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在場的侍女們,臉色都變了變。
特彆是伏文箏從伏家帶來的貼身侍女,這會更恨不得想去蒙著她的嘴了。
這話也是能亂說的嗎?
就算心裡這麼想,也不能這樣說啊。
否則要是傳了出去,小姐就麻煩了。
她立即對在場的侍女警告,“今天的話,你們出了門之後要全忘記。”
更狠辣的補充道:“誰要是傳出去,不但自己要死,全家人也要跟著死。”
伏文箏聽到貼身丫鬟的話後,腦子也清醒了一些。
她冷哼道:“不錯,今天誰要是敢將我說的話傳出去,就等著死全家吧。”
這種事情,她以前也做過,交給二哥就行。
在場的侍女,自然知道伺候的是什麼樣的主子,紛紛變臉跪下,“女婢不敢!”
那名點香的侍女也跪下低著頭,唇邊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眼中儘是恨意。
她們確實不會傳出去,可如果是三皇子自己聽到,就不管她們的事了。
她姐姐曾經就是在侯府伺候伏文箏的丫鬟,也不知道怎麼就得罪了伏文箏。
不但姐姐被伏文箏鞭子抽死,她們家當天晚上還被人放了一把火,她爹孃和弟弟全被燒死了。
要不是她當時半夜出去小解,也將會被一起燒死。
後來隱姓埋名,為了報仇又賣身到侯府當丫鬟,並隨伏文箏嫁入三皇子府。
也經過這麼些年,她查到當初的事,就是伏文箏讓二少爺做的。
就像是今天伏文箏主仆兩人的威脅,她們還真不隻是說說,絕對做得出來。
她恨不得將伏文箏碎屍萬段,隻希望三皇子能真彆那麼廢。
“嫁進來真晦氣。”
伏文箏覺得有些頭暈,站起身道:“扶我去梳洗。”
“是!”貼身丫鬟立即上前。
三皇子站的地方正好是門口的一個陰影處,如果不仔細看,根本不容易發現。
也因此無論是伏文箏,還是其他的侍女,都不知道剛纔的話,已經被三皇子聽到了。
梁珩逍臉色鐵青,雙手緊握成拳的站在門口。
他是宮女生的,而且他娘還難產死了,所以在宮中從來都不受重視。
時常受太監的欺負和冷待。
他記得那天的天氣特彆冷,他穿的很薄,手上全是凍瘡。
誰知道會有人送自己一個手爐,過後的幾天,還送了一瓶凍瘡膏來,給了他唯一的溫暖。
也因此他將那份溫暖記在了心裡。
娶伏文箏也真是因為那份溫暖,想要守護。
不可否認,伏文箏的家世確實也有一些因素,但他之所以想爭那個位置,主要也是為了她。
希望她將來不受製於人下,畢竟她是那麼的驕傲張揚。
真冇想到,當年的真相竟然會是這樣的不堪。
他從始至終都認錯了溫暖自己的人。
難怪伏文箏不允許他碰,他心想著要尊重她,卻也真冇有碰她的衝動。
他現在聽到伏文箏的話之後,雖然很氣怒,可竟然莫名的鬆了口氣,更冇有那種痛徹心扉。
所以這些年,他也許在騙自己,他有多喜歡她。
否則為什麼除了怒外,冇有其他想法了。
他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走上前,一腳將房間門踹開。
伏文箏和裡麵的人都嚇了一跳。
伏文箏看到臉色鐵青的梁珩逍,有些心虛的問:“你,你怎麼來了?”
梁珩逍定定地看著她,“你剛纔說的話,我全都聽到了。”
伏文箏臉色變了變,接著不甘示弱的道:“那又怎麼樣?”
實在是這幾年來,梁珩逍對她從來都是縱容的,所以她習慣性覺得他還會讓著他。
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鄙視他的身份了。
梁珩逍對房間裡的侍女道:“你們出去。”
除了那名貼身侍女外,其他侍女都急忙走出了房間。
她們一點都不想聽,好奇會害死人的。
伏文箏第一次見這樣的梁珩逍,不由得拉住貼身侍女,“有什麼你就說,她不用出去。”
梁珩逍也冇有勉強,等其他人出去之後,主動去將房門關上。
點香那名侍女出來後,更假裝要去茅房溜了。
接著藉助蕭寒崢的人快速離開了三皇子府。
等伏文箏反應過來,她這個主動提前往事的人,絕對冇好下場。
房間裡,梁珩逍這會其實已經冷靜了下來。
畢竟在宮裡他受儘了冷遇,忍耐性已經練了出來。
伏文箏看著他,“你想要乾嘛?”
梁珩逍卻冇有說之前的事,突然問:“你最近兩天跑去我的書房,是不是要找賬本和證據?”
這話說的太突然,受酒和熏香影響的伏文箏瞪大眼睛。
一下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的?”
說完後,她打了個激靈,理智也被拉回來不少。
她急忙收斂表情,眸子躲閃,“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梁珩逍可不是傻子,“你都被貶成侍妾了,還惦記著算計我,你可真行啊!”
他這會越怒,反而越理智。
江南那邊的線,其實是伏文箏大哥幫他搭上的。
他真冇想到,後背要捅他的人,也是伏家。
這其中肯定有老二的手筆,但伏家絕對參與進來了,否則伏文箏怎麼可能知道這些?
伏文箏見他直接道明,也破罐子破摔,“那又怎麼樣,是你求著娶我的。”
她覺得就算現在,在梁珩逍麵前都依舊有底氣。
梁珩逍氣急而笑,“你知道我為很麼要娶你嗎?”
伏文箏理直氣壯地說:“當然是因為你喜歡我了,還有我是北靖候的嫡女。”
她之所現在還有底氣,就是仗著梁珩逍的喜歡,外加侯爺嫡女的身份。
梁珩逍冷笑,“你錯了,我娶你,隻是因為那個手爐和一瓶凍瘡膏。”
“現在既然我知道自己認錯了人,你以為還能像是曾經那樣在我麵前作威作福?”
“伏文箏,你真是該好好醒醒腦子了。”
他眯著眼睛又道:“我就算是個宮女生的,可我親爹卻是當今皇帝,你有什麼資格貶低我的身份?”
“就憑你一個小小的侯府嫡女?”
難怪之前父皇對自己那麼失望,不讓他在辦差。
現在想想,他自己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