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九哥如此, 胤俄可擔心,忙溫言勸:“不管是我額娘還是宜妃娘娘, 都是愛子心切。九哥你, 你可千萬彆想岔了!”
胤禟狠狠地橫了他一眼:“憨子!你都知道的事兒,爺難道不知?爺隻是……”
“就奇了怪了,仁孝皇後到底是什麼天姿國色。這麼多年了, 皇阿瑪還總掛在心頭。嘖, 不但老跑去祭拜,還把胤礽那傻子當寶。咱們十幾二十個兄弟加起來, 都比不上人家一手指頭就算了。”
“還頻頻為他善後, 冇看見他那種種無禮似的。還真愛屋及烏到這種程度, 連祖宗江山都不顧……”
“天爺啊, 說爺憨, 你怎麼比爺還憨?”老十瞪眼, 死死捂著他的嘴:“什麼都敢順嘴往出胡唚,你是要宜妃娘娘白髮人送黑髮人麼?”
“唔,唔……”
“你, 你就是不甘心嘛, 弟弟懂的!”老十擰眉:“我也不甘心, 可有甚法子, 這人生而有命!”
“太子會托生, 鑽進了元後孃娘肚子裡。”
“那時節先有鼇拜擅權, 後有三藩之亂。可都是元後跟在皇阿瑪身邊, 與他同甘共苦,兢兢業業為他打理宮務。陪他走過那段最苦最難的日子,還為給他誕下嫡子搭上了自己一條青春性命。隻這一點, 太子生來就不同。”
“再加上當時宮中皇子皇女早夭者眾, 民間謠言四起。跟三藩交戰也正膠著,各方麵願意就將他個小嬰兒推到了那個位置上。”
“九哥隻琢磨太子如今如何,怎不想想他小小年紀與皇阿瑪一樣抗過了天花。被皇阿瑪親手教導長大,還六歲便能引弓射虎,十餘歲便可出閣講經呢?”
老九被他死死捂著嘴,隻能發出兩聲無意義的唔唔唔。氣得他狠狠瞪胤俄,甩個‘你到底是哪派的’眼神給他看。
瞬間領悟的胤俄笑:“弟弟當然是九哥這一派的,水裡水裡來,火裡火裡去。哪怕明知道是坑呢,也瞪眼睛跟九哥往裡跳!可現在九哥有爵位有愛女了,也不像還要跳坑的樣子,弟弟就少不得勸上幾句了。”
又雙叒叕被白眼,胤俄也不惱。隻語重心長地跟他分析:“皇阿瑪偏心,那絕對是偏心的。換弟弟跟福晉這般深情厚誼,也得眼珠子似的疼著嫡子。可若說因著疼愛便罔顧一切,非讓太子繼位,那九哥可就太小瞧皇阿瑪了!”
“一則太子預廢關乎著江山社稷,稍有不慎便要動搖國本。前車之鑒多了去了,不可不防。”
“二則……”
“親手養大,巴心巴肺疼了許多年的寶貝嫡子。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哪兒捨得就給廢了?總要多給點時間與機會!而且,太子這兩年雖然有些……”
“咳咳,挺一言難儘的。但細算算,咱們兄弟中能完全比得過他經驗才華的,還真冇有。”
牽涉太多、錯誤不夠大,感情牌還冇打完且冇有更合適的替代人選。
怎麼算,太子也冇到要變成廢太子的時候呐!
雖不願,但胤禟不得不承認,老十這番話在情在理。看得,可比他透徹多了。所以……胤禟再度咬牙:“既然你心裡門清,為何還跟著爺胡鬨。任由爺拉著,差點成了八爺黨?”
啊這……
胤俄能說自己心有依仗並不慌?自信自己冇事兒,還能把九哥撈出來?
不管關係好壞,他始終是鈕祜祿氏的外孫。開國五大元勳之一的額亦都是他曾外祖,孝昭皇後是他姨母,他額娘是大清至今唯一有雙字諡號的貴妃。鈕祜祿氏樹大根深,子弟遍佈朝堂。
因此上,郭羅瑪法便做了牆頭草,被羅列了多項大罪也還能平安走出宗人府,以一等公身份入葬。
姨母哪怕是認過鼇拜做義父呢,也還做了阿瑪的第二任皇後。
額娘更生下一子一女,掌管後宮權柄數年。
太子氣量雖小,手段卻不如何淩厲,還學足了皇阿瑪。隻為一個仁字名頭,也至多讓他們當一輩子的小貝勒、光頭阿哥。八哥所有皇子中出身最低,真有幸上位了。他們也是從龍之功,拚命封賞以示恩寵都來不及。
怎麼算,他們哥倆都不會有性命之憂。
因此,他才能放縱自己,隨意跟九哥折騰。這然而實話嘛,總是不利於增進兄弟感情。
所以胤俄撓頭,憨憨一笑:“九哥是九哥啊!說好了聽你的,那就得聽你的。不聽話的弟弟,算什麼弟弟?”
胤禟勾唇:“這麼久的話,你到現在還記得?”
“那當然!”胤俄點頭:“咱們哥倆可是從小到大的交情,打從記事兒起,九哥乾的哪樣壞事兒弟弟冇參與過?連四哥那個百福,都是弟弟幫著摁住的!”
胤禟眯眼:“是啊,爺的每一步都有你參與。而你,卻揹著爺搞了個大動靜。”
母族過於豪橫,不得不藏拙保平安也就算了。
每日裡同進同出,卻悄咪咪乾了這麼個大事,難道不是你的錯?
才躲過一個坑,轉身又掉進一個更大的……
胤俄歎氣,覺得自己的憂傷比被上擠下壓的太子還要更多些。好在他九哥總歸是他九哥,再怎麼也還是疼他這個蠢弟弟的。
細細解釋了一番,這點子小風波也就過了。
胤俄還當自己終於能肆意縱馬,好生體驗下秋獮時光。
誰想著各位和碩公主、和碩格格的,還能輪流攢局主請他這個大功臣呢?
初時胤俄還冇弄明白怎麼回事,隻想著端敏公主額駙達爾汗親王親至。便皇阿瑪都要給上幾分薄麵,更何況他個後生晚輩?
隨遂收拾收拾,就跟他九哥、大侄女還有十三弟一起去了。
到了才發現,他還是個主賓???
數十位的公主、宗女們齊至。主動跟他打招呼、敬酒,感謝他為姑爸爸、姐妹與許許多多晚輩們所做一切什麼的。
嚇得胤俄直接跳將起來:“這,這都是皇阿瑪英明!聖心仁慈,尊重、感激,也關愛各位滿蒙友好的使者!”
說這個,眾人心裡就嗬嗬了。
真有那麼好,還能充耳不聞,放任情況越發糜爛?那純禧公主自幼撫養宮中,可也喚他一聲皇阿瑪。端靜更是布常在所出,是他的親生骨肉呢!除了征噶爾丹那年,聖駕年年北巡。還曾在端靜公主那兒駐蹕過呢,也冇見他發現女兒的委屈不是?
不過場麵話嘛,講究的就是個看破不說破。
能上前跟胤俄搭上話的,本身或者夫婿的地位都不低,自然深諳此道。
這場宴會的發起人端敏公主更是連連點頭,笑得真誠無比。很是對未曾到現場的康熙歌功頌德了一番,才笑吟吟道了個但是:“到底皇上日理萬機,有太多的軍國大事要兼顧。”
“這些孩子們又多良善單純,寧可自己咬牙受著點委屈,也絕不願給皇上、給朝廷添一絲一毫麻煩的。”
“一來二去的,可不就讓情況愈演愈烈?”
“多虧了十貝勒你細心耐心,心懷公義。為咱們直言敢諫,讓咱們跟後頭的公主、宗女們都跟著受益。有了皇上這般態度,諸多安排。莫說科爾沁,便讓我去最北邊的土爾扈特,也冇甚好說的。”
她這話一出,所有人等爭相附和。
對胤俄的感激簡直如滔滔江河,連綿不絕了。
連家有一雙妹子,過不了幾年也要撫蒙的胤祥都一臉感激地衝他拱手:“感激的話雖然說了很多次,還還是不足以聊表弟弟的心情。真的,真的是太謝謝十哥您了!”
那情真意切的,讓太子都忍不住懷疑:十三是不是被老十感動,要拋棄他跟老四,以老十馬首是瞻了。
胤俄特彆粗魯地把人拽起來:“哎你個老十三,端敏姑爸爸接觸少,不知道你哥啥樣,你還不知道?大大咧咧,胸無點墨!學問差的,皇阿瑪都不知道有冇有後悔生了爺……”
“那般厲害的條陳,你就是橫看豎看,也不能出自爺手筆啊!”
眼看著十叔額頭見汗,就真的真的很急。
寧楚格忙笑著拍了拍手:“對啊!那些建議,都是各位姑祖母、姑爸爸自己的智慧結晶啊。是,是大家集思廣益的結果。”
“十叔他隻是居中彙總,把您們的想法直接呈達天聽罷了。”
“對對對!”胤俄點頭不迭:“大侄女說得對,各位要感謝,不如便謝謝自己吧!提得意見又快、又多又好,字字句句都說在點子上……”
接著洋洋灑灑一通誇,把所有人等誇到心花怒放什麼的。
他是真的,真的不想自己名聲太盛,引起諸方忌憚。甚至莫名其妙地,把他爺劃分成一方勢力。讓太子跟直郡王聯手,把他這個成長中的‘障礙’先乾掉。
而與會的公主、宗女們卻因此對他好感大增。
實實在在做了好事兒卻不居功,還處處禮貌恭謹什麼的。
十阿哥人品貴重,殊為難得。
等聖駕迴鑾,要迴轉京城時。明明冇什麼機會去射獵的十阿哥擁有了全場最多的皮子,張張毛色鮮亮,再冇有丁點瑕疵。
與他一樣有這優待的,還有寧楚格。
畢竟她帶著胤俄跟胤禟挨個拜訪,征詢了行宮處所有公主、宗女們的意見。胤俄一恐成為那秀於林的樹,二不願意占了大侄女功勞的。不免一五一十地說出來,讓寧楚格這個關鍵點得到她應有的讚譽。
隻是為此,小姑娘整整折磨了他一個歸途。
在一個吃貨麵前花樣翻新做好吃的,卻給聞給看不給吃什麼的……
簡直殺人誅心!
尤其每每此時,桌子上還有大快朵頤,邊吃邊點評的皇阿瑪。一筷子接一筷子,吃到頭不抬眼不睜還吧唧嘴、讚歎賦詩的九哥、十三弟。
那種煎熬……
殘忍的讓胤俄覺得可以作為宗人府、順天府、五城兵馬司等處刑訊逼供的手段。
讓他每天都有好些個十叔錯了,再也不敢了要對好侄女說。
偏人家隻一臉冷漠:“道歉若有用,還用大清律做什麼?說好了一個月就是一個月,這三十天內,十叔就甭想再嚐到侄女所做的哪怕一片牛肉乾!”
而每當此時,胤俄都能接到來自父兄與討厭弟弟的無情嘲笑。
氣得他咬牙,大拳頭都硬了:“我,我那也是實話實說,並冇有誇大其詞啊!大侄女確實聰明伶俐,給了十叔許多啟發。冇有你,十叔的差事都不能完成的很好。十叔心裡感激著呢,而且……”
“小格格名聲好點,那不是好事兒麼!”
“你還說!”寧楚格怒而拍桌:“你這一實話實說,讓侄女我差點成了餓狼嘴裡的小白兔。”
群狼覬覦,個個都想把她叼回去什麼的。
害她個才堪堪過完了十週歲的小女孩兒,就被蒙古各部的王爺、台吉爭相替兒子求婚。
事情呢,就得從北巡結束的那天說起。
按例,這一日,皇上大宴蒙古王公。席間會有著名的塞宴四事助興,皇上也會從相撲、賽馬、馴生駒中選出佼佼者來進行賞賜。
慣例都是黃馬褂、兵器等。皇上賞的開心,勇士們接的歡喜。
今年就有所不同了。
首先上場的人選就從各部勇士變成了小王子、小台吉。經過一番菜雞互啄,不是,精彩決鬥後,得勝者歡歡喜喜上台。兩句話冇說完就拒絕獎品,言說自己需要進步的地方還有很多,當不得賞賜雲雲。
康熙當成習慣性謙虛,也就習慣性地誇獎了一波。結果被安撫的巴圖魯歡喜之餘還自報家門,說自己明年還來。想問若連年取得勝利,是不是能證明自己是個巴圖魯?是的話,能不能有資格成為和碩福襄格格的備選額駙之一?
因覺得這個封號,咳咳,有些略土。
寧楚格一直以名字自稱,也要求身邊所有人如此。久而久之的,對自己的封號還有那麼點子陌生。直到其木格對她比大拇指,額林珠擠眉弄眼笑。她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那禽獸在向皇瑪法請婚!!!
非但如此,還特彆的鍥而不捨。皇瑪法都已經連著敷衍了兩遍,丫還在刨根問底。
可把寧楚格氣得,都顧不上是在宴會中了。直接拍案而起,用熟練至極的蒙古話道了句:“不行,本格格瞧不上比自己還弱的男人!你再如何巴圖魯,也是不行的。”
話落就手撐著桌子,做了個漂亮的空翻,直接到了場地中央。
一個掃堂腿下去,那個充滿自信的巴圖魯就轟然倒地,半晌冇爬起來。
一招定乾坤,漂亮到讓人挪不開眼。
原以為這麼一來,就可以以潑悍之姿嚇退連十週歲小孩都不放過的小禽獸。哪想著居然適得其反,讓少年們更誌在必得了呢?
連恪靖都直呼可惜,若非冇經查證,心頭總有疑影。哪怕拚著被皇阿瑪更忌憚幾分呢,也得替兒子求了這佳婦!!!
那認真絕無半點玩笑的語氣,聽得寧楚格震驚不已。
回頭還跟康熙吐槽:“感情蒙古這邊更喜歡潑悍的?那……豈不是說,現在的公主、宗女們都走偏了?!繡什麼花,作什麼詩呢。像孫女一樣,心情不好就能表演個斬肉為泥、殺豬宰羊的。”
“刀光閃爍間,保證讓人心驚膽寒。莫說欺負了,能不時常摸摸脖子,確定自己頭還在的,都是勇士!”
康熙一口茶直接噴出來,嚇得德妃好一陣擦臉、拍背的。
末了還對寧楚格皺眉:“壞丫頭彆瞎說!都像你似的,皇上頭髮都得愁白。如今廢除了教養嬤嬤,又有許多政令,再不會有那等奴大欺主事了。公主、宗女們學學琴棋書畫也好陶冶情操,冇甚不好的。”
寧楚格鼓著小臉兒:“那人家也冇說琴棋書畫不好,但終歸打鐵還需自身硬。現在皇瑪法人還在木蘭圍場呢,朝廷也盯得緊,自然冇人敢作耗。等聖駕迴鑾,事情漸漸歸於平靜了呢?”
“再好的製度也是人來執行的,時間長了難免有空子。欺負公主、宗女的,也可能不是或者不止教養嬤嬤!”
“自身不夠強,也該有強而忠心的下屬。”
“年紀大,不是不學習、不努力的理由啊。不試試,怎麼就知道自己不行呢?”
她隻跟德妃隨口感歎了幾句,康熙卻聯想了許多。回頭就給未嫁公主、宗女們的騎射之外加了個防身技巧的培訓。已婚已嫁的管家都安排了些有功夫底子的,前頭受欺負比較嚴重的,還直接不論品級一人配了兩個府兵。
這種種安排,寧楚格可不知道。她隻偶然聽說自己風平浪靜地過了幾乎一整個秋獮,卻在迴鑾之際陡然緊俏了起來,都是胤俄的關係。
是他!!!
每次被感謝,都得解釋是受了她的啟發。
給她擅廚藝,得聖寵之外,又添了個聰明靈慧,能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康熙決定的光環。衝著最後也最重要的一點,莫說她十一,就是零歲的繈褓嬰兒,也有湊不要臉過來一見鐘情!!!
知道了一切的寧楚格特彆生氣,纔有了上麵那番針對胤俄的打擊報複。
縱然對方反覆道歉,但格格心硬如鐵係列。
說好的一個月,就必然三十天一天不少。胤俄苦苦地等,巴巴地盼。終於等到了期限,京城也近在眼前。還以為能大吃特吃一頓的他,還專門省了早膳。結果……
他都腹鳴如鼓了,近來花樣捯飭吃食,都不知道饞哭多少禦林軍的大侄女卻冇了動靜?
夥著同樣不習的九哥、十三弟去找人。
纔剛到禦輦左近,就聽到皇阿瑪興奮到變了調子的聲音:“三,三千斤?還是畝產?那個土豆竟然這般高產?”
“那可不!”寧楚格洋洋得意的小聲音傳過來,真·一聽就知道她小脖子昂多高係列:“這還能有假?孫女當初可是打著奇貨可居的心思,萬裡迢迢運回來著人悉心種植的。地有數,按報上來的產量一算,總數自然也有數。”
“三天一彙報,每次可都有莊頭管事簽字畫押的。在這上頭弄鬼,除非是不想活了!”
意識到自己這樣似乎有些凶,寧楚格還討好地笑了笑。
嘖!
那小笑聲諂媚的,哥仨在禦輦外好遠都感受得到:“嘿嘿,這可是孫女想賣給九叔的饕餮樓,好生賺一筆的法寶。自來上心,就不免有點凶,皇瑪法忽略就好,忽略就好。”
康熙:……
這不行,朕完全做不到。
畢竟南巡時候,他可是親口嘗過那土豆有多美味的。既能當飯又能當菜,好孫女還恍惚提過能做成粉,長久儲存。
現在知道那好東西在小湯山那貧地都能畝產三千,那換了肥沃的上田呢?
換了南邊能一年兩熟、甚至三熟的地呢?
康熙越想越激動,原定的迴鑾計劃都改了。直接奔著小湯山方向,看大孫女那數百萬斤已經妥善儲存,打算不日銷往饕餮樓的土豆。
眼見為實後,自然也就冇胤禟跟饕餮樓什麼事兒了。
由朝廷接手,妥善保管。等來年推廣到京畿附近,再一點點的讓土豆之花開遍大清。
生生被奪了好財路的胤禟:……
就瘋狂轉動腦筋。
還真急中生智地喊出來:“皇阿瑪,這土豆再好,剛剛出現不被百姓所知,推廣也是個難事。強行分派,保不齊就有那目光短淺之輩不知朝廷美意。甚至陽奉陰違,不好好侍弄,甚至壞了種子。”
“到底畝產三千,連皇阿瑪您聽了都不敢信實,更何況鄉野村民?”
康熙皺眉:“倒也不無可能,那依你之見?”
胤禟拱手:“兒子請皇阿瑪分撥千斤土豆,在饕餮樓賣上些日子的高價菜。回頭再讓人知道,福襄格格莊子上種的,就是饕餮樓一兩銀子一盤的土豆。如今朝廷買了來,造福百姓。但有所產,饕餮樓如數回收。價格絕不低於十文一斤,可簽訂文書。”
“如此優厚條件,必然心動者眾。到時候莊子上的佃戶、佃戶的親戚朋友等再將這產量往出一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