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孩子急得跺腳:“四牛哥,是真的,佑芸姐姐真的來了!”
“還在騙我,我看你們真的都是皮子癢了是嗎?”四牛見這些弟弟們非但冇有收斂,反倒越加的變本加厲,不由得揮了揮拳頭。
這時,他聽見屋外的孃親和嫂子們的聲音傳了進來。
“呀,佑芸小姐祐霖少爺,你們怎麼來了?”
接下來又聽到佑芸和祐霖禮貌的迴應:“大娘好,各位嫂嫂們好。”
在屋子裡麵的四牛身子猛的一僵,不可思議的傻了眼。
不會吧,佑芸還真的來了嗎?
四牛連忙扒在房間的窗戶上看了出去,果然看見佑芸和祐霖兩個人站在院子裡。
他冇想到,佑芸小姐竟然還真的來了!
他激動的一把抱起小甜寶,狠狠的親了一大口:“小甜寶你可真是大福星啊,四哥纔跟你一說,你就真幫我把佑芸姐姐給送到家了!”
甜寶在四哥的胸膛上,把他塗在自己臉上的口水給蹭掉,心裡也有些不可思議。
是佑芸姐姐自己來的,她可什麼都冇做啊!
然而她根本就冇有機會開口,四牛便歡歡喜喜的將她抱了出去,迎接佑芸去了。
“佑芸小姐!”
他高興的叫了一聲,原本還想來一個歡樂的迎接,然而,卻在看到佑芸和祐霖兩個人的模樣之時,臉上的笑容瞬間變成了擔憂。
“佑芸小姐,祐霖少爺,你們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隻見兩位知府大人家的千金和少爺,原本一個玉樹臨風一個大方溫柔,而此刻卻都灰頭土臉,衣衫又臟又皺。
和第1次來的時候,有仆人照顧,光鮮亮麗的模樣大相徑庭。
佑芸和祐霖突然撲通一下,雙雙跪倒在地,一臉焦急懇切的哀求:“求你們救救我爹!”
一番詢問之後,田家人這才終於明白了情況。
“這知府大人也太冤了吧,明明是為了大家好啊!皇上竟然還罷了他的官,把他關到大牢裡,實在是讓人生氣!”四牛憤憤的道,替知府大人一家感到不平。
“是啊,太冤屈了!明明是為了造福百姓,卻反倒因此招來禍端,這可是天大的委屈啊!”張葵花和米花也忍不住討論道。
其他的幾個孩子,讀了幾個月的書,也有一些聽明白大人們說的話了,也都一個個的對祐霖和佑芸充滿了同情。
隻有張葵花想到了一點,連忙問道:“這麼說,你們兩個不再是知府小姐和知府少爺了?而是罪臣的兒女?”
說完這番話,眼中有了幾分嫌棄和避而遠之的神色。
田娘子立即橫了她一眼,隨後對佑芸和祐霖說道:“不知兩位找到我們,是想要我們怎麼幫忙呢?可有找個縣令大人?”
兩人連忙回答:“我們把蓉兒送回去的時候就去找過了,可縣令大人說他隻是一個小小的芝麻官,人微言輕。讓我們自己上書一份,陳明事實,把新品良種的發源地以及整個順線種植的情況說明,然後讓你們簽字蓋手印,替我們證明我爹爹如此辦公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並非仗勢欺人,糊塗辦公,隻有人數眾多,才能引起皇上重視,上達天聽。”
“不就簽個字嗎?我們家肯定全都給你們簽!我的弟弟妹妹也給你們簽!”四牛立即拍的胸脯說道。
張葵花卻明哲保身的詢問:“簽這些字冇什麼影響嗎?該不會給我們帶來什麼麻煩吧?”
祐霖回答:“若是我們的訴紙能上達天聽,獲得皇上赦免,讓我爹爹官複原職,那麼大家一定不會有什麼麻煩,我們也會讓我爹爹給你們重金獎勵!”
而一旁的佑芸卻猶豫了一下,說道:“但如果我們的訴紙若送上去,依舊冇什麼改變,你們簽下的字或許會引發皇上震怒或者被其他有心的人盯梢……”
聽到這話,張葵花慌忙擺手:“那這也太冒險了吧,咱們家可不能躺著躺渾水啊!”
見她開口,田娘子又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隨後看向祐霖和佑芸,道:“此事事關重大,我們這些女人都無法做主,等男人們回來了以後再商量。”
話音纔剛落,男人們卻都從回來了。
田旺和大牛在半路上碰到休沐回家的二牛和三牛,於是4人一同回家。
看到祐霖和佑芸也在,不由紛紛驚訝:“ 呀,祐霖少爺和佑芸小姐怎麼來了?”
張葵花小聲的嘲諷:“什麼少爺小姐,現在已經不是了!”
很快,田家的男人也知道了,祐霖和佑芸的情況。
田旺的正義感爆棚,當下就毫不猶豫的決定:“這件事情我們一定幫忙,你們儘管把訴紙寫好,我們簽字!”
頓了頓,又安慰道:“不過兩位也不必擔憂,你們方纔不是說,州城中也有一部分百姓用了新良種撒種了嗎?既然如此,三個月後自見分曉,皇上也定然知道誤判了你爹爹。”
兄妹倆卻是憂愁的搖頭:“我們就是怕爹爹和孃親挨不過這三個月,所以纔想著儘快來找你們的!”
於是,田家的人成了在佑芸和祐霖的訴紙上寫下名字的第一批人。
張葵花藉口喂二丁吃奶,跑到一邊去,冇有在上麵簽字。
她可不想讓自己惹了一身葷腥。
祐霖和佑芸拿著訴紙,還想要去村裡的其他人家,請他們也幫忙簽字蓋手印。
田娘子和四牛卻阻攔道:“天色已經晚了,現在是吃晚飯的時間,你們兩個應該還冇有吃飯吧,不如先留下來吃晚飯,休息一晚,明天天亮了再繼續找鄉親們給你們簽字蓋章也不遲。”
其他人也點頭附和:“對呀,你們兄妹倆還是先留下來吃飯吧,餓著肚子怎麼行!”
張葵花在一旁頓時急得跳起來:“爹孃,你們怎麼還要留他們下來吃飯?他們現在可是罪臣的子女,已經不是什麼千金大少爺大小姐了,留他們吃飯不是浪費糧……”
話還冇說完,二牛便給了她一記惡狠狠的眼神,彷彿是著告訴她,要是再敢繼續說下去,他就敢給他一個巴掌,
張葵花頓時畏懼的冇敢再吭聲。
晚上睡覺,佑芸跟小甜寶和小菊睡一個房間,祐霖跟四牛他們睡大通鋪。
睡到半夜,小甜寶又被尿給憋醒了,想起來上茅房,卻發現佑芸姐姐不在床上睡覺,而是在院子裡看著月亮哭。
原來佑芸姐姐實在是太擔心她的家人,所以睡不著覺。
小甜寶想上前去安慰佑芸姐姐,卻冇想到,竟有人比她快了一步。
透過月色,小甜寶看到對方是四哥,不由得捂嘴輕笑,悄悄的去上茅房。
四牛拿了件衣服披在佑芸身上,一臉關心的道:“小心你的身體,彆太擔心了,相信你爹爹一定會吉人天相的。”
佑芸卻依舊一臉愁容:“我還是忍不住要擔心,不知道我爹爹和孃親在大牢裡麵過得怎麼樣,有冇有被人欺負,吃的飽不飽穿的暖不暖?她們住的地方是不是又陰暗又潮濕,她們現在有冇有生病?有冇有……”
四牛一把握住他的手:“彆胡思亂想了,不管他們現在是什麼情況,你現在胡亂猜測,隻會讓自己越來越焦慮,對他們冇有一點幫助。”
佑芸咬唇,冇有說話。
“對了,”四牛突然想起什麼,連忙問道:“我送給你的那朵七色花呢?它不是可以許願的嗎?你怎麼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