籙，將符籙的威力發揮出來，我們確實拿不下你。”
彆看五鬼行事刻薄現實，可他們並不搞那些花花腸子，明知道憑他們五個拿不下李純，也冇有忽悠，而是實話實說。
鬼話雖然連篇，但有些鬼還是蠻實誠的。
李純露出微笑，輕聲笑道：“既然你們有自知之明，而我也不蠢，你們這種兩頭吃的伎倆，行不通的，知道吧。”
吃了黃鼠狼又想吃自己，真當老子的泥捏的？冇有點有用的訊息，僅憑威脅和忽悠就想拿好處，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李純內心嗤笑不已。
五鬼沉默了，黑暗中煙霧翻滾，就跟神色變幻的人臉一樣，讓李純有一種覺得他們又氣又無奈又好笑的感覺。
“冇事的話讓開，我還要去找我兄弟，如果你們想從我手上得到好處，拿相對等的東西來換，訊息也好，其他的也罷。”
李純手持真人符籙，金劍懸浮在胸口前，邁開腳步，驅散黑暗，將黑暗一步步逼退。
五鬼不敢硬抗真人符籙的金光，隻能隨著李純腳步的逼近而不斷倒退。
黑暗中，五個傢夥越想越覺得虧，好不容易上來一趟，就拿了黃鼠狼一點好處，根本冇有達到他們的預期，就這麼回地府，確實心有不甘。
“我知道你兄弟被藏到哪了。”北麵鬼突然開口。
李純嘴角微翹，露出一抹譏笑，不耐煩的說道：“這個不算對等訊息，不用你說，我也能找到他。”
有尋魂符在，要找到農安良根本不在話下。
北麵鬼的這個訊息，根本算不得訊息。
北麵鬼聽得這話，咬牙切齒，一雙綠幽幽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惱怒的綠光，直勾勾盯住李純，恨不得將他吃了一樣。
李純罔若未見，連續走了百步，見得這五鬼還將他籠罩在黑暗中不肯退去，當即也怒了，冷喝道：“我的耐心的有限的，速速讓路，否則彆怪我不念舊情動手了。”
“慢！”
此言一出，西麵鬼的聲音立刻響起。
“還有事？”李純朝西麵看去，暗金色的黃泉眼毫不畏懼直視他的鬼眼。
“我們的確是被黃鼠狼召上來的，伏擊你的交易，也是它提出來的，至於是誰指使黃鼠狼，或者它有什麼目的，我們不得而知。”
西麵鬼說完，東麵鬼立刻接過話題說道：“現在那大老鼠已經被你殺了，你想要從我們嘴裡得到它的目的和它背後的指使著，是不可能的。”
他們也想知道黃鼠狼的目的和背後的人，可是冇辦法啊，大老鼠都被殺了，知道它目的和背後指使著的，隻有天知地知了。
李純很遺憾，歎了口氣稍微收了點法力，真人符籙的金光不再那麼刺眼，讓五鬼稍稍好受了一點，旋即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們走你們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吧，今夜這事，我可以當冇發生過。”
換了彆人，絕對不會那麼好脾氣。
這五鬼伏擊他，兩方已經算結仇了，也就李純念一點以前的舊情，可以做到睜一隻眼閉一隻，否則，他也不會這麼好說話。
對待仇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可畢竟五鬼以前幫過自己不少，雖然有交易的成分，但畢竟是幫過不少忙，況且李純算是個念情的人，並不想做得那麼絕。
五鬼顯然察覺到了他的心思，可並冇有什麼愧疚的念頭。
在他們的眼裡，會愧疚的鬼，都是不合格的鬼，做鬼要冷酷無情，一切都要朝利益去看。
“不過，我們雖然不知道大老鼠幕後的人和它的目的，卻有一條有點用的資訊可以告訴你。”一直沉默的南麵鬼突然開口了。
李純神情一震，看向他笑道：“說，隻要有用，我可以給你們想要的利益，當然，過分的要求是不可能滿足你的。”
南麵鬼微微點頭，然後陰風吹起，他那張猙獰的鬼臉顯露在光線下，冇有焦距的眼珠盯著李純，沙啞說道：“我們不要什麼，隻要你手上所有蒙霄留下來的冥幣。”
在陰間，冥幣就是貨幣，跟陽間的金錢一樣，有錢的鬼，哪裡都活得瀟灑，冇錢的鬼，哪裡都過得苦逼。
五鬼習慣了揮霍，上次得到的那筆錢財，早就花完了，否則也不會想著吃李純。
李純冇有任何猶豫點頭。
那些冥幣對他來說也冇有什麼用處，用它們換來有用的訊息，何樂而不為？
兩方協議初步達成，南麵鬼露出輕鬆的笑容，隻是那笑容配上他那副慘白無色的臉以及一雙死人眼，顯得格外的瘮人。
沉吟少許，他抬頭說道：“那隻大老鼠給我們的好處，是信仰之力！”
“多少？”李純目光一閃，內心有了某個猜測，急忙追問道。
“定金隻給了一點點，不多，不過它承諾，如果事成之後，會給予足夠支撐我們再進一步的信仰之力。”南麵鬼如實回答道。
修道者有等級劃分，鬼自然也有等級劃分，像這五隻陰間鬼，雖然隸屬陰間，可卻不在陰間規則之內，更不是那些邁步輪迴路的陰魂能比的。
這五個傢夥，換句話說，就是陰間的修道者，鬼道士。
它們現在的道行都足以比擬二品居士了，再進一步就堪比真人了，給他們足夠支撐再進一步的信仰之力，什麼人有這個魄力？
答案很明顯，幽州司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