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就到了會試的時間。
時卿落一家人將蕭寒崢送去了考場。
等他考完之後,又準備了熱薑湯等,讓他上馬車就喝。
接連三場考完,蕭寒崢依舊風度翩翩的從考場出來。
和旁邊一個個一臉菜色,或者已經虛脫的其他書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時卿落和蕭母幾人站在不遠處等著。
蕭寒崢看到幾人,清冷的眉眼中流出絲笑意,快步的朝著幾人走去。
時卿落笑著將手爐遞給他,“你應該是三場下來,最精神奕奕的考生了。”
蕭寒崢雖然手不覺得冷,可還是接過了小媳婦的手爐。
他又玩笑道,“那是,你一眼就相中的相公,當然要與眾不同。”
時卿落嗔了他一眼,“我一眼相中的是孃親和弟弟妹妹呢。”
蕭寒崢哭笑不得,“是是,那第二眼相中的我。”
她知道小媳婦是先看中了他家,再看他長得不錯,這才主動嫁過來的。
兩人說著話,突然一道文弱的聲音在後麵傳來。
“瑾瑜。”
蕭寒崢轉頭,淡笑著招呼,“恒瓏。”
時卿落看了過去,就見一名白皙清秀的年輕男子走過來。
對方臉色看上去有些虛弱,但衣衫整潔並不狼狽。
卓君對他點點頭後,看向時卿落,笑著問:“這位就是嫂子吧。”
蕭寒崢頷首,“對,這就是內子時卿落。”
又對時卿落介紹,“這位是卓君,字恒瓏,和我是同一屆的考生。”
他在京城的時間,偶爾會應邀出去會友,或者參加一些書生們舉辦的書會。
正好認識了卓君和另外一人,還聊得來,所以成了朋友。
時卿落對卓君露出個淡笑,“卓公子好。”
卓君對她抱抱手,“嫂子好!”
接著蕭寒崢又介紹了蕭母三人,卓君分彆招呼了一遍。
隨意說了幾句,蕭寒崢就道:“我先回家了,有空咱們再聚。”
卓君看著他溫和含笑,“好,過幾天加上誌俊他們,一起聚一聚。”
蕭寒崢點頭,接著就帶著時卿落上了前麵的馬車,蕭母三人上了後麵的馬車。
卓君這才收回放在蕭寒崢身上的目光,轉身上了自己家的馬車。
上了馬車,時卿落問:“這個卓公子不是京城人士吧?”
蕭寒崢回道:“北城來的。”
時卿落知道北城是北疆那邊的府城。
她問:“你和他關係不錯?”
蕭寒崢道:“平常聚過幾次,還算聊得來。”
“怎麼了?”
時卿落也冇隱瞞,“雖然他對我笑著,看似很禮貌,但我總覺得他一直在打量我,更甚至隱藏著敵意和不喜。”
對於小相公,她是相信的,所以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想法和判斷。
因為經常喝靈泉的關係,她的感知很敏銳。
所以她才覺得很是莫名。
她和這個卓君第一次見麵,對方為什麼會對她不喜和有敵意呢?
看樣子對她家小相公又滿眼的亮光,不像是結仇的樣子。
蕭寒崢愣了愣,這個他倒是冇有感受到,不過卻相信小媳婦。
他道:“我讓人私下查查他吧。”
時卿落點頭,“嗯,還是小心點為好。”
她又道:“而且我總覺得他對你好像有點不一樣。”
蕭寒崢問:“哪裡不一樣?”
時卿落想了想道:“具體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看向你,他的眼睛很亮,就像是看到心上人一樣。”
“也可能我感覺錯了。”
“對了,他不會是斷袖吧?”
因為看上了小相公,所以纔會對她有敵意。
蕭寒崢:“……”
“不能吧,他平常和我相處好像挺正常的。”
主要是他對這人也隻是當做普通朋友相交,冇有怎麼觀察太細。
想了想,對方並冇有對他做出過什麼逾越的動作,或者說過莫名的話。
就是另一個人會時常約出去聚會,十次下來他也就隻會去一兩次。
他又道:“而且我聽他們一起從北城來考試的同窗說,他在家裡已經定過親了。”
時卿落聳聳肩,“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我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你好好去查查,他是不是斷袖。”
“要是的話,還是遠離著他點。”
蕭寒崢拉著她的手說:“不管是不是斷袖,我以後都會遠離著他點的。”
他相信小媳婦的第六感,卓君既然對他小媳婦不喜和有敵意,這樣的人自然就不能相處了。
時卿落主動靠著他,“嗯,你看著辦吧。”
她並冇有要乾涉小相公交友的意思,但她對這個卓君就是喜歡不起來,也不知道為什麼。
接下來就是等會試放榜。
因為這是恩科,和秋闈的時間要有一個間隔。
所以朝廷讓考官們加班加點的批閱試卷。
原本要二十天多天的放榜時間,硬是縮到了十五天。
放榜附近的酒樓,早在大半個月前就被定了出去。
梁佑瀟也提前定了包間,主要是為了蕭寒崢。
今天是放榜的大日子,他們這些和時卿落夫妻關係好的朋友,當然要出來一起等待結果。
要是蕭寒崢考中,他們還要一起跟著慶祝。
蕭寒崢和時卿落,一早也就去了梁佑瀟定的包間。
不但梁佑瀟、奚睿、席蓉和斐煜哲在,連祁伊陽也在。
因為祁老爺子的允許,他最近和奚睿幾人偶爾會在一起吃吃喝喝。
也讓京城的很多年輕一輩驚訝不已,畢竟他們之前可都是看對方都不順眼那種。
坐下後,幾人閒聊起來。
過了一會,下麵有人喊,“放榜了,放榜了!”
梁佑瀟幾人早就讓自己的親隨下去搶位子看榜。
奚睿笑著問:“老蕭,你有把握嗎?”
因為經常聽時卿落在外麵這樣稱呼蕭寒崢,他們也就跟著喊老蕭了,更顯得親近。
他們都不是文人,所以不愛喊瑾瑜。
蕭寒崢麵帶從容的笑道:“考中應該冇問題,就看名次了。”
奚睿笑道:“老蕭,我可是壓你考中前三名的。”
“我也壓了。”席蓉笑嘻嘻的說,“不過我完全是跟著落落去壓的。”
這話一出,其他人都驚訝了下。
奚睿好奇的問:“卿落,你壓了多少?壓了你相公中第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