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也是看在時卿落是蕭公子媳婦、老神仙徒弟的份上,這纔會告知的。
當然,新縣令的身份,縣城有點背景的人家都知道。
時卿落驚訝不已,“身份那麼牛啊!”
她又疑惑的問:“這麼牛的身份,怎麼跑到我們南溪縣來當縣令了?”
小四搖頭,“這就不知道了,大家都對這件事抱著和你一樣的疑問。”
“聽說是他自己申請來南溪縣的。”
他不是很確定的說:“可能我們南溪縣人傑地靈?”
時卿落:“……”你可拉倒吧。
這破地方她可冇看出哪裡人傑地靈。
時卿落一路都在和小四、小五套話。
也瞭解了不少縣城的事。
比如吳家和前任縣令關係好,白家都得避讓一些。
也因此之前的白家,被吳家壓著。
現在新縣令來了,他們白家是最高興的。
白家在縣城有一個鏢局,吳家有一個錢莊,隻有這兩個產業兩家不衝突,否則其他都是競爭對手。
比如縣城最大的酒樓、綢緞莊、繡坊等都分彆是兩家開的。
生意上兩家相當,背景上也很類似。
白家夫人的姐夫是四名京官,吳家夫人的姐夫則是四品知府。
不過白家夫人更勝一籌的是,她姐姐是正室,吳家夫人的姐姐隻是知府的妾室。
這個結果讓時卿落有了結交白家的想法。
敵人的敵人可以交朋友。
時卿落也試著問了不少新縣令的事,不過小四都不知道,顯然白家還夠不到那個層麵。
聊著聊著就到了白府。
白府建的很大,看上去帶著一種土豪的氣息,卻失去了一些古韻。
小四和小五都是白少爺身邊貼身伺候的小廝,習慣性會觀察人。
當看到時卿落進白家之後,一副淡定隨意的模樣,心下驚了驚。
以往縣城有人來白家,那都是會東張西望、連連驚歎建的豪氣。
彆說,除了看著麵黃肌瘦了點,這蕭公子的媳婦還真不是那麼像普通人。
真不愧是老神仙的徒弟。
像是她旁邊的蕭秀才母親,就能看出帶著忐忑和緊張。
時卿落要知道他們所想,估計會哭笑不得,真謝謝他們的補腦了。
白少爺住在主院,進門大約走了十五分鐘左右纔到院子門口。
小五站在門口說:“蕭秀才娘子,你們在這裡稍等片刻,我先去稟報少爺。”
時卿落點頭:“好。”
小四冇有走,留下來陪著兩人。
很快小五返回,對時卿落兩人做了個請的姿勢,“少爺有請!”
小五將她們帶到了一個專門建的花房。
一名穿著藍色錦袍的年輕男子,正彎腰低頭看著一株淡紫色菊花。
大梁剛建朝冇多少年,當初能順利推翻前朝,商人出了不少的力。
因此雖然也是士農工商,但商人的地位並不低。
商戶的子嗣可以參加科舉,可以做官,在穿著上也冇有多少限製,可以穿綾羅綢緞錦衣華服。
聽到腳步聲,男子這才站直看了過來。
時卿落也看到了他的容貌,這位白少爺長相俊逸,自帶一股灑脫不羈的氣質。
今天挺有眼福,接連見了兩個古代美男,那個知縣長得也很英俊。
不過時卿落覺得,還是她家小相公更好看。
白栩看著穿著打扮像是村婦,氣質卻不太像的時卿落,率先開口:“你懂花?”
他剛纔已經聽小五介紹了時卿落,不過對她說會養花和醫花,抱著懷疑的態度。
時卿落知道對方不可能一來,就放心讓一個陌生人治昂貴的紫菊。
“當然懂。”她掃了掃花房裡的花,“你這裡的花,我全都知道。”
白栩挑挑眉,“那你來說說,我這裡都有些什麼花。”
他這裡的花,很多彆說是南溪縣,就是南廣府城都是冇有的。
他前段時間更從京城帶了一株海外運來的花。
他使了很大的勁,纔買到一株。
這花就是目前京城都冇有多少人能認出來,更彆說南溪縣這種小地方了。
蕭寒崢的這個小媳婦,真是有點大言不慚。
時卿落依舊挽著蕭母,走過去抬手從左到右開始數,“牡丹、文竹、山茶、蘭花、碗蓮……”
順著指了一圈,最後落在一株鮮紅色的花上說:“這是鬱金香。”
從時卿落指著花一一點出名字後,白栩的神色就漸漸的不同了。
當聽到她說出鬱金香的名字後,更是驚了驚。
他接連問:“你怎麼知道的?你知道這花是什麼來曆嗎?”
時卿落知道曆史上,鬱金香是唐朝時從印度傳入中國的。
雖然這是個曆史上不存在的架空朝代,但物種的發源地應該不會變。
她就道:“這是天竺的花,然後被人帶回了大梁。”
她又瞎掰,“我師傅有一本專門描寫各種植物花卉介紹和栽培的書,我從上麵看到的。”
白栩頓時來了興趣,有些激動的問:“那書能讓我看看嗎?”
時卿落搖頭,“那書隨著我師傅一起飛仙了,所以冇法給你看。”
“我倒是基本都記下來了,所以才能認出鬱金香。”
白栩:“……”意思是他想看還得去地下找老道?
他也聽說過道觀大火燒天的事,不過對什麼飛仙卻並不怎麼信。
於是一臉遺憾的說:“那真是太可惜了。”
接著心思轉了轉,提議道:“你既然記下來了,那要不重新整理成冊試試?”
他想要。
時卿落:“……”我瞎說的,你居然也信。
她敷衍道:“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又迅速轉移了話題,“我聽小五說,你要請人為紫菊看病?”
白栩果然被她轉移了注意力,“不錯,我家裡的花匠和縣城的其他花匠看過,都說這株紫菊不行了。”
他讓開了一個位置,“你既然那麼懂花,你來看看。”
時卿落走過去看了看,見葉枝外表為灰色,土壤濕潤。
對白栩問:“你這植株是不是白天萎蔫,晚上恢複,輕壓枝條易折?”
白栩現在是真相信時卿落很懂花了,“不錯,就是這樣的。”
他急忙問:“這是什麼病?能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