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富貴家是一座靠村口馬路,有四間紅磚青瓦的大瓦房,還帶著一個不大的院子。
院子一側,還搭了一個綠油油的葡萄架。
此刻,在葡萄架下麵,正擺著一張大圓桌,一些人圍在圓桌邊吃吃喝喝。
作為主家人,孫富貴坐在下首,陪著坐上首的牛大毛,在喝酒聊天。
雖然出院時,醫生叮囑他不可喝酒。
但為了能跟兄弟們痛飲,也想一解心中的煩悶,孫富貴早就把醫囑丟到九宵雲外去了。
跟以前冇受傷似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那個,大毛哥,這次若不是你,我這手估計冇有戲了。妥妥的一個殘廢。你說要小弟我如何報答你呢?”
仗著三分酒勁,孫富貴對牛大毛動情的說道。
這次在醫院裡花了將近一萬五千塊錢,全部是由牛大毛掏腰包。
他冇有出一個子兒。
要知道,他家裡也很窮,哪有錢去給他治救斷手。
估計隻能到鎮上請老中醫用杉木皮來綁斷手。
雖然土辦法有效果,但那可是要老命的疼痛。
並且,也會有很多的後遺症。
“富貴,咱們都是一家人,不要說這些見外的話。來,哥敬你一杯酒,以後,你們跟著哥混,包管發大財,前途一片光明。”
牛大毛端著一杯酒,熱情的笑道。
“不錯,我以後就是大毛哥的人了。大毛哥你要我朝東,我絕對不會朝西去。”
孫富貴輕抿了一口酒,笑道。
“不錯,我們以後都惟大毛哥馬首是瞻,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
周平也端起酒杯說道。
孫富貴的父親進來,見兒子還在喝酒,馬上皺眉道:“富貴,你不要喝酒了,傷筋動骨一百天,這酒得你忌口啊。”
孫富貴母親端菜過來,也勸說道:“富貴,你少喝一點吧。不要喝多了。”
寵溺之意溢於言表。
正說著,忽然門外聽到摩托車的聲音。
然後,孫力與烏小江兩人進來了。
“嗯,怎麼回事,衛星與大黑兩人呢,怎麼冇有來?”
孫富貴馬上奇怪的問道。
“他們啊,唉,彆提了,他們已經棄明投暗,拜林風那個傻子做老大了,說什麼以後再也不跟我們混了。真是氣死我了。”
孫力走近,端起一杯冇有喝動的啤酒,一飲而儘。
烏小江冇有他那麼放肆,隻敢慢慢走到一邊,雙手放在前麵,也拘促的對牛大毛說道:“大毛哥,對不起啊,這個孫衛星與張黑子兩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要跟林風那個傻子去混,我們怎麼勸,也勸不回的。這是我們的無能,還請大毛哥原諒。”
“啊,還有這等事情,瑪德,這個衛星真是傻比,竟然去拜我的仇人為老大,我去,真是把我們孫家的臉給丟儘了。”
孫富貴一聽,就氣不打一處。
“孫力,你把我送過去,我要狠狠罵他們,並且還要把他們帶回來,免得誤入岥途。”
牛大毛揮手製止,不以為然的說道:“富貴,算了,人各有誌,道不同不相為謀。隨他們去吧。”
將杯中的啤酒一飲而儘,然後夾了一筷子的紅燒肉,塞進嘴裡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孫力也夾了一塊紅燒肉吃,又對仍站在一邊的烏小江說道:“小江,你還愣著乾嘛,坐過來吃啊。”
烏小江這才哎了一聲,就過來坐在孫力邊上。
孫富貴突然把杯子朝桌上一跺,對牛大毛不忿的說道:“大毛哥,難道,我這手臂,就真的白被那個傻子打了嗎,我可不甘心啊。這個傻子不但是打了我的臉,同時也打了你的臉啊。”
“不錯,大毛哥,隻要你一聲令下,我們現在就可去解決那個傻子林風。”
孫力也忿忿不平的說道。
“對,報仇這事,還加上我吧。”
周平也插嘴說道。
“嗯,還有我一個吧。”
烏小江見其他人都表態,也開口表態。
“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筆賬咱們先記下吧。”
牛大毛看著孫富貴,又掃視著孫力與周平,淡淡的說道。
又補充道:“現在,我與鎮上的東哥混在一起。目前,東哥那邊也有一些針對林風的計劃。所以,我們不能打破了東哥的計劃,隻要好好配合他就行了。至於報仇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暫時緩一緩吧。隻要一有機會,我還是要找那個傻子報仇的。”孫富貴壓製著自已的怒氣,沉著說道。
“那個,還有一事情,就是那個林風家裡好象來了一台冰箱,而且據村裡人說,這冰箱好象還是彆人送的。”
孫力邊夾著肉塊,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是的,我也聽人說,那冰箱好象是鎮上一個大佬特地送給林風的,價格都有二萬多塊錢呢。估計是進口品牌來著。”
烏小江一邊喝酒,一邊說道。
“什麼,送冰箱,還價值二萬多塊錢?這怎麼可能?難道……”
說到這裡,牛大毛不敢說下去了。
表情變得古怪起來了。
在桃源鎮,能買得起這樣高檔的冰箱,冇有幾個人。
究竟是什麼人買這麼貴的冰箱送給林風呢。
牛大毛這次回來,也是奉方茹的命,要求更加嚴密的監視著林風。
並且要把林風的一舉一動,都向方茹彙報。
再加上孫富貴出院,就趁著這個機會,回到村裡,來孫富貴家吃飯,同時召集手下兄弟們,商量著要如何監視著林風的事宜。
想不到,纔到家不久,就得到了這麼大的訊息。
於是,他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噤聲。
拿出手機,馬上給方茹打了一個電話,告之林風這邊的情況。
哪知,方茹聽到有人送二萬多塊錢的冰箱給林風時,竟冇有半點驚訝的意思。
“嗯,這個事情我知道的,你就先彆在意,隻要時刻關注林風的一切舉動就行了。他有什麼大的變動,就第一時間聯絡我。”
方茹說完,就掛了電話。
她與夏曉梅一樣,被夏東良的反常舉動而弄得煩燥不已。
原以為夏家兄妹是一條心。
哪曉得恰恰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