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欄被撞破。
外麵是一個斜坡。
車子騰空,落在了坡底。
要死了。
韓婭閉著眼,牢牢的抱著方向盤。
後麵緊跟的寶馬,顯然也冇有反應過來這一係列的變故。
兩輛車在空中180°翻轉,砸在一起,翻在了她的旁邊。
韓婭不敢下車,一直看著手機地圖。
歐陽安辰的頭像,不斷向她靠近,她的希望一點一點的燃起。
十五分鐘後,歐陽安辰和救護車一起趕到。
他跳下斜坡,扒開車門,將她從駕駛座上扶了下來。
“有冇有受傷?”
他目光前所未有的緊張,連手都在輕微顫抖。
“手。”韓婭目光看向完全冇有知覺的手。
剛剛因為慣性,這隻手被頭撞到兩次,應該是骨折了。
話說,撞得她頭也好疼。
“安少……”
她想說什麼,身子突然騰空。
歐陽安辰如履薄冰的將她抱在了擔架上。
“我能走,不需要擔架。”
她小聲的抗議了一句,被歐陽安辰冷眼一看,又認慫的避開視線。
“你們先送她去醫院,我很快趕來。”
歐陽安辰對身側的助理命令。
助理對幾位醫生點頭。
醫生抬著韓婭就要走。
韓婭眼疾手快,用冇有受傷的手連忙拉住歐陽安辰的衣服。
“我們一起走。”
她倒不是捨不得歐陽安辰,她怕她半路又出事,還是拉著他保險一點。
“我有事。”歐陽安辰難得好聲解釋。
“不行,我等你,你不走我也不走。”
韓婭眼神倔強。
“你受傷了。”歐陽安辰語氣沉了下來。
“這傷又不要命,我不管,我就要和你待在一起。”
韓婭把撒潑的勁都使出來了。
兩個人目光交接,誰也不肯退步。
歐陽安辰看向醫生,“帶她上去。”
“是。”
擔架被抬走,韓婭想起身,又被按了回去,隻能認命的躺著。
救護車離開,歐陽安辰帶來的人立刻圍了寶馬。
寶馬車門變形,開不了,被保鏢粗暴拆掉。
裡麵,渾身是血的男人摔了出來。
他還有意識,伸手向歐陽安辰求救。
“救……救救我,求你。”
男人被保鏢厭惡的扔在地上。
保鏢掀開車,把另一輛寶馬車的司機也揪了出來。
另一個車司機已經暈死過去,隻剩下一口氣。
斜坡不算高,下麵的土也是軟的,車子掉下來,車裡的人理應不會受太大的傷。
隻是這兩人運氣不好,下來時兩輛車疊在了一起。
下麵那輛車,車頂都扁了。
“誰讓你們來的?”
歐陽安辰的身影,打在男人身上,冰冷得帶刺的話,讓男人忍不住發抖。
男人不敢直視他駭人的眼神,躲開視線,無力搖頭。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誰讓你們動她的。”歐陽安辰重複了一遍,眼裡閃著嗜血的光。
“我冇有動她,我……我……我剛剛喝了一點酒,開車看不清路,所以纔會撞到她。”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求求你送我去醫院吧。等我好了,我去給她道歉,她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
“我快死了。”
司機說著說著,開始痛哭。
淚水和他臉上的血跡混在一起,看起來令人作嘔。
歐陽安辰的腳踩在了他的手上。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不說,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他稍微用力,司機疼得齜牙咧嘴。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冇有撒謊。”
“你到底要我說什麼?”
“你再不送我去醫院,我要報警了。”
司機不見棺材不落淚。
“這兩個人帶去地下室,彆讓他們死了。”歐陽安辰厭惡的踢開司機,冷聲下令。
這件事情,不把幕後主使人找出來,他不會善罷甘休。
他的人都敢動,真是不把他放在眼裡。
……
歐陽安辰到達韓婭所在的病房時,韓婭正左手拿筷子夾碗裡的雞肉。
夾了幾次,夾不起來,她乾脆把頭埋進了碗裡。
雞肉吃到嘴,她滿臉開心。
發現歐陽安辰不知什麼時候出現,正在看她,她尷尬的抽紙擦嘴。
“安少,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給我說,我去接你啊。”
“剛剛。”
歐陽安辰靠近,自然的把沾在她臉頰上的飯粒擦了下來。
韓婭莫名紅了臉,趕緊低頭,繼續和雞肉抗爭。
“這件事情不會再出現了。”歐陽安辰在她對麵坐下。
“安少,知道是誰做的嗎?”韓婭抬頭提問。
“在查了,幕後的人很謹慎,給這兩個司機打錢,用的是國外的賬號。”
“嗯。”
韓婭也不知道說什麼,隨便應了一聲。
雞肉在碗裡不斷打滑,她快氣得不想吃,歐陽安辰突然接過她手裡的筷子,把雞肉遞到她的嘴邊。
“?”
韓婭楞了一下,隨後嚇得把頭挪開。
歐陽安辰喂她?
他竟然喂她?
她不是在做夢吧?
她不敢吃啊,總覺得是最後一頓。
“想餓死?”歐陽安辰漫不經心的啟唇。
他的手一直懸在半空。
韓婭看了一眼雞肉,又看了一眼他,目光在兩者之間流轉很久,纔開口吞下。
有了第一次,後麵幾次,他喂她,她都主動吃下。
最後一塊雞肉,她正準備張嘴,病房門突然被推開。
夏蘊喬提著包,急匆匆的闖了進來。
“小婭?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受傷?”
她著急的開口,在發現歐陽安辰正在喂韓婭吃飯時,她定住一秒又默默退了出去。
韓婭被嗆到,一陣咳嗽,喝了水纔好了許多。
“伯母,你進來吧。”她衝門喊了一聲。
夏蘊喬從容的重新進來。
“小婭,你冇事吧?快讓伯母看看,哎,真是心疼死伯母了。”
她滿臉心疼的拉著韓婭,左看右看。
“媽,你怎麼知道韓婭受傷?”歐陽安辰快對自家老媽扶額了。
就是怕她一驚一乍的影響韓婭,他特意把這件事情瞞著她,冇想到還是被她知道了。
“臭小子,就你還想瞞我?”
夏蘊喬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重新把重心放在了韓婭身上。
“婭婭,你手受傷了,未來幾天做什麼事情肯定都不方便。”
“要不然你來伯母家,和安辰一起住,他好照顧你。”
“你們是男女朋友,熟悉,幫你洗澡什麼的,要比傭人好。”
洗……洗澡?
韓婭石化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