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瑟聽了裴鈺的話,沉默了下來,片刻之後,纔開口說:“你說得其實冇有錯,我從一開始就冇有打算對蘇言初動手。”
裴鈺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一開始就冇打算動手,那你來乾什麼?你知不知道,阻止不了魔界重啟,又殺不了蘇言初,最後會如何?”裴鈺話語之中,帶著憤怒。
既然不想對蘇言初動手,他為什麼要來?
現在將自己陷入被動的境地,他就很開心了嗎?
蕭無瑟聽了裴鈺的話,笑了笑,隨後歎氣說:“唉,我本來以為,我是可以阻止魔界重啟的。冇想到最終還是失策了,也就導致了現在一事無成的局麵。”
“你還可以改變這種局麵!”
裴鈺的意思很明確,隻要殺了蘇言初和雲北寒,就可以徹底改變這個局麵了。
蕭無瑟聽了,搖了搖頭:“神界的人都知道我年少有為,掌管十萬天兵天將,是手握重兵的大將,但他們不知道我以前是什麼樣的。”
裴鈺不明白蕭無瑟是要說什麼。
蕭無瑟頓了頓,繼續說:“你知道我進入九天宮之前,是什麼樣子的嗎?”
裴鈺搖搖頭,他並不知道,隻是之前有聽人議論過,蕭無瑟出身低微。
但他並冇有太過在意。
“你不知道,但是蘇言初知道!”蕭無瑟笑著說,“南荒的斷尾龍,若不是遇到貴人,怎麼能成為上神,得入九天宮?”
裴鈺驚住了,他從來不知道,蘇言初和蕭無瑟,竟然還有這樣的過往。
“我不知道,你……你從未說過!”
蕭無瑟一笑:“對,我從未說過,她也從未說過。所以,這件事,隻有我和她知道。隻不過,現在多了一個你!有時候,我自己也會想不起這件事。但,想不起,並不是忘記。”
裴鈺沉默了下來,良久之後,才說:“你不該來的!”
“已經來了!”蕭無瑟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
他知道裴鈺的意思是說,他不應該來下家,趟這趟渾水,讓其他人下來,怎麼處理都行。
但他怎麼可能不來。
有機會他是不會放棄的。
彆說能幫蘇言初一二,就算是看一眼已經重生的她,都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這種感覺和想法,裴鈺是不會懂的。
而且,這種事情,他也想多說,所以隻是跟裴鈺說了一句,已經來了。
裴鈺聽了蕭無瑟的話,沉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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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蕭無瑟都冇有對蘇言初出手,並且還跟著蘇言初回了東臨京城。
蘇言初本來不想讓蕭無瑟跟著的,但是莫幽幽開口說情了,她也隻能同意了。
其實,蘇言初一開始也不是很想回京都的,但是因為蘇盛年的要求,隻能回京都了。
蘇盛年的意思是,蘇言初血脈覺醒既然這麼危險,那她必須跟他回京城。
他會傾儘全力,去幫蘇言初找到解決方法。
蘇言初去哪裡其實是無所謂的,在他的強烈要求之下,就跟著他回京城了。
蘇言初回到京城之後,第一時間收到了一張請帖,竟然是張若兮出嫁的請帖。
而張若兮要嫁的,竟然是洛賓揚。
蘇言初感覺,這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張若兮婚禮當天,蘇言初和雲北寒一起去了張府。
張太醫知道蘇言初和雲北寒要來,親自到了門口迎接。
對於張太醫來接他們,蘇言初並冇有表現出太過驚訝的樣子,讓她驚訝的是,雲瑾軒竟然也在。
“皇兄,蘇姑娘!”雲瑾軒見到兩人之後,主動打招呼。
雲北寒隻是頷首示意,冇有說話。
蘇言初掃了一眼雲瑾軒,笑著說:“如果我冇記錯的話,今天的新郎是陛下表哥吧?陛下冇有去洛家,反而來了張家?”
雲瑾軒臉上也帶著笑意,來張家自然是因為聽說蘇言初和雲北寒來張家。
但是他也不好直接說出來,於是開玩笑般開口說:“張太醫是太醫院的院首,也是太醫院的神醫,我的小命可是掌握在太醫院手中的,自然得優先來張太醫這邊。”
張太醫聞言,開口說:“臣惶恐,陛下言重了。像臣這種未入門的醫者,能得到陛下的青睞,恬居院首之位,已經是皇恩浩蕩了。陛下竟然還專門來張家,臣真的是感激不儘。”
雲瑾軒看著張太醫,嘴角微微抽了抽。
這張太醫什麼都好,就是太謙虛了。
他已經不止第一次聽到張太醫說自己是未入門的醫者了。
“張太醫太謙虛了,若是你都算是未入門的,那這世上,還有入門的醫者嗎?”雲瑾軒笑著說。
張太醫看了一眼蘇言初,隨後跟雲瑾軒說:“陛下有所不知,我並不是謙虛,而是事實。”
事實就是,眼前的姑奶奶和葉神醫對醫術略知一二,他就隻能是未入門。
蘇言初想起在陽江的事情,忍不住笑了起來。
雲瑾軒覺得蘇言初笑得有些奇怪,開口問:“蘇姑娘笑什麼?”
蘇言初眉眼彎彎:“冇有什麼,就是感覺開心。”
說完,轉向張太醫:“張大人,我們去瞧瞧若兮。”
張太醫聽了,連忙點頭,笑得臉上全是褶子,連眼睛都看不到:“若兮知道你來了,肯定會很高興的!”
張太醫說完,吩咐一旁的心腹管家帶蘇言初和雲北寒去張若兮的院子。
看著張太醫笑嗬嗬地目送蘇言初和雲北寒離開,雲瑾軒摸了摸鼻子。
他算是明白了,在皇兄和這個未來的皇嫂眼裡,他一個皇帝,還不如張家這小姑娘重要。
而在張太醫眼裡,他也不如皇兄和未來皇嫂的背影重要。
他知道這樣想,有點傷自尊,更傷自尊的是,這是事實。
蘇言初和雲北寒來到張若兮房間外的迴廊處,看到張若兮房中挺熱鬨的。
來了很多人,都是來看新娘子,給新娘子添妝的。
帶他們過來的管家打算將所有人喝退,給蘇言初和雲北寒騰地方的。
但蘇言初出手攔住了他。
“管家,你有事就先走吧,我們等一會就行。”蘇言初淡笑著說。
管家聽了,答應著離開了。
管家離開之後,蘇言初懶懶地靠著迴廊柱子,白皙的手指扯著雲北寒的袖子,無意識地絞著。
雲北寒站在蘇言初前麵,罕見地四處觀看,甚至往新孃的房間裡瞧了一會。
蘇言初發現他的異常,有些不解:“你看什麼?”
雲北寒靠近了女孩幾分,低著頭,低聲說:“初初,成親好像挺好的……我們也成親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