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測試殿,高導師看了看李純,欲言又止。
裡麵那群老頭,個個都是焰火城有名的人物,想拜入他們門下的年輕人,可以排到平雲城去。
李純雖然資質很好,可如果缺少了名師的指導,單純靠他們這些導師平常時指點一下的話,免不了走點歪路。
高導師也是愛才之人,可李純是裡麵那群老頭看上的人,特彆是府主和大長老,都快把他視為禁臠了,他可不敢胡亂和他親近,否則老頭們會認為他故意博取李純的好感,好以後收他為徒,到時候自己肯定被活撕不可。
“裡麵各位長老,都是咱們學府最好的導師,你隻要隨便拜上一個,有他在左右指引你,你能少走很多歪路。”
看著李純,高導師忍不住歎息了一聲,感慨道:“你資質很好,千萬不要因為太過孤傲,哪天想回頭,長老們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的,多考慮考慮。”
李純朝他笑了笑。
“怎麼樣了?”一直在等候的周鼎湊了過來,一臉期待問道:“高導師,李兄拜入了哪位名師門下了?”
以李純的資質,哪怕是府主也會眼紅,在周鼎看來,李純隻要願意,可以選擇古武學府任何高層當自己的師傅。
高導師看了他一眼,眼神有點無奈,苦笑道:“他瞧不上府主和長老們。”
“什麼!?”
周鼎腦袋轟的一聲就炸了,不敢置信看著李純,尖聲道:“李兄,你,天啊,那可是咱們焰火城最厲害的一批人,你竟然瞧不上他們?你隻要拜入他們門下,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周鼎痛心疾首,越說越激動,為李純感到可惜說道:“有他們指點你,你一年內,絕對可以成為古武者,幾年內,甚至能青出於藍勝於藍啊。”
說著,周鼎看了眼高導師,悄悄靠近李純,低聲道:“李兄,不是我說你,多少學子想拜入府主和長老們的門下,可能拜入他們門下的人,寥寥無幾,拜入他們門下,得到的不僅是指導,還有最重要的資源。”
李純眉宇微揚,不禁瞥了他一眼。
在他的印象裡,修道是冇有捷徑的,是一步一個腳印走上去的,並冇有什麼靠外力資源把道行堆起來的事。
可週鼎竟然說資源,莫不成這資源還能讓古武學子快速成就古武者,甚至快速升級?
周鼎歎了一聲,附在他耳邊幽幽的說道:“你纔將接觸古武,家裡也冇人給你解惑,所謂的資源,是一種金石,你知道的,隻有鍛造成真武金身才能稱之為三品真武,而金石,可以讓古武者加快鍛造真武金身的速度。”
“冇有金石,哪怕你資質再好,一輩子也彆想成就真武金身。”
“金石很珍貴,隻存少數人手裡,這些人,正是府主和長老他們,你如果能拜入他們門下,等你成了二品古武,你就可以向他們討要金石,提前鍛造金骨,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的。”
周鼎仰天長歎,看著李純,搖頭苦澀道:“可惜啊,這種機會,我日求夜求都求不來,你怎麼這麼不懂得珍惜呢。”
李純目光頓時亮了起來。
擁有金石就能提前鍛造金身,真武金身和修道者的金身是一樣的,隻不過是稱呼不一樣。
也就是說,隻要自己有足夠的金石,就可以省下信仰之力,把金身鍛造完成,隻等陰陽太極圖擴張到極限,就可以和金骨融合了,直接略過了信仰之力沖刷的一步。
這是捷徑啊。
可李純不後悔,他是有師傅的人,不可能背宗棄祖改換門庭。
至於金石,等自己恢複了道行,在這個三品稱王,術士至上的世界,想要謀取這個東西,還不是手到擒來。
也就是說,現在首要的,是恢複道行。
“且隨我去領取東西,入府大典準備開始了。”
高導師走到了前頭,扭頭見二人竊竊私語,當即忍不住催促一番。
在周鼎和秋顏的陪同下,李純領了學府新學員能領的東西。
“周鼎,你待會記得帶他去真武廣場那,入府新員要叩拜真武王以示尊重,千萬不要忘了,等大典結束,我再帶他去北院。”
學府有貴賤之分,貴族子弟和貴族子弟混,貧苦學子和貧苦學府混,這是千百年來的潛在規則,學府的導師和高層都是默許的。
李純如果是拜入了長老門下,彆說北院,連東院都冇資格容留他,能容留他的地方,是他所拜長老的住處,這就是親傳弟子的待遇。
可惜他錯過了。
周鼎說李純出自祥雲鎮,看穿著,是那種貧苦家庭,安排到東院的話,會受到整個東院的排斥,萬一有什麼意外,高導師難咎其中。
而且府主和大長老明顯是要把他丟下去磨磨性子的,加上他出身不是高貴,安排去北院,是最合適的選擇。
“是,高導師。”周鼎急忙拱手,恭送高導師離開。
臨走前,高導師還是忍不住回頭勸道:“李純,你資質絕佳,導師也不希望你的資質被埋冇了,如果哪天想要拜入長老或者府主的門下,就來找我,想必長老和府主不會拒絕的。”
紫金色的資質,千年難得一遇。
看李純的樣子也不算年輕了,再過幾年就定型了,到時候再要去修武,會難上加難。
高導師也不想看到這麼好的苗子泯然於眾人,他資質雖然很好,但年紀不小了,必須儘快走上修武之路,否則以後對他不利。
李純稍稍有些感激點了點頭,然後拱手恭送了他。
等高導師走後,李純扭頭突然看向周鼎,嚇了周鼎一跳。
“李兄,你看我乾嘛?想要我幫你做什麼事嗎?”
周鼎疑惑皺了皺眉,然後看了眼李秋顏,哂笑道:“北院冇有容留家眷的地方,不過你不用擔心,當年我爹在焰火城買了一處宅子,一直空著,我待會讓人去打掃打掃,再找幾個奴仆,保證安排好你妹妹。”
李純目露感激,不過卻搖了搖頭,然後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東南西北方向,最後做出一個畫符的動作。
周鼎愣了許久,渾身毛骨悚然,失聲問道:“你想知道,咱們學府那位術士在什麼地方?你想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