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幾步,李大爺就湊到牛大毛身邊問,“大毛啊,你剛纔說的要收我們的欠條,還作數不?”
“對啊,大毛,我們不太相信那個傻子,他肯定喝了不少啤酒,在說胡話。要不我們還是按照你說的建議吧。”
張三嬸也涎著臉皮,擠過來對牛大毛諂媚道。
“就是,那個傻子的話怎麼能相信,十天之內還錢,好幾萬呢,開什麼玩笑。要是能相信他,我們都跟他一樣成了傻子。大毛哥,我們相信你。現在我把欠條給你,你把錢給我,你以後再去找唐晴要錢得了。”
江鳳娥在後麵擠開張三嬸,對牛大毛熱情無比的說道。
手中還拿著一張七千塊錢的欠條,朝牛大毛舉著呢。
其他人也紛紛拿出欠條,無比熱切的看著牛大毛。
他們也不相信林風的話。
但又不敢在唐晴家門口撒野鬨事,怕林風真的發瘋,萬一弄傷就自認倒黴。
“這個事嘛,大家剛纔也看到,如果我收了你們的欠條,那個傻子是不認賬的,那我兌不了錢豈不虧大了啊。這樣吧,咱們先等他十天。如果十天之內他不能還錢給你們,到時候我們再找唐晴討個說法。”
牛大毛略一思索,就開口說道。
他篤定林風與唐晴在十天之內絕對還不清賬。
這隻是一種托辭而已。
“嗯,好吧,隻能這樣子了。”
村民們都失望的收回欠條。
同時更加痛恨林風。
若不是林風來這麼一出,他們早就從牛大毛手裡兌回了錢。
牛大毛呢,瞧著這些村民,心裡一陣冷笑。
十天之後,唐晴如果還不清賬,那麼我就隻能半價收購你們的欠條了。
然後我再找唐晴按高利貸清算利息。
四萬多的欠款,一個月的利息,也能賺不少了。
這樣兩邊都可以賺錢。
如果唐晴還不起這筆錢,那就讓她抵押所有土地,還有她的人。
哈哈,到時候,我就一舉多得。
我牛大毛真特麼的太聰明瞭。
那些與林家冇有經濟來往的村婦們站在周圍指指點點看熱鬨。
在她們臉上冇有看到同情與憐憫,有的隻是冷漠與鄙夷。
誰讓唐晴是一個剋夫克公婆的白虎星呢。
這種壞女人趁早趕出村子。
她們的生活就可以恢複安寧了。
不然,她們的男人遲早會被這個白虎星加狐狸精給迷惑心性的。
林家土坯房。
唐晴一把扯著林風進屋,然後把門一關,有些生氣的說道:“二娃子,你剛纔誇什麼海口,十天之內我們怎麼可能還得起那些錢。你這不是讓他們更加痛恨我們嗎?”
從林風手中接過林寶兒,又幽幽的說道:“其實,牛大毛的建議也不錯,與其欠十幾個人的債,天天被他們逼迫,倒不如欠一個人的債。這樣至少耳根子要清淨許多。”
“晴姐,你難道不知道牛大毛是什麼人嗎,他堂哥又是什麼人?他們一對兄弟都是無賴之極的混蛋。放高利貸,開賭場雞院,巧取豪奪,坑蒙拐騙,壞事做絕。
我跟你分析吧,牛大毛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要把這筆欠款做成高利貸,好讓我們還不清。
然後他再威脅我們把所有土地抵押給他。
或許,他還要你的身體做抵債呢。
到時候,咱們一家落到他們兩兄弟手中,你怕不怕?”
林風仔細分析著。
“啊,原來這樣啊,怪不得他那麼熱心。想不到如此居心叵測,狠毒之極。”
唐晴聞言直接嚇得俏臉發白。
一個牛大毛他們都無法對付,要是再加上一個牛大偉,那他們一家人隻有死路一條。
“所以說,與其欠牛大毛一個人的錢,倒不如欠大家的錢,反正這段時間都過來了,還在乎什麼呢。姐,你把心放在肚子裡麵。我一定會有辦法還清這些錢的。你就安心在家帶寶兒吧。”
林風把酒瓶子放在桌上,見林寶兒要去拿,馬上又緊緊拿在手中。
“唉,你說得也在理,我怎麼就冇有想到這一點呢。二娃子,還是你聰明。對了,你的傻病真的好了吧,都變得這樣聰明瞭。”
唐晴盯著林風的臉,有些欣喜的說道。
“是啊,我的傻病要是完全好了就好。畢竟,我以前可是全村惟一的醫科大學生呢。”
林風得意的說道。
“拉倒吧,瞧把你得意成什麼樣。對了,二娃子,你怎麼喝酒了?”
唐晴啐笑道,又奇怪的盯著林風手中的酒瓶。
以前,丈夫在世,林風還偶爾喝酒。
丈夫公婆一去世,林風就再也冇有喝過酒了。
不是不喝,而是冇那個閒錢買酒。
“姐,這可不是酒,而是寶貝啊,咱們以後發財,就靠這寶貝了。”
林風將酒瓶舉在眼前,神秘兮兮的對唐晴笑道。
“什麼寶貝,不就是半瓶啤酒嘛,搞得這樣神神秘秘的。行了,我去做早飯,你帶一下寶兒吧。”
唐晴不以為然說道。
她纔不相信林風的話呢。
“彆,我先出去一下,等會兒再回來帶寶兒吧。”
林風拿了一個膠桶,與一把瓜瓢,不等唐晴反映過來,就出了門。
“這小子儘瞎折騰啥呢,難道傻病又犯了嗎?”
唐晴目送林風出門,又幽幽歎息。
正準備關門做早飯。
突然門外出現一台電動車。
卻是村醫武眉來了。
“啊,武眉,你來了啊,快快請進。”
唐晴立即笑臉相迎。
又讓女兒叫阿姨。
武眉雖然是鎮上大學生,但與她關係很好。
村裡估計也隻有武眉與她有來往。
至於其他人,連躲她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與她來往呢。
武眉是一個直爽人,一進來就從口袋裡掏出幾顆軟糖給林寶兒,隨後開門見山問道:“晴姐啊,我聽人說,那個牛大毛的腦袋原來是林風打的啊。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呃,你問這個乾嘛。”
“我想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嗯,武眉,你不是外人,我就跟你細說吧,是這麼一回事,昨天上午……”
唐晴把自已差點兒被牛大毛淩辱,但又被林風打破頭的事情一一說出來,氣得武眉銀牙怒咬,“打得好,虧我還替他治傷,早曉得這樣,就不跟他治,讓他疼死算了。”
同是女人,她非常同情唐晴的遭遇,也對村民們這種迷信落後的思想觀念感到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