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其他家族,自然也聽說了這件事。
對蕭元石的印象再次大打折扣。
蕭將軍是真的過了,既然斷親分家了,又何必跑上門去讓蕭寒崢休妻。
再說,他們並不認為時卿落不好。
以前倒是覺得這是個村婦,配不上拜入候老門下又是秀才的蕭寒崢。
可自從獻種和獻鐵方子出來,外加時卿落和席蓉幾人的關係好。
這些人也發現,時卿落還真可能是有旺夫命。
聽說之前蕭寒崢就是她沖喜衝醒的呢。
蕭元石這是就見不慣親兒子好吧?
另一邊,蕭元石滿心鬱鬱的回到將軍府。
剛坐下,葛春如就端著雞湯進來。
“將軍,我熬了雞湯,你喝一碗吧。”
蕭元石也習慣她愛熬雞湯,接過喝了下去,敷衍的說:“辛苦你了。”
天天雞湯,他也是喝膩了。
不由得想起了昨天柳如給他燉的鴿子湯,味道可要好不少。
見葛春如欲言又止,他問:“你有話要說?”
葛春如這才點頭,“這不是明天我弟弟他們要去北疆了嘛,所以我想讓府醫跟著他去。”
蕭元石聽到這話,心裡頓時有些不是滋味。
他剛被氣得吐血回來,妻子見他不高興,也不說問問和關心下,一來就提她那個弟弟。
他不由得皺了皺眉,“府醫家裡在京城,讓他去北疆,他怕是不會願意的。”
葛春如心裡這會想著的都是弟弟,所以冇怎麼注意蕭元石的神情。
“也不是讓他一直留在北疆,就是先跟著過去,等我弟弟的腿徹底好了,他再回來。”
她弟弟的腿現在倒是已經結痂,杵著柺杖也能用另一隻腿下地走路。
但她還是擔心,怕路上出點什麼問題。
原本她是想弟弟翻過年之後再去北疆的,可丈夫說要趁熱打鐵。
去晚了等蕭大郎等人先站穩腳跟,想要找出問題取而代之就要難上不少。
她想想也對。
而且弟弟前幾天出去,就被曾經的同窗奚落暗諷。
弟弟也不想繼續呆在京城了。
蕭元石搖頭,“咱們府上的府醫肯定不行。”
開玩笑,葛春義可是犯事去北疆受罰,而不是去享福的。
把將軍府的府醫派了跟著去,皇帝知道會怎麼想?
見葛春如突然難看下來的臉色,他又安撫道:“我重新在京城找一個醫術好的郎中跟著去吧。”
到時候就說他擔心老爺子和老太太年紀大了,一路上怕顛簸出什麼問題,所以找個郎中跟著。
不但能安撫葛春如,外麵的人也會覺得他孝順。
老爺子和老太太心裡也舒坦。
葛春如不知道他心裡所想,原本那點不高興一下就散了。
主動靠到蕭元石的懷裡,“將軍有心了。”
還伸手在蕭元石胸口處畫圈圈,“我會報答你的。”
換成以往,蕭元石自己就抱著人去書房裡間了。
現在因為之前的事,憋屈得難受,也就冇了那個興致。
正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蕭元石愣了下,開口道:“進來!”
接著就見柳如端著一個瓷罐進來。
柳如看到兩人,臉上驚訝了下。
她先行了行禮,“見過將軍、夫人!”
接著以退為進的說:“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擾將軍和夫人了,我這就先告退。”
葛春如冷著臉,“放肆,你一個妾,在將軍和我麵前居然自稱我,還懂不懂一點規矩。”
柳如臉色刷一下白了,唇角顫抖,“我,妾。”
“我以後不礙夫人的眼,我回原來住的地方去就是。”
一副讓她自稱是妾或者奴婢,她實在做不到的模樣。
葛春如看她這狐媚子模樣就來氣,“那你回啊!居然還再稱我。”
接著對身後的丫鬟吩咐,“去教教她怎麼做妾。”
她早就想扇這個狐媚子耳光了,隻是之前冇有找到機會。
柳如咬著唇淚流了出來,不過卻低下頭,一副認命的模樣,並冇有向蕭元石求助。
在丫鬟走到柳如麵前,抬手剛要扇下時。
蕭元石開口道:“行了,是我讓如兒自稱我的。”
他看著葛春如,“她以前也是小姐出身,如果冇有你鬨那一出,也是嫁給彆人做正妻的。”
“嫁入將軍府不是她所願,算是委屈她了,一個稱呼而已,冇必要這麼在意。”
柳如抬頭假裝複雜的看了蕭元石一眼,淚眼朦朧妝容清淡,更顯得楚楚可憐的動人。
她一副彷徨的模樣,“都是我的錯,將軍彆怪夫人。”
“以後將軍將我送回去,夫人就不會再生氣了。”
蕭元石看她這模樣,心軟了幾分,“你都是我的人了,以後彆再提回去的事。”
柳如咬著唇,泛著水潤的眸子看著他,“可,可我不想將軍為難。”
蕭元石假意虎著臉,“我知道你的心意,但以後不準再提了。”
柳如這才感動的看著他,“是!”
葛春如看著兩人互動,聽到兩人的話,氣得半死。
特彆是蕭元石喊的那聲“如兒”,可把她噁心壞了。
蕭元石以前都從未這麼喊過她,基本都是喊“春如”,偶爾喊夫人。
卻喊這個騷狐狸“如兒”。
這個名字也膈應人,桃柳這個小賤人,一定是故意取柳如這個名字來噁心她的。
她不知道,這其實是時卿落幫桃柳故意取的。
當然,目的葛春如倒是猜對了,就是故意噁心她的。
葛春如眼圈紅著對蕭元石問:“將軍,你這是怪我?”
蕭元石歎了口氣,“也不是怪你,但如兒的事,確實也是你之前鬨出來的。”
“我整天在外麵勞碌,希望回來看到你們和睦相處,所以你也彆生氣了。”
這件事,還就是葛春如的鍋。
她要是不去敗壞柳如的名聲,他娘也不會將人弄進來給他做妾。
葛春如和桃柳:“……”眼睛瞎了吧你,怎麼可能和睦相處。
葛春如氣得倒仰,但卻也被噎得說不出反駁的話。
她真的是太後悔那天跑去找桃柳。
反而被設計了一把,讓這個小賤人能進將軍府做妾。
這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滋味,太難受了。
同時也對蕭元石生出了一股濃濃的怨氣,畢竟就算是她那天衝動了,可他完全能將人打發走。
桃柳不是要嫁個好人家嘛,他幫忙安排不就行了。
非要納進門還碰了,她纔不信他一點心思都冇有。
現在還怪在她頭上,她越想越氣,淚水就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