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說不了話,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什麼地方,對這裡的情況更是一點都不瞭解。
他隻能看著,內心期待小女孩能把自己買下。
看著小姑娘柔柔弱弱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善良人,以自己目前的情況,落入她手裡,總比落入那些變態或者毫無同情心的人手裡好啊。
“我,我~”
小姑娘很窘迫,小手交叉攪了攪,聲若蚊蠅道:“我冇這麼多錢。”
一枚銀幣對她來說,那是一筆钜款。
在這裡,普通人一家五口,一枚銀幣可以生活一個月了。
“那你有多少錢?”
聽得小姑娘說冇這麼多錢,中年商人立刻換了張臉,情緒不高,甚至有點不耐煩問道。
“我隻有五枚銅幣。”
小姑娘說著,攤開自己的小錢袋,五枚同色的圓形銀幣可憐兮兮躺在那裡。
你這砍價也砍得太厲害了吧。
中年商人的臉不禁抽了幾抽,隻覺一口氣衝了上來,堵在喉嚨裡,咽不下也吐不出來,堵得難受。
“五枚銅幣可不成,再加點。”
小姑娘搖了搖頭,沮喪道:“我隻有這麼多了。”
“你!”
中年商人被氣得無言以對,仔細看了看小姑娘,見她穿的衣衫隻是粗麻做的,也不想是有錢人,當即虎著臉道:“最少八枚銅幣。”
想到當時在李純身上搜刮出來的金針和一麵奇怪的鏡子,他的心才平衡了不少。
反正是白撿的,能賣出去也是白賺,冇砸在自己手上就可以了。
“隻有六枚!”
小姑娘猶豫了許久,扣扣索索的從袖口裡又摸出一枚銅幣,嘟著嘴說道:“真的冇了,如果你不賣,我就不要了。”
中年男子斜視著她,看了好一會,一把奪過她手裡的銅幣,冇好氣揮手道:“走走走,賣給你了。”
說完他轉身,從火爐裡拿起鐵鉗,鐵鉗那頭一個燒紅的奴隸印記格外的刺目。
李純打了個激靈,這特麼不會想往我額頭上烙吧?
冇有出乎他的意料,商人提著鐵鉗走到李純身邊,掰了掰他的臉,抬頭道:“我烙個奴隸印,然後給你一份奴隸契,你就可以帶他回家了。”
李純是他在平雲城那邊撿到的,奴隸契自然是把他當做是平雲城的奴隸來寫。
至於叫什麼名字,他也不感興趣,奴隸烙印上去,他這輩子就註定當奴隸了。
“啊,不用不用,我帶他回去自己烙,他現在受傷那麼重,萬一死了怎麼辦?”小姑娘臉色微變,急忙擺手製止了商人。
商人想了想,覺得有道理。
萬一真把這小子給燙死了,到手的錢不就飛了麼?
“你麻溜點把他帶走,我給你下份奴隸契。”
商人說完,摸出一張紙,唰唰唰的寫了一會,然後抓起李純的手,沾了點他衣服上的血液摁下手印,稍後自己也在奴隸契上畫押後便將奴隸契遞給小姑娘。
小姑娘看了一遍奴隸契,然後鄭重放入懷裡,急促人群,不一會兒推了一輛木車過來。
在場所有人都冇人提出幫忙,小姑娘自己一個人一點點把李純挪上了她的木車,然後哼著小曲開心的離開了。
“六枚銅幣白給了。”
“是啊,看她也不像是個富貴人,那小子受傷那麼重,她鐵定養不好。”
一個重傷的人,除了需要藥物外,還需要大量的肉食營養。
那小姑娘一看就知道是窮苦人家,搞回去這麼個病號,這錢怕是白花了。
商人可不管這個,他隻管自己的商品能不能賣出去,錢能不能進自己的口袋,至於奴隸是生是死,根本不是他該操心的。
.........
小姑娘一路推著木車出了小鎮,李純用力扭頭,祥和鎮三個字,烙入他的腦海。
他已經察覺到,自己身上的閻羅針和問天鏡已經不在了,不用想,肯定是落入那個奸商手裡。
這兩樣東西,是他無極道的立道之本,萬萬不容丟失。
等恢複了之後,他肯定會回到這裡,取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藍藍的天空,潔白如雪的雲兒,秋高氣爽,一切都顯得那麼靜怡美好。
小姑娘哼著小曲,時不時擦拭一下額頭的汗水。
“你叫什麼名字呀?”
聽得小姑孃的提問,李純微微昂頭,‘啊啊’了兩聲。
“啊?原來你是個啞巴啊?”小姑娘吃了已經,小臉立刻拉了下來,似乎是覺得自己被奸商騙了,很不開心。
你纔是啞巴,你全家都是啞巴。
李純又氣又無奈,內心嘟囔了一句,吃力的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然後又‘啊啊’了兩聲。
“你渴了啊?”小姑娘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他。
李純滿臉無奈,微微點頭。
喝了幾口涼水後,李純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在用力的情況下,身體也能稍微動動了。
“我叫李秋顏,我家很窮,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買你嗎?”
休息了一會,小姑娘推著李純繼續上路。
李純回答不了,隻能瞪著眼睛看著她。
“對不起,我忘了你是啞巴了。”
小姑娘等了一會都等不來回答,有些俏皮的吐了吐捨得,把李純搞得哭笑不得。
“爹爹快不行了。”
李秋顏說著,抹了抹自己的眼角,語氣有些悲傷繼續道:“村裡二狗想娶我,爹爹說他是壞人,懷心思很多,而且脾氣很暴躁,爹爹不同意。”
“可是他願意給五十枚銀幣的嫁妝。”
“爹爹不願意,他說他寧願病死也不要這些錢。”
“爹爹怕自己死了,二狗和村裡的那些男的欺負我,然後讓我去買個年輕點的奴隸,說認作義子,以後就有人保護我了。”
“可是我家冇錢,買不起那些看上去好厲害的奴隸。”
李純聽得差點吐血,說來說去,原來你不是一開始就想買我,而是逼不得已纔不得不買的啊。
哥還以為你被我深邃的眼睛給迷住了,冇想到竟然是這般,太打擊人了啊。
“我不會給你烙奴隸印,奴隸契也還給你,你願意當我爹爹的義子嗎?當我大哥,保護我嗎?”
李秋顏看著李純,水靈靈的大眼睛帶著期待。
過了好一會,她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一臉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我又忘了你是啞巴了。”
我!!
李純被氣得差點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