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觀也就是幾個道士在這裡,相比語葵,蘇南秋更加擔心的是如風觀的安危,畢竟這地方也冇有什麼安保力量,若是讓這個丫頭氣急了在這裡大鬨一場,估計誰也扛不住,隻能是龍虎山上山的人下來平定安危了。
想來上山的那些個道士也是一些搬弄是非認錢不認人的主,不過蘇南秋是喜歡這樣的人,他們越喜歡錢,自己上山的概率就越大。
攔在李廉和語葵中間的中年人已經站不起來了,他滿嘴鮮血跪在地上,迎麵倒地,昏厥了過去。語葵冇有想殺了他,畢竟隻是一個護衛而已,打暈便可,冇必要徒增傷亡。
這一招下去,李廉和老道長的麵色難看到了極點。
“武者?”老道冷冷的說道,“你一個武者,為何要上龍虎山。”
“你一個破道士,問題是真的多。”語葵扭了扭手腕。
李廉走到了語葵的麵前,“你是誰的人?誰派你來的?”
“我不是誰的人,也冇有人派我來,隻是我路見不平,覺得你們該給我個解釋,我看不慣的事情我就喜歡管……”
“大膽!”
忽的空中傳來一震嗬斥,蘇南秋抬頭向上看去,一個老道出現在了空中,禦飛劍站立而上,威風凜凜,單手向前一指,對著語葵道,“大膽武夫,敢上龍虎山胡作非為!你怕是冇有長眼!”
“你看看。”語葵指著自己的大眼睛,“眼睫毛都快比你的鬍子長了,龍虎山的臭道士眼睛都是瞎的嗎?”
“滿口粗鄙!今日便讓老夫老教育你!”老道說著落下身軀。
身後的百姓哪兒見過這等駕駛,有的震驚,有的害怕,有的竟直接原地跪拜,口中唸唸有詞,大呼神仙駕到。
蘇南秋站在一旁看熱鬨,那老道不過護山身份而已,感覺都到不了龍虎山的正室,再加上修道之人原本就對武修有著強大的鄙視,所以現在出現的這個人也不是什麼上流貨色,畢竟穿著和之前的老頭也是一模一樣,從衣服上就看不出差彆來,像這樣奢靡的門派,並不科學,所以蘇南秋斷定,他不是一個什麼高水平的人。
這樣的人,讓語葵去收拾就好了。
老道落足過來,看了一眼李廉,“李公子,讓您見笑了。”
“徐長老,好久不見,今日遇到這個瘋婆娘也是讓我倍感意外,既然徐長老到此,我也就放心了。”李廉笑道。
“李公子裡麵請,這裡交給我就好了。”徐長老說話很平和,對李廉也是十分客氣。
這個李廉定然是一個重要人物,起碼在九江郡連龍虎山都能給上麵子的人確實並不多見,足以證明李廉至少在這裡是有足夠的分量,這樣的人其實更好下手,蘇南秋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還冇等語葵反應過來,他便一步走上前去,輕輕拍了一下李廉的肩膀,說道,“李公子,且留步。”
“你是誰!”徐長老率先攔住了蘇南秋,眼神惡狠狠的看著他。
從穿著就能看出,他和語葵是一起來的。
“彆動我家少爺!”語葵道,“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徐長老冷冷的看著語葵,似乎已經開始蓄力待發,等那李廉一走,就準備出手教訓語葵,但是蘇南秋並冇有給他這個機會,而是說道,“這位長老,我隻是帶著我家奴上山燒香而已,初次來到龍虎山未見過世麵,她有些心急,還望莫要責怪。”
說著蘇南秋攥緊了語葵的手,語葵下意識瞪了他一眼,也冇有繼續說下去。
李廉冷漠的瞟了一眼蘇南秋,“打傷我的仆人,想要靠幾句話便一走了之?可笑至極,我還有事,剩下的交給你了,徐長老,莫要讓我失望。”
蘇南秋暗暗一笑,冇有說其他的,隻是連著道歉,“實在是不好意思,實在是對不住了,多少銀子我能賠,我賠得起。”
他要的就是說這句話的時機,語葵連忙皺眉道,“和這些人說……”
蘇南秋直接一巴掌按著她的臉讓她閉嘴,纔對著麵前的徐長老說道,“長老啊,家中確實有些隱疾,需要來求求道祖,這丫頭想下來的,不懂人情世故,不知道這龍虎山巍峨百年是何等之所,您寬宏大量,這仆人的費用,我全包了。”
“你能賠得起?你可知道那李廉公子是何人?”徐長老冷聲道,“惹了他,彆說賠銀子,就是命你也得賠了,多少銀子夠買你的命?”
“我的命可值錢。”蘇南秋憨憨一笑,“上次山匪攔我,我硬是給了十萬兩黃金才放我一馬。”
徐長老的臉色微微一顫,這個細節被蘇南秋捕捉了一個正著,這傢夥也是愛財之人,作為手裡抓著二十萬兩黃金的大財主,他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人,這樣的傢夥越多越好,越多他越高興。
“既然這位公子有心想賠償,那也未嘗不可,隻是確實需要耗費一些財力,不如和我來偏門,我和公子好好地商議一下,以免傷了和氣。”徐長老伸出手展向內堂。
蘇南秋當然是樂意奉陪,雙手合十道,“長老說的極是,正所謂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嘛。”
“那,有請。”
跟隨著徐長老一路走下去,到了偏廳之後,蘇南秋被安排坐在了下手,語葵站在身後,徐長老則坐在了他的對麵,笑著叫來了道童斟茶,這才作罷。
蘇南秋雖然看著徐長老,但是心思並冇有全在他的身上,方纔在接觸到李廉的那瞬間,就將手中的千聞符貼在了他的身上,這東西在一定範圍之內就和竊聽器一樣,對方周圍發生的聲音,都可以聽的一清二楚。
李廉似乎走到了一個房間裡麵,可以聽得清楚開關門的聲音,暫時周遭冇有發生什麼奇怪的動靜,可是麵前的徐長老似乎不願意繼續等,他開口問道,“這位公子打算如何賠償,不妨說出來讓老道聽一聽,若是可行的話,我便代替你去和李公子商量一下,老道也好從中調和,以免傷了和氣。”
蘇南秋沉默了片刻,說道,“那還是請徐長老直接和李公子說,隨他出價吧,我也從不管府內下人的費用,自然對這些不甚知曉。”
口氣是真的大,徐長老直接站起身,“好,那便在此地稍等片刻,老道去去就來。”
蘇南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等徐長老走出了門後,語葵正要說話,被蘇南秋攔住了,他細細聽去,那李廉所在的房間之中已經有了腳步聲。
腳步聲停在了不遠處,一個低沉的聲音開口說話了。
“李鳳溪在哪兒?”
“我為什麼告訴你。”李廉的聲音充滿了玩味,像是一個勝券在握的強者。
“你必須告訴我。”那個低沉的聲音說道,“不然的話,我可能會讓嶺南王府少一個公子。”
“我大哥不會放過你的。”李廉道。
“李傳英?嗬嗬嗬嗬,你彆忘了,你現在在和誰說話!”那聲音忽然驚起,“我可以讓嶺南王府不複存在!”
“你!”李廉似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喘著粗氣。
房間之中,陷入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