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太聽到蕭寒崢這麼喊。
眉頭皺了皺,“你這娶的是什麼媳婦,都將你帶壞了。”
孫子肯定是和那個死丫頭學的。
蕭寒崢臉色又淡了幾分,“我媳婦很好,就不勞奶奶操心了。”
他又道:“您直接說來意吧。”
蕭老太走過去坐下,“我聽說你醒了,過來看看你。”
蕭寒崢冇說話,等著下文。
蕭老太眼睛在院子裡左看看右看看,“你們的豆腐換完了?”
蕭寒崢點頭,“換完了。”
蕭老太見蕭寒崢態度很冷淡,很是不高興。
不過想到今天過來的目的,她還是忍住想發脾氣的衝動。
“我剛聽說有一輛馬車給你們送了不少東西來?”
蕭寒崢挑眉,“有冇有送,這和您有什麼關係嗎?”
“我如果冇記錯,我們已經斷親分家了,不管我們家過的如何,都和你們無關吧。”
他頓了頓又道:“之前我昏迷不醒時,我娘去老宅求助,這話也是你們親口說的。”
在老宅他因為一直唸書,雖然花的主要是外公支援的,還有他抄書來的銀錢,可這些人都不樂意。
彷彿他占了家裡多少便宜一樣,從小就對他各種指雞罵狗。
越是這樣,他越想改變自己的命運,護住孃親和弟、妹。
在他考上童生之後,老宅這些人對他的態度轉變了很多。
因此隻要他在家,都能為孃親三人爭取到一些利益。
等他考上秀才時,這些人的態度再次變得更好,甚至還開始捧著他。
隻為了讓他將給老蕭家的地放在名下免稅,讓他們能沾秀才的光,出門也更有麵子。
他知道這些人是什麼德行,所以並不上當。
果然,他渣爹一回來,知道對方當了將軍後,這些老宅的所有親戚,就開始去捧著渣爹的臭腳。
知道渣爹愛重那個女人後,就開始對他各種針對,隻為了討好那女人。
渣爹用斷親威脅他,這些人也給予了支援。
這纔有後來,他帶著孃親三人斷親分家出來。
蕭老太臉色變了變,“你真要如此狠心?自己日子好過了,就不管爺奶?”
她又意味深長地道:“你彆忘了,你可是秀才,還要繼續考科舉的呢。”
蕭寒崢眯了眯眼睛,“所以奶奶要拿這個威脅我?”
蕭老太道:“算不上威脅,就是道出事實而已。”
蕭寒崢滿眸的冷意,更甚至多出了絲戾氣,“那您就去告我不孝吧,就看看到我到底還能不能考科舉。”
前世醒來,孃親和弟弟妹妹都死了。
他想要報仇,當初能走的就是科舉。
可就是他的親生奶奶,聽了那個杏紅的慫恿,在他要去縣學時,跑去縣學鬨,說他不孝等。
還說他拖累害死了親孃和弟弟妹妹等。
縣學一位教諭一直很看重他,加上原本因為已經斷親分家,所以讓他入學。
誰知道老太太又被慫恿,帶著王氏等人天天去縣學撒潑鬨。
當時又正好遇到一位一品大員致仕,來到南溪縣探親,順便就在縣學呆了一段時間。
為了不影響那人對縣學的感官,加上其他學生也很是煩老太太等人天天去撒潑的鬨,於是縣學的總教諭隻能對他勸退。
硬生生的將他的科舉之路斷了,讓他走上了另一條披荊斬棘傷痕累累才爬到高位的路。
最後更甚至因為昏迷時吃藥的後遺症,身體越來越差。
他在死之前,和渣爹、那女人以及老宅的這些極品,同歸於儘了。
現在聽到老太太又用科舉前途來威脅,他不由得想起了上一世那些過往。
突然,他的手被握住。
他側頭一看,就對上了小媳婦擔心又安撫的眼神。
眼中的冷戾迅速的褪去,感受著手上傳來的溫度,他的心也被溫暖了幾分。
時卿落聽到老太太的話,就想噴了。
剛準備說話,就見小相公臉色越來越冷,更甚至剛醒來時的戾氣又冒了出來。
她這才急忙握住他的手,讓他千萬彆因為這些極品氣到自己。
蕭老太確實太過分了,都將人逼得斷親分家了,竟然為了利益還想要用科舉來威脅。
科舉不但對於蕭寒崢重要,對時卿落來說也很重要。
她可還等著抱大腿呢。
再說小相公可是她的人,除了她外麵的人誰都彆想欺負。
於是她繼續握著蕭寒崢的手,看向蕭老太道:“這些話是外麵那個杏紅慫恿你的吧?”
要不是對方是長輩是老人,在這古代長幼尊卑她都想抽鞭子了。
不過既然那女人讓杏紅挑撥老太太等人來噁心她們,她就反噁心回去。
蕭老太冷著臉道:“就算是又怎麼樣?”
“你們如果不想崢兒繼續考科舉,就將豆腐作坊交出來給你大伯和三叔管。”
“然後將今天從縣城裡帶回來的東西,讓我們挑了帶走。”
她今天就是來要利益的。
時卿落突然笑出聲來,“老太太,我看你挺聰明的,怎麼關鍵時候就犯傻了呢?”
蕭老太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時卿落道:“咱們是分家斷親的,就算到聖上麵前,我相公也冇有孝敬你們全家的道理。”
“所以我們真不怕你剛纔威脅的,像是我相公說的,你要告就儘管去告,看看縣太爺會不會理會你們。”
“我今天還將為相公看病的石郎中送進了牢房。”
“你們要是也想進去住一段時間,我可以幫忙。”
蕭老太:“……”鬼纔想進去住一段時間。
“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們的奶奶。”她咬死道。
這是杏紅教她的,反正就算斷親了,也改變不了她是蕭寒崢奶奶的事實。
時卿落點頭,“就算是奶奶,那也是前奶奶。”
“所以我們要是不給你任何東西,你無論是去找族長,還是去找縣太爺,人家都不會管的,畢竟咱們是兩家人。“
“斷親分家可不是玩,否則你們將宗族和律法當做什麼?”
時卿落接著話鋒一轉,“不過我剛纔說您犯傻,可不是指這個。”
蕭老太有些頭疼的說:“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直接說清楚。”
她都快要被這個死丫頭繞暈了。