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雁南傻在了原地,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麵前的一切,似乎不相信,又揉了揉眼睛。
這一次,即便是再不相信也得相信。
林仙兒居然站在他的麵前!
而那雞魔的左半邊肩膀全部消失了,墨綠色的血液從他的斷肢和脖頸之處留下來,氣喘籲籲的他,用極度誇張的眼神望著麵前的林仙兒,“你……西涼王府的……的孽畜!”
林仙兒冷漠的看著麵前的雞魔,手中的羅雲傘揮動,這就要殺了對方。
“你給我等著!”雞魔撂下一句話,單臂一震,手下黑影攢動,瞬間消散在了原地。
羅雲傘,打空了。
蘇南秋將霍雁南從地上扶起來的時候,對方還目瞪口呆著。
“你……兄弟你怎麼來了?”霍雁南問道。
蘇南秋按住了霍雁南,“你冇事兒吧?”
霍雁南搖了搖頭。
“鎮妖雲海現在是什麼情況?”蘇南秋問道。
“雲海已經崩塌了。”說話的不是霍雁南,而是黑衣人,他看著蘇南秋說道,“如今這個時候你們去找安全的地方待著,跑到這裡做什麼?”
林仙兒解釋道,“師叔,他可能覺得這件事情和鎮妖雲海有一定的關係。”
“那是自然,本來就是中了對方的計,自然是對方已經準備好了來對付我們的,所以著了道也是很可能的,不過這並不是說祁連山就敗了,這些魔族進入其中的人並非是什麼強大的人,隻要清掃很快就可以解決這裡麵的所有魔人。”黑衣人道。
蘇南秋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黑衣人,碎碎念道,“第一次聽說有人把犯錯誤說的這麼清新脫俗。”說著他對著林仙兒說道,“既然有高手在這裡,你們就彆跟我上去了,我自己去的話,調查事情還算是方便。”
“你一個人能行嗎?”林仙兒疑惑著。
“彆管了。”蘇南秋轉頭直接走,卻看到了馮嬋兒默默得跟了出來,他也冇管,林仙兒出了什麼事情,他蘇南秋是承擔不起的,但是他蘇南秋出了什麼事情,她馮嬋兒是承擔不起的,所以她跟來對於蘇南秋來說隻有好處冇有壞處。
看著幾人走了之後,霍雁南垂頭喪氣的看著林仙兒,“我第一次看到你擔心彆人。”
林仙兒驀然轉頭,語氣冷淡得說道,“嗯。”
霍雁南尷尬的看著林仙兒,再也冇有憋出一句話來。
……
蘇南秋和馮嬋兒兩個人走出偏聽,按照之前的路一路走向鎮妖雲海。
“隻是去救那個老鼠?還是真的有彆的事情?”馮嬋兒問道。
“事情挺複雜的,我總感覺在鎮妖雲海之中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蘇南秋道,“有些事情我無法和你解釋,但是我冥冥之中總感覺,有一個熟悉的敵人,已經在哪裡等著我了。”
馮嬋兒警惕的看了一眼蘇南秋,二人繼續向上走。
鎮妖雲海已經破碎了,整片天空之上的雲霧此時已經完全散去,隻剩下了灰禿禿的黃土,走上曾經的雲海之後,蘇南秋看著麵前的情況,心底一沉。此時的雲海不如之前的仙氣瀰漫,而是荒漠一般,如同塞外的監牢。
每個牢獄的鐵門都已經被打開了,裡麵空空如也,冇有一個妖物。
“這裡關押著許多妖怪,現在都已經不在了,我之前在幾個峰門之間行走並冇有看到他們的下落,很有可能他們還冇有離去,我們要小心。”蘇南秋道。
二人一前一後做好了防禦的資質,馮嬋兒在前,蘇南秋在後,暗暗觀察。此時的馮嬋兒將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冇有應知的感知能力在,他們隻能自己去探索,如果一旦碰到巨大的妖物襲擊的話,可能會遇到生命危險。
走了冇幾步的距離,就聽到了前方的聲音。
馮嬋兒攔住了蘇南秋,二人頓足看去,前方混亂成了一片,巨獸互相撕咬著,巨大的軀體亂成了一鍋粥,鮮血飛舞,噴灑而出。
“妖怪打架冇有點招式?”蘇南秋揮了揮手臂。
“大人我們還是繞遠一點吧。”馮嬋兒警惕道,“這東西的力道我扛不住。”
“他們就是個大,你不用怕,我要長這麼大個子我全都給你殺了。”蘇南秋道。
“大人真厲害!”馮嬋兒豎起了大拇指。
二人繞開麵前的亂戰場,重新找了一條能夠繼續前進的路,蘇南秋說道,“方纔那些應該是被折磨到已經冇有了思考能力,成為行屍走肉了。”
“被折磨久了的人是這樣的。”馮嬋兒說道,“我看見過很多身體強壯的人被折磨到瘋魔的地步,酷刑這種事情冇有幾個人能抗的下來的,妖和我們人的身體強度是差不多的,除非專注訓練**,不然這樣的折磨對妖的影響力也是巨大。”
蘇南秋按住了馮嬋兒的肩膀,“你看。”
向前看去。
一個巨大的老龍擺在麵前,形形色色的妖物跪在那裡,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麵的那頭梅花鹿站在當中,而梅花鹿的背上坐著一個孩子,一個三四歲模樣的孩子,她紮著辮子,雙手插著腰,神氣得說著什麼。
“那個孩子就是……”馮嬋兒遲疑道。
“嗯。”蘇南秋掃了一眼,“化成灰我也認識她。你看,耳鼠在那裡。”
在最邊角的地方,耳鼠和一行人跪在地上,他鬼鬼祟祟的似乎想要做什麼,但是一直冇有行動。
“看來坐實了,祁連山是因為抓了魔童纔會有此禍端,那麼解決這個事情的關鍵,就是她,我們隻要讓她走了,就不會有事了。”蘇南秋說道。
“祁連山抓她肯定不是簡單的原因,既然他們有這樣的做法了,就說明他們也在預防這件事情。”馮嬋兒說道,“或者是想要做什麼相互的置換。”
“用祁連山弟子的命置換?”蘇南秋問道。
馮嬋兒點了點頭,“高階段的人會做出這樣的選擇,隻要他們覺得值得,下麪人的命不是很值錢的。”
蘇南秋明白這個事情,也懂得這個道理,他釋然的笑了笑,“我不管那麼多,我隻想保護我身邊的人。”
“若是你生來便沾染罪惡呢?”馮嬋兒問道。
蘇南秋一怔,隨機笑了笑。
“若是我生來便沾染罪惡,那我就殺出一條自己的血路,以殺止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